帕克對著鏡子小心翼翼地在臉上擦著魔藥,剛碰著肌膚,就疼得齜牙咧嘴,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將手裏的東西摔在地上。


    哢嚓一聲,屋內剩餘兩人直直看了過去。


    帕克哆著手,惡狠狠的對上一雙黑眸。


    見鬼了,這對狗情侶吵架就吵架!


    關她什麽事!


    憑什麽她要被鬼工球砸腦袋,還要掉湖裏,那麽猛的力道,那麽冷的水,她就算有九條命,也得去擁抱梅林!


    在那雙越來越黑的眼眸下她呲著嘴撿起地上的魔藥,還好,她沒敢用勁。


    輕手輕腳塗上去,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忍不住心疼,那麽完美的一張臉 ,竟然青一塊紅一塊的,看著就跟被誰揍了一頓。


    可是,誰敢這麽對她!


    除了那個該死的臭孔雀!


    幸好,貝莎給她帶了好多治療的魔藥,要不然,她這張偉大的臉就要從此隕落!


    一邊塗著,餘光卻忍住不往那雙黑眸的主人瞥去。


    她赫然發現,那張極致骨相的臉竟然也帶了點青腫,尤其是眉眼那還有條十分淺淡的劃痕。


    我嘞個哭斯辣大魔豆,沒想到啊沒想到,馬爾福竟然這麽暴力,對著那張臉也是下得去手。


    一個走神,手裏力道重了點,立刻疼得她咬牙切齒。


    那張臉又怎麽啦,要不是他,馬爾福至於想這麽快搞死她嘛!


    抖著手塗塗抹抹好半天,臉上的淤青總算消失不見。


    帕克看了好一會兒鏡子,確保自己這張無比完美的臉沒有一絲瑕疵之後,滿意的笑了笑。


    看著看著,嘴角又垂了下去。


    有些東西,越是不想想,它越是要冒出頭。


    尤其是一些並不愉快的事。


    比如她被迫和裏德爾簽訂了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


    在一間昏暗的仿佛軟壁牢房的房間。


    一盞點著蠟燭的燈從天花板上垂落,投下一道昏黃的光圈,光圈裏有三個人。


    一個站著,一個恭敬的彎腰俯身,還有一個……跪在地上。


    “長久以來,我們的許多最古老的家族似乎都有些病了,”她聽見一道冷笑聲,“我們隻有修剪掉一些枝葉,砍掉那些危害整體健康的部分,這樣才能讓它保持健康,對嗎?”


    “是的,lord。”諾特屏住呼吸,小聲回答,眼裏充滿了懇切熱烈。


    帕克跪在他身邊,親吻他的黑色長袍,低聲喚道:“是的……lord。”


    她喊得極其深重,就像一根被迫彎了的鐵棍,無法反抗必須屈服,尤其是她已經窺見了黑暗的真實麵目。


    “我聞到了屈辱,”裏德爾輕聲說,“帕克小姐似乎很不情願?”


    “沒有!”帕克不斷親吻黑袍,指尖狠狠嵌入掌心,“我無比榮幸!”


    裏德爾沉默地站在那裏,神情平靜,他喊了一聲諾特的名字。


    諾特立刻抬頭,詢問帕克,


    “你願意無條件聽從lord的命令嗎?


    你願意永遠保持你的忠誠嗎?


    你能保證你的忠誠永遠不動搖嗎?”


    帕克低著的臉變得不可捉摸,烏黑的眼睛緊緊盯著地麵,她輕聲說,“是的,我願意,我保證。”


    “很好,帕克小姐,”裏德爾微微彎腰,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扶起。


    “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吧。”


    帕克嘴唇抖了一下,“當然,這是我的榮幸,隻要您能為我,為帕克家族帶來無上榮耀。”


    她低下身子,跪在裏德爾麵前,兩隻手握住他的右手,嘴唇貼了上去。


    諾特抽出魔杖,站在兩人身邊,用魔杖頭點在他們相握的右手上。


    “絲麗雅.帕克,你願意永遠效忠於我嗎?”


    “我願意。”


    一道細細的、耀眼的火舌從魔杖裏噴出來,就像一根灼熱的,放在火裏不斷燃燒熔煉的金屬絲,纏繞在他們相握的兩隻手上。


    而後又變成兩道,三道最終匯聚成一條火紅的鎖鏈,將她徹底鎖住……


    啪的一聲,帕克從回憶中出神,也藏住了眼裏的屈辱。


    她一向善於如此。


    任何對她有利的事物,都是可以被利用的。


    神態自若的拿過旁邊一本名叫《迷倒女巫的十二個製勝法寶》的書看了起來。


    熟練的翻到自己正在看的章節,上麵有一個極其醒目的標題——學會誇獎,讓女巫們更愛你。


    裏德爾捏碎了手裏魔藥,破碎的玻璃劃破了皮膚,流下一滴滴猩紅的血。


    如果不是因為這裏布滿了專門探測黑魔法和黑魔法用品的探密器,他絕不會讓一個蠢貨去給他辦事,而後被他的孔雀嘲諷。


    真是難以想象一個以黑魔法著稱的學院,在這方麵竟然會比霍格沃茨還要謹慎。


    紫衫木魔杖劃過一縷熒光,掌心的傷口瞬間愈合。


    漆黑的瞳孔盯著地上蜿蜒的血跡,略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暗芒。


    最近,他越發的將視線投注到馬爾福身上,甚至不受控製的想去觸碰他。


    這些近乎喪失理智的情緒在一點點的侵占他的大腦。


    而他自然是知道原因的,特別是那次圖書館之後,他就已經發覺了自己的不對勁。


    極度的憤怒幾乎讓他衝昏了頭,然而,最終還是他的理智克製了一切。


    他是想要他的孔雀,但不會那麽瘋狂。


    唯一可以解釋他變得那麽癡迷的原因自然就是迷情劑。


    馬爾福之前喂給他的迷情劑。


    他本以為不會產生作用,畢竟他喝了之後沒有察覺自己的情感有任何形式的變化。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愈發的控製不住自己,他想要靠近他,想要觸碰他,甚至想要立刻得到他。


    當然,不可否認這些是他原本就存在的念頭。


    馬爾福調製的迷情劑大抵是放大他本身所想的欲望。


    所以,他並不在意,反正所有的一切,隻要他得到他,就會平息下來。


    隻是,他有些見不得圍在他身邊的那幾隻蒼蠅,


    尤其是德姆斯特朗的小子,他竟然敢那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那眼神簡直令人作嘔。


    所以,他動手了,隻是為了不讓鄧布利多察覺,所有的一切必須小心翼翼,低調隱秘。


    可他的孔雀總是護著他們,一次又一次。


    所以至今為止,竟然沒有一隻蒼蠅去見梅林。


    他當然知道,馬爾福必定不是出自什麽好心善意,他隻是在跟自己較勁,或者說下棋。


    誰能吃下對方一血,誰就擁有了先機。


    他們都想讓彼此臣服,他們都想贏得先機。


    他現在舍不得讓他的孔雀死亡,所以那些蒼蠅就得死。


    隻是,大抵彼此都太過了解對方的本性,這麽久了,也隻有一些輕飄飄的小動作,誰也沒有勝過誰。


    太無趣了,應該出現一顆定全局的棋子了。


    俊美的麵龐浮現一絲暴戾,目光落到一旁的帕克身上。


    他不在意馬爾福說的更痛苦的存在,這世上可沒有什麽東西能讓他痛苦,他所擁有的隻會是無限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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