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白寡婦的突變配方值不值這麽多經驗珠,至少現在艾林是不會學的。


    畢竟。


    連基因突變學這個技能都還沒點亮,再怎麽值得學習,也得等他回到凱爾莫罕之後了。


    順手把開寶箱獲得的兩份白寡婦的心髒精粹液用掉。


    愜意的暖流遊過全身。


    【生命值:100%,體力值470/470,魔力530/530】


    【屬性:力量42,敏捷37,體質47(+4),感知35,神秘53】


    距離維瑟米爾的屬性麵板越來越接近了。


    艾林在心裏感歎了一句。


    看著數值的上漲,安全感和滿足感油然而生。


    “艾林,情書看完了嗎?”


    “燉湯快好了,來吃飯吧。”


    維瑟米爾的打趣著走了過來,正要越過艾林將兩個班·阿德男巫都提到營地那裏時,突然愣住了。


    夕陽的餘光下,托馬斯·莫呂和馬卡歐四肢癱軟,弓背向後。


    手臂和雙腿被繩子綁起來之外,又像捆野豬一樣,把手和腳都綁在了一起。


    姿勢非常別扭、羞恥。


    “為了防止他們醒過來,偷偷施法逃走,我就把他們都捆了起來。”


    艾林解釋道。


    “哦……哦……”


    維瑟米爾覺著有些不雅。


    托馬斯·莫呂和馬卡歐畢竟都是有身份的男巫,像這樣對待牲畜一樣的羞辱怕是有些不妥。


    不過想到這兩人剛剛襲擊時,也沒有留分寸,便隻問了一句:


    “你想好該怎麽處理這兩人了嗎?”


    艾林輕輕提起托馬斯·莫呂的繩扣,一邊向營地走去,一邊道:


    “這兩個男巫無論是殺,還是放都不合適,帶著上路又要留心看管,很麻煩。”


    “所以幹脆把他們都送到凱爾莫罕吧,你覺得怎麽樣?”


    “有首席和薇拉女士看管著,肯定沒問題的。”


    送回凱爾莫罕?


    維瑟米爾撓了撓頭,右手提起馬卡歐,有些疑惑:


    “怎麽送回去?你不去艾爾蘭德祛除詛咒了嗎?”


    “而且好不容易從科德溫逃……跑出來,這時候回去豈不是更危險?”


    “額……不是我們回去,”意識到自己沒說清,艾林解釋道,“我剛剛和瑪麗傳信了,請薇拉女士過來,將他們傳送回凱爾莫罕……”


    維瑟米爾聞言下意識止步,瞪大了眼睛看著艾林。


    就為了處理這兩個男巫,你請薇拉女士過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之前為了救邦特傳信送藥,人命關天,情有可原。


    但為了這種事情就使喚薇拉女士……


    艾林,你活膩了嗎?


    那可是薇拉女士!


    你知道血色紅狐的這個稱號是怎麽來的嗎?


    聽到見維瑟米爾停了下來,艾林回頭:


    “怎麽了,維瑟米爾大師,伱覺得這樣處理有什麽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不如說哪裏都是問題。


    “艾……”


    維瑟米爾張了張嘴,正要勸艾林收回這個危險的想法。


    但隨即他想到在百果園時,艾林隻失蹤了一天,薇拉女士就焦急地趕過來。


    還有在凱爾莫罕的時候,拿價值萬金的“蒼翠的歎息”當水喝……


    高山試煉時,薇拉女士甚至為了艾林,差點與索伊和其他獵魔人大師大打出手……


    ……


    一時間又覺得。


    想說出勸阻的話,生分了艾林和薇拉女士關係的他才是多餘的。


    可是。


    薇拉女士雖然現在看起來,就像是把艾林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關心、擔憂、嗬護、溺愛……


    但不是就是不是。


    維瑟米爾走南闖北幾十年了,見多識廣。


    沒有血緣紐帶的支撐,建立在虛無熱情上的感情,很容易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一次次持嬌而寵中,被逐漸地耗空的。


    就像是國王的寵妃,納妃時有多疼愛,熱情過去後,就有多冷漠。


    而和薇拉女士的關係,絕對是艾林現在最寶貴的財富,沒有之一。


    為了兩個男巫……


    不值得!


    百般糾結中,獵魔人大師的臉色陰晴不定。


    “維瑟米爾大師?”


    艾林小心翼翼地看著維瑟米爾,不曉得剛剛自己說錯了什麽。


    仔細斟酌語言,維瑟米爾用空出的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將托馬斯·莫呂和馬卡歐送回凱爾莫罕的想法,我覺得沒有問題,不過……”


    維瑟米爾頓了頓:


    “不過薇拉女士畢竟事務繁多,以後能不麻煩她,還是盡量不要去麻煩比較好……”


    薇拉女士事務繁多?


    艾林愣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中女術士似乎一直是一個很佛係的人,每天似乎也就喝喝茶,看看書。


    就連教學徒,一般都是讓瑪麗自己去看書。


    如果不是長相年輕好看,其實和前世退休的老爺爺老奶奶差不多。


    正當他有些疑惑維瑟米爾為什麽要說這些話時,忽然注意到獵魔人大師臉上糾結而又認真地複雜神情。


    一下子就領會到他想表達什麽了。


    “維瑟米爾在擔心我耗空了薇拉女士的人情……”


    艾林心中了然。


    千裏迢迢將女術士喚過來,確實有些不妥。


    不過。


    托馬斯·莫呂掌握的二次突變技術太過重要,值得耗費這一次人情。


    於是。


    他偏頭看向維瑟米爾:


    “放心吧,維瑟米爾大師。”


    “我心裏有數,這兩個男巫對我們而言確實太過重要了!”


    維瑟米爾聞言,又看了眼艾林臉上的表情,知道他是真的聽進去了。


    也沒多問什麽重要不重要,便笑著點點頭,繼續提著馬卡歐,向剛建好的營地走去。


    艾林跟在維瑟米爾身後,有些走神地摸了摸下巴:


    “不過,和薇拉女士的關係也確實需要找些辦法彌補彌補了……”


    “可是,像她那樣的大人物,我又能做些什麽呢?”


    ……


    “咕嚕~咕嚕~”


    燉鍋中冒著氣泡。


    西紅柿與附近采摘的一些野菜,在鍋中翻騰。


    維瑟米爾坐在篝火旁,用匕首向鍋中削了些百果園旅店老板送的肉幹。


    不一會兒就熱氣騰騰,香氣撲鼻了。


    旅途中的餐食,口味還在其次。


    最重要的就是那一份稍稍燙嘴的溫度。


    一碗熱湯下去,便可以抵擋一整夜的寒冷。


    “你們想好了嗎?”


    維瑟米爾輕輕將木碗放在一塊大石頭上,看向對麵的兩個男巫學徒。


    博格丹和拉德克的神情都有些萎靡。


    從馬卡歐口中得知亨·格迪米狄斯院長抓捕他們“死活不論”的要求後,兩個學徒的情緒就變得十分低落。


    本以為托馬斯·莫呂和馬卡歐是衝著獵魔人而來的,沒想到真正的目標是他們。


    維瑟米爾和艾林才是因托馬斯·莫呂這個瘋子的私仇,而被他們牽連的那一方。


    雖然兩人對學院感情不深,但變成仇敵屬實是他們所沒想到的,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抱歉,我不知道會給你們帶來這麽多麻煩……”


    “這不怪你們。”維瑟米爾擺了擺手打斷,“不過你們應該都知道班·阿德的態度了,還打算繼續前往範格堡嗎?”


    拉德克和博格丹麵麵相覷。


    範格堡是亞甸的王城。


    亞甸國王的宮廷術士也是班·阿德出身的男巫。


    他們去那裏不是自投羅網嗎?


    雖然馬卡歐說的是調查天球交互的元凶,隻要他們與此無關就不會受到牽連。


    但兩個男巫無視他們的生死,直接攻擊的行為讓他們的話語著實難以令人信服。


    而且。


    好不容易從國王之死的漩渦中抽離出來。


    他們可不想再回班·阿德。


    話又說回來……


    拉德克和博格丹小心地瞄了一眼,地麵上被綁得極不體麵的兩個知名男巫。


    無論兩個獵魔人打算怎麽處理托馬斯·莫呂和馬卡歐……


    難道還真能任他們離開嗎?


    “應……應該是去不了,”拉德克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有什麽好的安排?”


    看著兩個學徒膽怯的神情,艾林在旁邊端著木碗,小口喝著熱湯。


    連托馬斯·莫呂和馬卡歐他們都沒有殺死,自然也不會將這兩個十五六的孩子滅口。


    但任由他們自由行動,對狼學派而言,也有暴露的風險。


    所以……


    “你們對凱爾莫罕有沒有興趣?”


    維瑟米爾的話音剛落。


    拉德克倒是沒有什麽異常,但博格丹的眼睛卻頓時明亮了起來。


    “有興趣!”


    他瞬間站了起來。


    本來還想著解釋學派術士福利的維瑟米爾,被他打斷後都忘了接下來該說些什麽。


    這時反倒是輪到維瑟米爾和艾林麵麵相覷了。


    艾林腦海中靈光一閃。


    剛遇見博格丹時,他曾經問過自己能不能成為一個獵魔人。


    “或許,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艾林心想。


    拉德克也被博格丹的積極嚇了一跳。


    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無奈地看了眼博格丹,歎了口氣,道:


    “我也感興趣。”


    ……


    深夜。


    凱爾莫罕。


    “吱呀~”


    木頭的呻吟聲,在黑暗裏輾轉反側。


    穿著絲綢睡衣的小小人兒,也被這纏綿的吱呀聲,吵得在床上翻來覆去,時不時望一眼被群星裝飾著的窗外星空。


    “需要我給你一個昏迷咒嗎?”


    清冷的女聲響起。


    木床瞬間被嚇得靜止了聲音。


    “抱歉,薇拉女士……”


    “我吵到你了嗎?”


    嬌憨的女聲瑟瑟發抖。


    雖然這時候即便被昏迷咒擊中,她也隻是瞬間進入夢鄉,但聲音的主人還是下意識伸出小手,摸了摸額頭的位置。


    說起來……


    自從艾林離開後,薇拉女士已經很久沒有對我用過昏迷咒了、


    嬌憨聲音的主人胡思亂想著。


    “啪~”


    一個響指。


    房間裏的蠟燭頓時都被點亮。


    熬夜是女人的大敵。


    不過歸功於奧托蘭的偉大發明——預防衰老的曼德拉煎藥,以及造物主給予的少女的青春。


    房間裏的兩位女士顯然都並不在乎,違背時序的作息將會帶來的皺紋和黑眼圈。


    搖曳的火光中,薇拉站在窗邊,月牙一般微微彎起眼睛,有些好笑地看著床上拱來拱去的瑪麗:


    “早和你說了,睡不著就不用睡,稍等一會兒艾林的傳情鳥就來了。”


    “誰等傳情鳥了!!!”


    瑪麗像是應激了一般,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吱呀~”


    木床大聲尖叫。


    沒有在意床的掙紮,女孩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夠尊敬後,忽的又小聲地辯解:


    “我沒有在等艾林的來信,我隻是……額……我隻是有些失眠了。”


    “好好好~”


    薇拉看著女孩臉上的紅暈,笑得眯起了眼睛。


    “你隻是失眠了。”


    “所以……”


    “需要昏迷咒嗎?”


    “不用了,薇拉女士。”


    瑪麗漲紅著臉,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其它借口,隻能無奈地從床上起身。


    珍珠般純白的絲綢睡衣,順著少女光滑的肌膚,覆蓋住了纖細白皙的小腿與紅潤的腳踝。


    薇拉眉眼含笑,看著瑪麗在她的目光下,僵硬地踱著步子。


    正當她打算再調笑兩句時。


    眼角餘光。


    巍峨雪山上的璀璨星河,忽然劃過一顆流星,打斷了她。


    倏忽而過的白光向著少女的房間而來。


    這時。


    女術士隻是稍稍直了直身體。


    穿著白色絲綢睡衣的瑪麗卻驚喜地像個小兔子一樣,三兩步就蹦到了窗台邊。


    向璀璨的夜空,伸出了纖纖玉手。


    下一刻。


    一隻水晶鳥振翅,落在了她的掌心。


    晶瑩的喙輕輕在瑪麗的大拇指上蹭了蹭。


    瑪麗正急切地將傳情鳥抬起,靠在額頭上,忽然想起薇拉還在旁邊。


    有些尷尬地偏頭看了女術士一眼。


    見她微微頷首後,才閉眼將傳情鳥的鳥喙緊緊貼在了額頭上。


    接下來,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


    薇拉看著瑪麗臉上不自覺勾起的淺淺笑容,猜測著艾林在傳情鳥中和她的學徒說些什麽。


    漸漸地。


    女術士的嘴角也不自覺的勾起了弧度。


    直到……


    “那些可惡的男巫,怎麽這麽陰魂不散啊!!!”


    瑪麗臉上笑容消失,露出了凶巴巴的表情。


    “怎麽了?”


    薇拉微蹙黛眉問道。


    瑪麗連忙將傳情鳥遞過去。


    女術士熟練地接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薇拉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冰冷。


    “哼!”


    女術士冷哼一聲,將傳情鳥還給瑪麗。


    緊接著。


    “啪~”


    一個響指。


    橙色的傳送門便出現在了房間裏。


    正當薇拉要走進橙色的門扉時,忽然聽到了身後瑪麗的聲音。


    “薇……薇拉女士……”


    “我能跟著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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