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默了,伺候皇上這麽久的經驗告訴他,這個老闆怕是要倒黴了。


    淮景帝說完又沉默了陣,才對李公公道:“準備一下,朕要微服私訪。”


    李公公“唰”的睜大了眼睛,“訪哪兒?”


    淮景帝道:“悅來書院。”


    “……”李公公噎了噎,提醒道,“皇上,這悅來書院可是在蘇州啊。”


    淮景帝點了點頭,“風景確實不錯。”


    李公公:“……”


    重點不是這個好嗎!


    李公公吸了口氣,再接再厲道:“皇上,雖說現在是太平盛世,可是難保遇見幾個不長眼的,若是衝撞了皇上,那可如何是好?”


    淮景帝聽完李公公的擔憂,再次點了點頭,“李公公所慮也不無道理,既然這樣,就讓陳將軍隨侍在側吧,一來可以保護朕,二來陳將軍祖籍蘇州,正好可以回家探探親。”


    “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您這一走怕是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朝中的事該怎麽辦?”李公公垂死掙紮,企圖讓準備離家出走的皇上回心轉意。


    淮景帝卻是鐵了心地離家出走,“朝中的事丞相自會替朕打理,李公公不必憂心。”說完淮景帝就朝龍床走去,隻是走到床邊的時候,卻驀地停下了步子。


    以為事有轉機的李公公喜出望外地看著淮景帝,就聽淮景帝道:“對了,把王禦廚和孫禦廚也帶上。”


    李公公:“……”


    李公公沉默了半晌,才囁囁地道:“皇上,宮裏隻有王太醫和孫太醫。”


    回答他的,是滿室的沉靜。


    一旁的司寢宮女將燭台上的紅燭掐滅,李公公的聲音從殿外幽幽地飄來,“皇上,奴才叫李ju福。”


    聲調寂寞如白雪。


    太史局裏,正在夜觀星象的餘大人慢悠悠地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鬚,嘴角微微翹起。


    一旁的小弟子見狀,好奇地詢問道:“大人,可是有什麽好事?”


    餘大人渾厚的笑聲從喉頭溢出,末了,隻淡笑著道:“皇上要離宮了。”


    小弟子疑惑,這皇上要離宮了,算什麽好事?


    “紅鸞星入命宮,皇上此番外出,必會結下一段良緣。”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qaq


    史無前例慘絕人寰喪心病狂的嚴打來了qaq


    新聞聯播都播了,從4月到11月,淨網2014.……今天站短上說的情節嚴重的或可判無期徒刑,作者嚇尿了○ ̄_鎖了的文之後應該可以解鎖,不過這篇文肯定會相當清水,大家拉拉小手就好……qaq雖然作者現在完全沒有心情碼字了……


    最後還是要謝謝【嬴似】小天使的地雷,不用這麽破費的qaq麽麽噠~☆、黃黃黃黃黃黃桑吉祥


    盛寧一年六月初六,天氣晴,宜喝豆腐蛋花湯,宜步行。


    晨晨在喝完一碗加了兩個蛋的豆腐蛋花湯後,步行去了悅來書院。


    因為害怕遲到,晨晨現在總是會提前半個時辰就出門。所以當她慢悠悠地走到書院時,門外才稀稀疏疏地停了三輛馬車。


    晨晨羨慕地打量了馬車幾眼,便嫻熟地跨進了悅來書院的大門。


    書院的園丁阿姨總是一大早便開始為院中的花花糙糙澆水,就像一隻穿梭在花叢中的勤勞的小蜜蜂。晨晨一邊走上迴廊,一邊跟園丁阿姨問了聲好。


    清晨的陽光斜斜地從空中打了下來,穿過枝繁葉茂的大樹,在地上投下星星點點的圓斑。偶爾一兩聲鳥叫從隱沒的樹枝上傳來,嘰嘰喳喳的雖不成調,卻也清脆動人。


    晨晨抬頭看了看微白的晨光,腳下的步子繞著迴廊拐了個彎,然後驀地頓住。


    一個長髮及腰的男子正站在一顆杉樹下,仰頭看著樹梢出神。暖色的晨光投射在他藍灰色的錦袍上,似是暈染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偶然風過,男子的墨發隨風微揚,腰間的佩環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


    晨晨呆呆地看著他,作為一個專業的龍套,她曾有幸目睹過不少天王巨星,可是她從未見過像眼前人這般炫目的男子。


    如同幹坤朗日,長空皓月。


    似是察覺到了晨晨的目光,男子側了側頭,朝晨晨的方向看了過來。晨晨的心沒來由地噗噗作響,就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她發誓,她第一次試鏡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緊張過。


    男人的眸光清明,雖然隻是短暫一瞥,也是讓晨晨覺得自己的身心都被洗滌了!


    直到又一陣風過,晨晨才些微回了回神,隻是樹下哪還有男人的身影,隻餘幾縷陽光空空蕩蕩地投射在樹下。


    晨晨心裏莫名有些失落,這難道就是人們常說的白日做夢?可是她為什麽會做這種夢?難道是春天又要到了?


    晨晨抿了抿嘴角,調整好自己的心情,繼續朝芙蓉齋走去。


    佟雪佳左手托腮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第十三次嘆了口氣。


    “怎麽了?”晨晨剛踏進芙蓉齋,就聽到了佟雪佳長籲短嘆的聲音,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佟雪佳抬頭看了晨晨一眼,神情苦惱,“晨晨,你說究竟是選張大少好還是李三少好?”


    晨晨的眼角抽了抽,對著佟雪佳扯出一抹淺笑,便沉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你說,是選香蘇雞好還是醬香鴨好?


    這真是一個奢侈的煩惱。


    晨晨抿了抿唇,嘴裏依舊是早上那豆腐蛋花湯清淡的味道。


    佟雪佳走到晨晨的座位旁,自顧自地繼續念叨著,“張大少雖然人比較溫柔,可是我更喜歡李三少的長相。晨晨,你覺得呢?”


    “我覺得還是香蘇雞^吧。”醬香鴨似乎口味重了點,最近天氣炎熱,還是吃得清淡點好。


    佟雪佳將晨晨的話揣摩了半天,終於有了醍醐灌頂之感,“沒錯,確實是李三少比較好。”


    坐在前排的花慈:“……”


    她是不是老了?為什麽她聽不懂?


    佟雪佳欣喜的拍了拍晨晨的肩,“晨晨,謝謝你,我今天就去找張大少說清楚!”


    “啊?”晨晨茫然地看著她。


    佟雪佳揉了揉自己有些紅潤的麵頰,喃喃道:“在哪裏說比較好呢?不如還是去遊湖吧。”


    晨晨的眉毛動了動,給出良心建議,“我覺得還是不要遊湖了吧,跳湖太方便了。”


    佟雪佳:“……”


    陸陸續續地有學生到來,直到編鍾聲已敲響了三下,賈夫子卻還沒到。


    晨晨扁了扁嘴,嘀咕道:“賈夫子遲到了,是不是也要給我們每人交一百兩罰銀?”要是能把上次那一百兩賺回來,對現在的晨晨來說可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旁邊的錢楠攸聽到晨晨這話,淺笑著點了點頭,“晨晨的這個主意不錯。”


    芙蓉齋裏靜默了片刻,花慈的聲音幽幽地從前排傳來,“我情願不要那一百兩,隻要賈夫子讓我親一口就好。”


    陳晨晨:“……”


    賈夫子一個吻值一百兩?!這簡直就是在破壞市場規則!


    晨晨剛憤憤不平了兩秒,賈夫子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卻是從芙蓉齋裏麵傳來的。


    “恐怕要讓花小姐失望了,我早就到了。”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的賈夫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對著下麵的眾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因為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出來得晚了些。”


    在座的各位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神情裏都透露出了同一個訊息——什麽事情居然能讓賈夫子上心?


    賈夫子嘴角勾出一個淡淡的弧度,聲音裏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今天悅來書院招收了一個新的學生。”


    悅來書院隻招收八個學生,這個規矩從書院開張到現在,從來沒有打破過。


    賈夫子這句輕飄飄的話,就像一顆投入湖心的小石子,頓時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花慈第一個坐不住了,她看著賈夫子,麵上繃得緊緊的,“該不會是郡主吧?”承親王府的郡主想來悅來書院這事,在蘇州算不上什麽秘密,而郡主本人,更是被花慈列入了頭號情敵的名單。


    現在該不會是,郡主終於親自殺過來了吧?


    賈夫子看著花慈緊張的神色,有些好笑,“不是。”


    花慈頓時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那此人是誰?”錢楠攸眸光微動,能讓尹老闆打破隻招收八個學生這規矩的,一定來頭不小。在這蘇州,幾時來了這麽一個人物,他竟是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隨著錢楠攸落下的話音,一個頎長的身影從屏風後款款而來。玄色的長靴,藍灰色錦袍,腰間翠綠的佩環,晨晨唰的睜大了眼睛。這、這……這不是剛才的那個白日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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