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皺皺眉頭:“是簡單。可是之前呢?她第一次來這個別墅,地形並不熟悉,她要如何潛入衣帽間把你迷暈?”


    陳莉撇撇嘴:“那還不容易?”


    她說著拿起筆在方輕芳的平麵圖上補了兩筆:“三樓的外側是一個長條形的陽台,連接著兩端的樓梯,跟三樓的所有房間也相通。她上了三樓就可以從陽台上來到衣帽間。門又沒鎖,要迷暈我很容易啊!”


    方輕芳仔細看了看陽台的結構,搖搖頭:“是她的概率很小。首先,這是一個有預謀的案件,不太像是臨時起意的,它得先知道劉亦瑩的安排,還得提前準備好藥物,最重要的是對地形熟悉。林雅清不太符合。”


    傅明點點頭:“而且是我臨時起意帶她去二樓房間的,這個太隨機了。”


    方輕芳點點頭:“最重要的是她如果是在劉亦瑩站在三樓走廊上時從二樓上了潛進衣帽間的話,這個舉動太冒險了,很容易被劉亦瑩看到的啊!”


    陳莉聽他倆三言兩語間洗清了林雅清的嫌疑,有點不屑地聳了聳肩,又往旁邊的龐林身上一指:“那他的嫌疑也很大啊,何不凡他們衝上去時,他正好出現在走廊樓梯口上,那也太巧了吧!”


    龐林有點惱火:“我特麽一直在那裏沒動啊。而且黑衣人是從左側樓梯口逃走的,我站在最右側啊!”


    “你說你沒動誰能證明?你完全可以從左側下樓,把衣服仍在二樓之後再回到三樓,從樓梯那邊直接走外側走廊來到右側,七八分鍾,時間完全來得及。”


    龐林扶額:“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陳莉翻了個白眼:“拜託,誰都知道你對劉亦瑩求而不得好嗎?”


    龐林被噎了一下,沒說出話。


    傅明有點玩味地看看陳莉:“可是他之前並不知道劉亦瑩的計劃啊!”


    陳莉不以為然:“又不是什麽很機密的事兒,他天天黏在劉亦瑩身邊,提前知道這個也不奇怪。”


    龐林有點急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你才是對劉亦瑩的安排最熟悉的人,而且本來在她的安排下你就是那個拿到刺她的人,明顯你的嫌疑更大好嗎?”


    陳莉嗤笑一聲:“我當時已經被弄暈了倒在衣櫃裏,我要怎麽去拿刀刺人?而且,我跟她多年朋友,一沒有利益衝突,二沒有情感糾葛,我沒事殺她幹嘛?我有病嗎?”


    “你沒有病,你是從來沒拿亦瑩當作真朋友過。你們高三畢業後的那個暑假還大吵一架,後來你整整四年都沒跟她聯繫,最近才又在一起。我猜你是需要她帶你社交,拓寬人脈,而她,嗬嗬,其實她也不需要朋友,她隻需要有人追捧和附和她!”


    “那又怎樣?女人之間的塑料姐妹情多了去了!”


    “你知道她其實瞧不起你,而你,估計也從來沒喜愛過她!”


    “然後我為了這麽點事兒就殺了她?”


    ……


    剛接受完何不凡質詢的楊帆走到附近,聽見他們的爭執,有點無奈地開口:“你們都少說幾句吧?劉亦瑩屍骨未寒,你們現在吵這些有什麽意義?”


    龐林一見楊帆就沒好臉色:“哼,你也知道她屍骨未寒,那可是你自己的女朋友兼未婚妻,你就一點也不想盡快找出真兇,還她一個公道嗎?”


    楊帆淡淡地看著龐林:“我當然想,可是真相如何警方自然會差,你在這裏瞎攪合有意義嗎?”


    “怎麽沒意義?真相也是越分析越明朗的。我看你的嫌疑也很大,很明顯你知道劉亦瑩的計劃,你也有足夠的時間去策劃準備,你甚至聲稱自己一個人待在劉亦瑩的房間等她,可是完全沒有人可以證明這一點。”


    楊帆晃晃手裏的手機:“我這裏有劉亦瑩給我發的簡訊,是她讓我在那裏等她的!”


    龐林譏諷地笑笑:“一條簡訊而已,並不能代表什麽。萬一你沒有一直待在房間裏呢?”


    楊帆臉漲的通紅:“那也不能證明就是我幹的,就好像你也不能證明不是你!”他說著又指了指旁邊的傅明:“還有他!他也是聲稱自己在後院,又有誰能證明不是他?”


    傅明:“好好的幹嘛又拉我來躺槍?這事兒就跟我沒關係好吧?”


    方輕芳被他們幾個的大型狗咬狗現場吵得有點頭暈,至盯緊眼前簡易的平麵圖。


    三樓的陽台連通著四個房間和左右樓梯,也就意味著那黑衣人從左側樓梯處離開後不僅可以逃到樓下,還可以順著陽台回到三樓的任意一個房間。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她的手指下意識地在桌子上輕敲,覺得很是頭痛。


    “這圖畫得還真是——很有個性!”身後一個帶著調侃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壓得很低,在耳畔響起時卻連細微的情緒都能感受到。


    方輕芳無奈地回頭:“重點是畫技嗎?重點是我的思考好嗎?”


    何不凡臉上神色未變,微微勾起的嘴角泄露了一點內心的情緒。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出現,方輕芳覺得踏實了不少,心中大定。


    何不凡從她手裏抽過那張圖,手指在上麵輕彈了一下。


    方輕芳有點疑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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