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帶係好啦!”見她噘著嘴,他覺得好笑,不禁刻意粗聲粗氣地命令道。


    “知道啦!”因為他口氣不是很好,害她的口氣也跟著變差,氣惱地吼了回去,並發起牢騷。“奇怪了,應該是男生幫女生係安全帶才對,哪有人像你這樣,一點都不懂得體貼。”


    “切~~對自己的女朋友才需要體貼,對哥兒們可不必。”他嗤笑,不經意地表達出她在自己心裏的定位。


    “哼!”她撇頭輕哼,望向窗外的眼稍稍黯淡了些。


    雖然她在小學就向他告白過,可他顯然一點都沒當真,還記得大約在她國二、國三的時候,聽媽媽說於峻嶽好像交女朋友了,她心裏冒出疙瘩,決定再一次慎重地向他告白——


    “於峻嶽,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趁著一次老爸和老媽到於家串門子的時候,她抓緊機會,在大人們聊天時將於峻嶽拉到院子裏,在浪漫的月光下大膽告白。


    “知道,我也很喜歡你啊!”他將由客廳順手帶出來的托盤放到露天餐桌上,端起上頭的兩杯蛋蜜汁,一杯遞給她,一杯自己啜飲。


    “真、真的嗎?”她的心狂跳了下,不敢置信地緊盯著他。


    他終於也喜歡上她了嗎?雖然她對愛情那種東西還不是很明白,但她從不曾懷疑自己對他的心意,如今聽他說這句喜歡,她的心都快長出翅膀飛上天了!


    “真的啊,隻不過是對好哥兒們或是知己的那種喜歡。”或許是不願讓她再存有幻想,他也藉機表明心態。“我交了一個女朋友,她很可愛,我也很喜歡她。”


    才剛衝上天的心一下子掉到地麵,她的心涼了半截,感覺喉嚨像有東西卡住一般,盯著他說不出話來。


    “你年紀還小,可能還分不清對我的好感屬於哪一種,要是我猜得沒錯,大概就是對鄰居或大哥哥的那種喜歡。”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像安慰又像小瞧了她似的摸了摸她的頭。“以後你會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男人,就像我遇到我女朋友一樣。”


    一片烏雲飄過來遮住明亮的月,她的心跟著晦暗不明……


    到現在她還記得當年心碎的感覺,之後他和那個女朋友分手,接著又換了幾個女朋友,他每交往一個女人,她的心就傷一回。


    或許是“久病成良醫”,慢慢她學會了說服自己,還能待在他身邊就是種幸福,於是總算能堅強地笑看他所經歷的每一段愛情。


    至於心痛的感覺,就悄悄的藏在一張帶笑的麵具之下,越藏越深。


    她知道他一直沒把自己放在心上,可從他口中說出這點,教她聽了還是非常難受……


    被自己喜歡的男人當成哥兒們,她到底該感到寬慰還是傷心?


    寬慰自己至少被定位為知己,還是難受自己隻被當成知己……


    受到他那句話的刺激,她悶悶的不再開口,車廂裏安靜不到五分鍾,很快就被於峻嶽給攪亂。


    “對了,你沒事把頭髮剪那麽短做什麽?”他差點忘了問她。


    “我?”她錯愕地指著自己的鼻,半晌後才察覺問題點在哪,不禁笑出聲來。“我沒剪啊,還是長發。”她隻是耍了點小手段,並非將那三千煩惱絲給剪了。


    “怎麽可能?”跨丟鬼!難不成他的眼花了還是瞎了,她明明是短髮啊!


    “真的啦!”這個男人一點造型設計的概念都沒有,竟看不出她這點小動作,唉~~“我隻是戴了假髮啦!”


    “假髮?!”他的手拐了下,造成車子行駛的方向跟著歪扭了下,立即引起她的吼叫。


    “天啊,你就不能小心一點嗎?!”夭壽,還說不信任她的技術,他的技術才恐怖好嗎?好在後方沒有來車,不然可要出車禍了!


    “是我造成的嗎?”可惡!分明是她說的話教自己閃了神,怎麽就變成他的錯了?


    “不然車是我開的喔?”她豎起秀眉朝他大吼,若不是車內伸展空間有限,她早就站起來跳腳了。


    “……”他空出一隻手抹抹臉,拿不出任何話來反駁。


    “我不是才告訴你,我現在在做造型師嗎?造型師有一、兩頂假髮很正常,你在大驚小敝個什麽勁兒?”她越念越慡,有種報仇的快感。


    “我哪知道造型師都在幹麽。”隔行如隔山,他會知道才有鬼。


    “就做造型啊!”出國三、五年就忘了國字怎麽寫是吧?就字麵上的意思啊!


    “廢話!”


    “廢話就別說出來啊!”


    “……”


    兩人就這樣一路由國際機場吵回台北,直到走進於家大廳雙方都還臭著臉,搞得早在客廳裏等候的於伯成和柳冀南見狀,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怎麽回事,兩個人臉色都這麽難看,是不舒服嗎?”於伯成推了推老花眼鏡,關心地問了句。


    “沒有啊!什麽事都沒有。”柳丹綺扯開嘴角,可惜那個弧度顯得有些牽強。


    “我們吵了一架。”於峻嶽可沒她那麽鄉願,大大方方招供兩人之間的不愉快。


    “於峻嶽!”柳丹綺心口一提,懊惱地直喊他的名。


    “本來就是啊,吵架而已,沒什麽不能說的。”從小到大,不就是這麽一路吵過來的嗎?沒有百次也有千次,兩家家長應該都已經麻痹了才對。


    “你……”


    “好了丹綺,過來爸爸這邊坐。”


    柳丹綺原本還想借題發揮,不意被老爸柳冀南喊住,頓時英雌氣短,才到口的聲音縮了回去,悶悶地到父親身邊坐下。


    “你也真是的,都好些年沒跟丹綺見麵了,怎麽一見麵就吵架?又不是小孩子。”於伯成責怪自己的長子。


    “是她要跟我吵。”於峻嶽覺得委屈,戰火從頭到尾都不是他挑起的。


    柳丹綺無辜且錯愕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他竟然這樣抹黑自己,可兩位長輩坐在廳前,她也不好太過造次,憋得一口氣卡在喉嚨裏吐不出來,差點沒因此內傷。


    見她沒有反應,於峻嶽心下有絲竊喜,但理由與她相同,有長輩在他也不好“乘勝追擊”,隻安靜的立於一旁。


    “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讓一下女人嗎?”於伯成見狀,心裏約莫有了底,雖然無法斷定兒子說的是否屬實,可身為男人,本就該多讓著女人一點,他認為這是一個男人該有的基本風度。


    “她……”他差點脫口說出她不是女人,而是他的好哥兒們,但看在柳叔的麵上,他硬生生將那句話給吞進肚裏,免得柳叔聽了難受。“好啦,以後我會注意的。”


    “這還差不多。”他的回答讓於伯成稍稍感到滿意,接著轉頭道:“丹綺,謝謝你幫我接峻嶽回來。”


    “這沒什麽啦!”柳丹綺笑著回應。


    “丹綺,接下來我們男人有點事要討論,能不能請你先回家?”突地,柳冀南開口要女兒返家。


    “喔,好啊。”柳丹綺原本就不是個心眼多的人,橫豎男人們的事她也不是很明白,聽老爸這麽說便頷首應允,大大方方地離開於家。


    待柳丹綺一走,柳冀南便直接對於峻嶽問道:“峻嶽,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丹綺先離開嗎?”


    於峻嶽睞了眼柳冀南。“嗯,我想應該是柳叔不想讓丹綺擔心吧。”


    其實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被急召回來的理由,因為老爸對他一向沒有隱瞞。


    事實上他在紐約完成碩士學位後,老爸就要他留在那工作,好累積更多的經商經驗,其間老爸一直都有向他提起公司的狀況,可近幾年來,公司營運越來越差,也漸漸產生資金周轉上的問題。


    可即便如此,老爸都不曾開口要他回來幫忙,所以他便認為老爸應該有辦法解決,因此粗心地沒放在心上。


    直到上個月,老爸終於向他發出求救訊號,這除了意味著他對老爸太有信心,也意味著這問題已經大到連經商多年的老爸都搞不定了,他隻得迅速辭掉紐約商業顧問的工作,火速趕回台灣支持。


    以老爸和柳叔生意上的往來與交情,他一點都不懷疑柳叔知道老爸公司的困境,再加上老爸一向疼愛丹綺,所以他或多或少能理解柳叔的心情。


    “除了那個,我另外還想跟你商量關於你和丹綺的事。”


    第2章(1)


    更新時間:2017-07-2116:00:03字數:3901


    “我不是很明白柳叔的意思。”他不解地蹙眉。


    他和丹綺的事?他和丹綺能有什麽事?


    況且他和丹綺又怎會跟公司的困難扯上邊?柳叔這話未免說得太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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