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救救我!”第23章 樓外樓宋玉竹被她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詢問:“你是何人?這是怎麽了?”“求求你救我!”女人跪地磕著頭,眼底滿是絕望。“你先起來。”宋玉竹起身要去攙扶她,忽聞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連忙拉起她藏在裏櫃台裏麵。“噓,別出聲。”女人捂著嘴驚恐的點了點頭。外麵的追兵踹開大門走了進來:“剛才是不是跑進來一個穿紅衣裳的娘們!”宋玉竹搖搖頭:“沒有人進來,您是不是看錯了?”後麵的士兵說:“不可能,我親眼看著她跑進來的!”為首的官兵眯著眼睛上下打量宋玉竹,吐了口粘痰道:“你小子,別他媽不識好歹!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幾個人嘻嘻哈哈笑起來,嘴裏不幹不淨。宋玉竹麵色不變道:“真沒有女人進來,幾位要不去別處瞧瞧?”這些人從昨日進城開始便囂張跋扈,哪會聽他的話,不由分說衝進來便開始四處翻找打砸。躲在下麵的女人嚇得渾身發抖,被宋玉竹死死的擋住。眼看要搜到櫃台這裏了,宋玉竹大聲道:“幾位軍爺,有話好好說,這樣亂闖亂砸還有沒有王法了?”“王法,老子就是王法!”趙驍聞聲出來,看見那幾個人正在跟宋玉竹拉扯,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幾個箭步跑到幾個士兵跟前,一腳踹翻為首那個士兵。這一腳用了七分力,把那人踹的躺在地上直翻白眼,估計肋骨都斷了幾根。“誰他媽準許你們來這撒野的?”幾個士兵剛要發火,見趙驍身上穿著慶字的校尉服連忙收回手:“你,你怎麽平白無故打人呢?”趙驍冷笑一聲:“到我店裏鬧事,不打你們打誰?!”士兵們連忙解釋道:“剛剛從王府裏跑了個舞女,她昨夜把張守備殺了,我們見她好像跑進這家酒樓裏,並非有意鬧事……”趙驍冷著臉道:“我沒見過什麽舞女,上別處找去!要是再敢來胡攪蠻纏,別怪我不客氣!”幾個人被趙驍這副閻羅脾氣嚇得夾著尾巴跑了。等人離開,宋玉竹這才挪開身子,放出藏在櫃台下麵那名女子。見她身上衣衫不整,又把自己剛換下來的軍服披在她身上。女人跪地砰砰磕頭:“小女子謝過二位郎君救命之恩!”宋玉竹扶起她道:“快起來吧,他們剛剛說你在王府裏殺了人,可是真的?”女人看了看趙驍,又看了看宋玉竹,認命的點了點頭:“沒錯,我的確殺了一個欺辱我的軍官。”她本是四王府中的舞伎名叫玉奴兒,昨日大軍攻入城裏,楊元慶便把她們都抓了出來,命令脫掉衣服在大廳跳舞供將士取樂。這群女子雖然身份下賤,卻也從未被這般羞辱過,她的姐姐金奴兒一氣之下便撞了柱子,屍首直接被拖下去喂了熊。玉奴兒沒有姐姐那般勇氣,更怕自己死得不徹底被熊生吞活剝了,忍著羞辱跟其他舞伎脫掉衣裳跳起舞。一直跳到深夜,楊元慶把她賞給了一個武官,她被拉著去了旁邊的小屋子裏。這名武官之前打仗時傷了身體不能人道,竟然拿著燭台要往玉奴兒的身體裏送,嚇得她抓起旁邊的銅香爐便砸在了武官頭上,沒想到一下把人砸死了……她在房間裏擔驚受怕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趁著門外沒人,偷偷跑了出來,結果剛跑沒多久就被人發現,一路追到了這裏。宋玉竹聽她說完恨得牙根癢癢道:“殺得好!姑娘莫怕,我們跟他們不一樣,我們從未欺辱過城中百姓。”玉奴兒點頭說:“我知道,若不是二位剛剛出手相助,小女子早已是刀下亡魂。”“眼下你被人追捕可有去處?”玉奴兒咬著唇搖搖頭:“我自幼便被賣入樂坊,身邊隻有姐姐一個親人。如今姐姐已死,我也準備找個無人的地方自我了結,算是幹淨的來,幹淨的走。”宋玉竹連忙道:“你若沒有去處,便留在我這裏吧,剛好我們酒樓裏還缺一個掌櫃的!”玉奴兒連忙跪地又要磕頭:“小公子大恩大德,玉奴兒沒齒難忘!隻怕我殺了人,留在這裏會給公子招惹麻煩。”“你可願換一副容貌?”玉奴兒撫著臉頰道:“換副容貌?”“沒錯。”玉奴兒拽下頭上的金釵便要往臉上劃去!宋玉竹驚駭道:“不可!”趙驍急忙上前製止了她。玉奴兒有些害怕趙驍,抽出胳膊往後退了兩步決絕道:“公子既然讓我留下,那我願毀去容貌供公子差遣!”宋玉竹道:“不用毀容他們也認不出你的,你隻需換身幹淨得體的衣裳,把發型換掉,再畫個濃一點的妝容,想必沒人能認出你。”這個朝的女子化妝品一點不比現代少。就拿他娘親江氏來說,除了日常的用的香膏,還有各式各樣擦臉的胭脂水粉。昨夜大軍入城已是深夜,王府裏雖然點了燭火卻也比不過現代點燈那般明亮,加上這群舞伎穿的衣裳差不多,宋玉竹不信他們能記住玉奴兒的長相。玉奴兒道:“我也可以吃胖一些,想來五官撐開了,別人更難認出我。”作為舞伎,她們要保持身形是不能吃飽飯的,每日隻能食兩餐,一餐不過小兒拳頭大小,。敲定主意,宋玉竹便讓她去後院躲好,等安頓好自己再去成衣鋪子給她買衣服。趙驍道:“我也該走了,今天大軍紮營,我剛提拔為千戶,還要去點兵。”“去吧,別忘了把那兩個人給我帶來。”趙驍走到宋玉竹身邊,隨手摘掉他頭發尖上的一枚落葉:“忘不了。”宋玉竹心跳加速,等人走遠了才緩過神來,嘴裏嘟囔:“這小子是故意的還是天賦異稟?”“啊!!!”後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發生什麽事了?!”宋玉竹急忙朝後麵跑去,見玉奴兒臉色鐵青,渾身顫抖指著廚房說:“裏麵…有…有死人!”宋玉竹推開廚房的門一看,見裏麵躺著一個中年男子,他麵色鐵青不知有沒有呼吸,旁邊擺著一個冒煙的炭盆。“我本想去廚房找點水喝,一開門就看見裏麵這樣……”玉奴兒藏在宋玉竹身後膽戰心驚的說。“別怕,去幫我把廚房的窗戶打開,我看看他怎麽樣了。”宋玉竹捂著鼻子走了進去,探了探男子的脈搏和呼吸。“還沒死,快幫我把他拉到外麵去!”玉奴兒過來搭手,兩人合力把人拽到後院的空地上。宋玉竹從廚房裏舀了一盆水,潑在男人頭上,沒一會男子幽幽的醒了過來。“咳咳咳……”“我……我已經死了麽?”男人看著旁邊站著的兩個容貌俊美的人,閉了閉眼道:“應該是死了吧。”玉奴兒踢了他一腳:“你還沒死呢,倒是差點把老娘嚇死!”宋玉竹驚訝的看了眼身邊的玉奴兒,剛才還可憐兮兮的林妹妹,這會竟然變成了潑辣的鳳辣子。想想也是,若不是這樣潑辣的脾氣又怎麽會把人砸死?這性格好!做掌櫃的應當是吃不了虧。男人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淚眼滂沱道:“二位救我幹嘛啊?就讓我死了罷!”宋玉竹無奈的說:“你死也不能死在我店裏啊。”“竟是換了店家嗎?多有得罪,我這便離開。”大概一氧化碳中毒頭暈的厲害,男人起了幾次身都站不起來。宋玉竹蹲在他身邊詢問:“好端端的,你為何要尋死?”“好端端?”男人雙目赤紅,哽咽著說:“好端端誰會尋死啊?我娘子幼子都死在了那群禽獸手中!如今隻剩下我一人苟活,我還不如早早隨他們去了。”宋玉竹歎氣,原來這也是個可憐人。玉奴兒走到男人麵前,突然揚手給了他一巴掌:“廢物!堂堂七尺男兒,你不想著怎麽為妻兒報仇,竟想著一死了之?徐州城就是有你們這樣的軟骨頭才讓滿城婦孺們受辱!”男人被打蒙了,捂著臉半晌才道:“我自然是想要報仇的……可我除了會做飯什麽都不會……”原來他是這間酒樓的廚師,大軍入城時他因為留在酒樓裏躲過一劫,可家中的妻兒就沒那麽好的運氣,等他回去的時候屍首都涼了。他既恨自己無能,沒有勇氣跑回去保護妻兒,又恨慶字軍作惡多端,一時想不開便燒炭自盡了。宋玉竹伸手把他拉起來:“你若不想死便留下來吧,總有一天會給她們報仇的。”男人連忙跪地道:“多謝二位相救!大恩大德我孫茂無以為報,願當牛做馬供二位差遣!”如今酒樓的老板娘和廚子都有了,自己可以當個賬房先生收賬,還差兩個跑堂的夥計。下午趙驍便把那兩個士兵送了過來,一個是林大勇,另一個叫田小波。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一起頗有喜感。酒樓要重新開張,宋玉竹準備換個名字,既然謀的是江山,那便打開格局,大筆一揮把酒樓改成:樓外樓。‘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1’他要看看這腐朽的朝廷何時能休!作者有話說1《題臨安邸》作者林升第24章 打探楊元慶看樣子要留在徐州不走了,這幾日把城裏位置好的大宅子賞給了自己的下屬。趙驍因為破城有功,還被賜了一個三進的宅子。之前他是校尉官職,手底下有百十多個小兵,打仗死的隻剩下三十多人,如今連升兩級變成千戶把總,上頭又給他分下來一千多人。這些士兵都是左將軍魏淮分配的,多一半是傷兵,剩下一部分要麽是年紀大的,要麽是身材矮小的,反正大部分都是歪瓜裂棗。趙驍也沒太在意,早就知道魏淮對自己有偏見,也沒想著他能給自己調來好兵。不過有一點比較合他的心意,這些傷兵都沒參加攻城那日的“狂歡”。自然也沒做出禽獸不如的事。軍營駐紮在徐州城西北角,這裏原本就是徐州兵營,原本的那些兵有一部分死在攻城的時候,還有一些跟隨楊元起跑去了東州,兵營閑下來便宜了他們。趙驍換好千戶服,來到新兵營。新分下來的這些兵裏麵少不了許多刺頭,想來魏淮也不可能讓自己輕鬆,趙驍係緊衣帶,今天恐怕有場“硬仗”要打。同其他營房一般先是把兵點了一遍,算是認了認人,然後開始訓話。“我不知道你們先前在哪個營房,是跟著誰的兵,隻要到了我這裏,凡事都得聽我指揮,如有不從者,要麽現在滾要麽以後殺了祭旗!”“聽懂了嗎?”“聽懂了”一群人拉著長音,像是故意在嘲諷他一般,絲毫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趙驍冷笑一聲,指著最中間的一個身材高壯的士兵說:“你,出列!”“幹嘛啊千戶?我可什麽都沒幹。”士兵笑嘻嘻的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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