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時間的四方院廣場寂靜無聲,隻有月光灑在地上。在這安靜的環境下,兩道黑影佇立在廣場的一角,他們的身影完全被黑暗所籠罩。


    其中一道黑影身材略顯壯碩,肌肉線條分明,透露出一種對健身的熱愛和執著;而另一道黑影則身形修長流暢,完美展現出少年時期的最佳體態。


    “湯姆,你要相信我,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放棄馬爾福吧,沙克爾家族同樣可以給你提供一切你需要的東西。”


    沙克爾身穿級長長袍子,神情嚴肅攔住裏德爾,言辭十分懇切,企圖說服這個在他看來處於弱勢的悲催小學弟。


    然而,裏德爾卻沉默不語,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對於沙克爾的話感到迷茫無措。


    沙克爾見狀,心中不禁一沉,難道他還沒有意識到馬爾福的惡劣行徑嗎?於是,他不得不吐出更加直白的真相。


    “湯姆,你那麽聰明,難道還看不出來馬爾福對你隻是把你當作一隻隨意擺弄的棋子嗎?


    他那樣傲慢張狂的人,又怎會真心對待一個連父母都沒有的孤兒呢?他完全就是在玩弄你的感情!否則,那天他怎麽會讓你當眾頂著巴掌印!那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和難堪!”


    這邊,他苦口婆心勸說許久直到口幹舌燥,也不見裏德爾有任何反應,沙克爾終於停下來。


    他覺得小學弟應該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他自認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學長,於是十分自覺地站在一旁。


    誰知,這時裏德爾卻開口了,“學長,我怎麽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聲音如同往常般溫和平靜,讓沙克爾越發喜歡,但莫名的他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見鬼!今天還真是冷,早知道就不選晚上了。


    “是他抓住你什麽把柄了嗎?所以你才不得不屈服馬爾福!?”


    雖然是疑問句,語氣卻帶著言之鑿鑿的肯定,仿佛已經確信自己所猜測的便是事實。


    裏德爾微微抬起頭,他的眼睛隱藏在陰影之中,讓人無法看清其中的情緒。


    幾秒鍾之後,他低聲說道:“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當他越過沙克爾時,手中的魔杖突然閃過一道微弱的光芒。


    那光芒短暫而耀眼,仿佛是夜空中劃過的一顆流星。


    望著他快步離開的背影,沙克爾連阻止的話都沒來得及說,隨後又忍不住歎息,他還是太著急了。


    不過好在他已經知道了湯姆平日經常去的地方,這還得多虧那個一向喜愛高調張揚的馬爾福,要不是他在那高聲宣揚,他還真不知道小學弟這麽刻苦,這麽晚還待在圖書館。


    也幸好他是級長,可以代替管理員夜巡,否則他還真不好找機會和他獨處。


    回到公共休息室的裏德爾,剛踏入地板的一瞬間,周圍所有東西瞬間粉碎。


    沙克爾!真是好樣的!


    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說那樣的話!!


    他真的是好極了!!!


    砰——


    一聲驟然巨響。


    “裏德爾——是我!”


    萊斯特蘭奇喘著粗氣,艱難爬起來,扶著牆勉強支撐身體,向裏德爾微微低頭,以示臣服。


    太恐怖了!他僅僅是踏入休息室,就被一股恐怖的魔法威壓籠罩全身,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狠狠壓製。


    裏德爾坐在沙發上,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冷漠地注視著萊斯特蘭奇,手中把玩著魔杖。


    漫不經心地問道:“他最近怎麽樣?”聲音低沉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同時揮了揮魔杖,一道微弱的綠光閃過。


    下一刻,休息室中的一切物品都開始緩緩恢複原狀,仿佛時間倒流一般。


    萊斯特蘭奇瞬間感受到一陣輕鬆,身上的傷痛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他暗自驚訝,果然lord是如此深不可測,隨手一揮便能施展如此強大的治愈魔法。不禁又低下頭,眼中閃爍著敬畏的光芒。


    “沒有任何異常。”


    裏德爾眉頭微皺,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悅,“沒有任何異常?”


    他緩慢重複這句話,每個字都像是要被嚼碎一樣。


    沒有任何異常?


    那為什麽這幾天他總是頻繁地遇到沙克爾那個愚蠢的家夥!


    而且每次都是在圖書館附近,那麽巧就能碰到從禁林回來的沙克爾!


    除了馬爾福,還有誰會知道他的行蹤?


    裏德爾扯了扯嘴角,眼底湧動的血色火光慢慢浮現,昂首的白孔雀總是能夠巧妙的把握好那個度。


    他不想再看見任何監視他的存在,因此刻意弄了個沙克爾出來警告他。


    他甚至能夠想像出他昂著下巴和朋友聊天,在那個蠢貨走過來時,看似無意的透露出:湯姆最近總是時不時就待在圖書館。


    因此自命不凡的蠢貨被引誘的蠢蠢欲動。


    這種程度的報複雖然沒有觸及他的底線,卻像坨屎足夠惡心人。


    站在旁邊的萊斯特蘭奇有些摸不準裏德爾現在的心情,隻能低頭快速思考。


    “你回去吧,不用盯著他了,”裏德爾命令。


    “是。”萊斯特蘭奇立刻轉身離開。


    阿布拉克薩斯懶洋洋的窩在沙發裏,嘴角微微挑動,指尖時不時敲著昂貴的沙發布料——他似乎在等著什麽。


    片刻後,他喝了口溫涼的牛奶,打了個優雅的哈欠,微卷的長發自然散開,有些垂在胸口,有些散在手腕。


    又打了哈欠後,整張臉沒有精神的耷拉,他困了。


    裏德爾這次竟然就這麽直接略過了嗎?他的心胸什麽時候這麽寬容了?


    阿布拉克薩斯漫不經心的想著,歸根結底他這次的舉動也算是間接幹擾了裏德爾的計劃,極有可能讓他被動暴露某些事情。


    不過阿布拉克薩斯又想了想,以裏德爾狡猾和偽裝的程度,再加上沙克爾確實是個正兒八經的蠢貨,想來是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那麽,他監視自己,自己予以回報這件事大概也算是翻篇了,想到這裏,阿布拉克薩斯又打了個哈欠,眼角隱隱浸出點淚光。


    赤著腳起身,剛慢悠悠站起來,肩上猛然一股重力硬生生將他摁了下去,一道異常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突兀響起。


    “不是在等我嗎?怎麽不等了?”


    阿布拉克薩斯身體一頓,“你用了消音咒?”不然他怎麽會察覺不到門打開的聲音。


    “很晚了。”


    怕打擾你。


    阿布拉克薩斯從那兩個字中解讀出這個意思。


    嗤笑一聲,他想,為什麽寢室大門沒有口令,不然這個沒禮貌的裏德爾還能這麽容易的進來。


    “所以這就是你隨意進入我這裏的理由?”


    “難道不是你想要我過來?”


    “我什麽時候說過?!”


    阿布拉克薩斯轉身,隔著沙發語氣冰冷。


    裏德爾挑起幾縷細發,掀了掀眼皮,居高臨下盯著跌坐在沙發上的人,“我很生氣。”


    “你怎麽能找沙克爾那種貨色的蠢貨?簡直惡心透頂!”說完,眼底湧動深深的嫌棄。


    阿布拉克薩斯習以為常裏德爾的觸碰,但聽到他的話十分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難道不是你先把這個蠢貨拉進來的?”


    “就算這樣,我依舊很生氣,那麽讓我生氣的你是不是該想一想如何取悅我?”


    嗬!


    阿布拉克薩斯近乎失語,他竟然妄圖讓一個馬爾福來取悅他,梅林在上,裏德爾的腦子難道被皮皮鬼狠狠踹了幾腳??


    還不等他開口嘲諷,陰影驟然傾身而下,肩上突然傳來一陣錐心般的疼痛,下一秒他反手扣住裏德爾的手腕,指尖嵌入手背,骨節因為用力泛著白色。


    手背上陣陣刺痛不斷挑動裏德爾的神經,


    口中力道越發加重,直到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才停了下來。


    也不管手背上點點血跡,直接扯開阿布拉克薩斯睡衣領口,露出印著深深牙印的渾圓肩頭,殷紅的小血珠不斷從傷口處冒出來,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醒目。


    他終於滿意的笑了。


    阿布拉克薩微微抿唇,瞳孔深處透著極度的不爽和寒意。


    但他的嘴角卻有意無意的勾起,垂眸盯著手指,修長而細膩,淨白的手指尖正泛著絲絲血色——那是裏德爾手背上的血。


    跪坐的姿勢讓阿布拉克薩斯不得不抬頭仰望,身體微微前傾,兩人的距離緩緩拉近,猛然伸手,將人拽了下來,平視的姿勢讓他勉強滿意。


    溫熱的指腹若即若離的貼著裏德爾的唇角,染血的指尖留下斑駁淡紅。


    裏德爾被迫彎腰,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暴虐,但過近的距離讓他清晰的看見阿布拉克薩斯眼尾處因為疼痛泛起的薄薄淺紅,那雙灰色瞳孔閃爍著淡淡瑩光。


    那絲暴虐漸漸轉變,緊縮的眸子蘊藏的侵略感幾乎要凝成實質。


    他要看看馬爾福要做什麽來回報他剛才的舉動?


    阿布拉克薩斯忽然勾唇一笑,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


    “湯米,你好奇怪啊……”


    嗓音撩人入骨,萬般流轉。


    裏德爾有些怔愣,然後他看到阿布拉克薩斯微微張嘴,挑釁般輕輕舔舐起指尖那抹血色,仿佛在品嚐世間最珍貴的美酒,動作緩慢而輕佻,心底忽然湧現一股說不清楚的奇妙感。


    “你知道你的血嚐起來是什麽味道嗎?”


    明明做出的舉動是那樣的曖昧撩人,說的話卻又冷又淡,不帶一絲溫度。


    看著麵前之人露出微微失神的樣子,阿布拉克薩斯唇角含著若有似無的冷笑。


    手腕一個用力,兩人離得極近,他聽到耳畔邊的呼吸有一瞬間急促,“要接吻嗎?湯米——”


    聲音魅惑卻危險。


    話音未落,麵前的人忍無可忍,暴戾霸道地開始侵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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