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則是幫晨晨梳妝打扮。為晨晨梳好一個傾髻,蘭心選了一根雲蝶紋金簪斜插了進去。那金簪做工十分精細,底部是一朵由金絲壘成的祥雲紋,雲紋上麵鑲著一隻鏤空的金蝴蝶,蝴蝶的兩瓣翅上,還貼著兩片水滴狀的翡翠。


    晨晨看著銅鏡中打扮得珠光寶氣的自己,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已經一躍成為了有錢人。


    她斜瞟著身旁還在為她戴耳墜的蘭心,不帶任何雜念地問道:“蘭心,我們家很有錢嗎?”


    蘭心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小姐,陳家在上次江南富豪排行中,可是位居第七的啊。”


    富豪排行榜,好洋氣的樣子啊。


    為了增強說服力,蘭心又補充道:“而且能進書院讀書的,全都是富家子弟,去年沈家跌出了排行的前十,沈小姐就被書院除名了呢。”


    陳晨晨:“……”


    這是什麽書院啊,簡直就是誤人子弟。


    等蘭心將晨晨打扮好,蕙質剛好將早飯端上了桌。


    晨晨看著桌上那一小碗燕窩粥,心顫了一下。一看就是極品血燕啊,這得抵多少張毛爺爺啊!相比起來,旁邊那個青瓷湯蠱裏盛的紅米粥,就要樸素許多。


    晨晨在桌前坐下,束手束腳地嚐了一小口紅米粥,跟著眼眸便像暗夜星辰般刷地明亮了起來,“這粥好好喝!”


    蕙質捂著嘴輕笑一聲,對晨晨道:“小姐,且不說這粥是用的最上等的胭脂米,就連熬粥的水都是每天一大早派人去太湖上收集來的露水,自然是好吃的。”


    晨晨頓時慫了,她本來以為這個粥很樸素才吃的,果然粥不可貌相麽。


    “小姐,不要光喝粥,也嚐嚐點心吧。”蕙質將三四個做工精緻的小碟子擺到晨晨麵前,上麵放了一些花樣各異的小果子,看上去十分可愛。


    晨晨默默地吞了吞口水,這一定是她這輩子吃得最昂貴的一頓早飯。


    就算是夢,也請等她把這頓早飯吃完了再醒過來吧。


    懷著一顆感恩的心,晨晨莊重而嚴肅地吃完了這頓早飯,接著蘭心又開始催著她去上課。


    跟在蘭心的身後,晨晨的心裏有些沒底。


    她看著蘭心的背影,抑製不住好奇地問道:“蘭心啊,你說的書院是什麽書院啊?”


    走在前頭帶路的蘭心隨口答道:“悅來書院呀。”


    晨晨噎了噎,不恥下問道:“悅來難道不應該是客棧嗎?”


    蘭心聞言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一臉正色地看著晨晨,刻意壓低嗓音道:“悅來,不能隻是客棧。”


    陳晨晨:“……”


    這是啥?


    蘭心說完這句話,又邁著小步子走了起來,“悅來客棧的老闆那麽有錢,隻開客棧已經滿足不了他那顆蓬勃的心了。”


    陳晨晨:“……”


    所以,剛才那句是悅來集團的口號?


    暈暈乎乎的晨晨就這樣跟著蘭心去了那個傳說中的貴族學校——悅來書院。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


    在jj如此抽搐的日子裏開坑……


    窩真是一顆英勇無畏的板栗子,:)


    ☆、悅來書院你個吸血鬼


    晨晨跟著蘭心再一次走出陳府大門的時候,門口停著一輛豪華馬車,簡稱豪車。


    豪車真的很豪華,楠木製成的車廂兩壁雕鏤著金花,一隻刻得入木三分的仙鶴嫻靜地立在一旁。車廂四角上分掛著一隻紅色的小燈籠,車門上瑩白的珠簾如山澗瀑布般傾瀉而下。微風過處,珠串相撞,奏響一首清脆的旋律。


    “嘶——”的一聲馬鳴,車前那匹黑色的駿馬突地高高揚起前蹄,烏黑柔亮的馬鬃在晨光下迎風招展。


    晨晨的眼睛驀地一亮,噢,法拉利!


    車夫諂媚地走到晨晨跟前,咧著嘴笑出一口白牙,“小姐,請上車吧。”


    蘭心動作輕柔地為她掀開珠簾,晨晨暗自提了一口氣,端起一副千金小姐的架子,優雅地爬上了馬車。


    可是一爬上馬車,晨晨立刻又慫了。


    紅黃相間的百花地毯踩上去輕飄飄的,晨晨像走在雲間一般飄蕩到了披秀著牡丹花的座椅前。


    身前的小案幾上放著一個三足香爐,渺渺的青煙從裏麵裊裊升起,晨晨深深地嗅了一口,似是百合花香。


    車身輕微地動了一下,便徐徐前行,晨晨心裏沒來由地一陣緊張,仿佛她此時不是去書院,而是去嫁人一般。


    書院離陳府的距離並不遠,晨晨估摸著走路大概也就十來分鍾,根本犯不著坐馬車。


    可是當她看見整整齊齊地停靠在書院門口,一字排開的豪華馬車之後,頓覺十分犯得著。


    晨晨以前住的小區附近,有一所學校。每到上下學的點,門前那條本就不怎麽寬敞的馬路更是被各種豪車堵得水泄不通。


    這個時候晨晨就會想,啊,學校又在辦車展了。


    晨晨數了數書院門口的豪華馬車,加上自己的這輛法拉利,正好八輛。雖然規模遠比不上她家小區門口的車展,不過看得出來,學校舉辦車展是從我國古代就沿襲下來的民族傳統。


    蘭心領著晨晨往悅來書院裏走去,臨門口的時候,晨晨特意抬頭看了看書院的匾額。紫檀木的牌匾上金漆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左下角有一個落款,寫的是承親王。


    書院門口坐著一個青衫小廝,是負責記錄花名冊的。見晨晨和蘭心過來,連忙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兩位,是打尖呢還是住店呢?”


    陳晨晨:“……”


    這果然還是悅來客棧吧。


    記花名冊的小廝說完,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頗有些懊惱地敲了敲自己鋥亮的額頭,“誒,兩位小姐別見怪,之前那個負責記花名冊的人請假了,我是隔壁街悅來客棧過來頂班的。”


    陳晨晨:“……”


    果然是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啊。


    小廝翻了翻桌上的花名冊,對晨晨問道:“您是陳府的陳小姐吧?”


    晨晨點了點頭,小廝便在晨晨的名字後麵打了一個√。


    因為書院有規定,學生不能佩戴丫鬟和書童,所以蘭心隻把晨晨送到大門口,就眼含熱淚和她揮手告別。


    晨晨吸了一口氣,壯烈地走進了書院的大門。


    悅來書院裏麵修建得十分雅致,小橋流水,亭台假山。迴廊的兩旁種了一些名貴的杉樹,院落裏還擺放著許多點著山石的盆景,裏麵栽種的皆是應季的新鮮花卉。


    晨晨還在仔細研究著院落中的花花糙糙之時,一個脆生生的女音突兀地從對麵傳了過來。


    “晨晨!”


    晨晨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扭了扭頭,便見一個杏眼圓臉的姑娘正站在一個拱門前,沖自己招手。


    那姑娘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皮膚白淨,穿戴考究,一看便知是個千金小姐。聽她叫自己叫的親昵,晨晨想這大概是陳小姐的朋友,便朝寫著芙蓉院的庭院走了過去。


    姑娘見著晨晨,眼神中閃爍著欣喜的小火花,“晨晨,你沒事了嗎?”


    晨晨想了想,覺得她說的大概是之前陳家小姐被花盆砸了一事,便點點頭道:“好了,隻不過我不記得你是誰了。”


    姑娘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晨晨,我是佟雪佳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晨晨眨著她那雙不怎麽閃亮的雙眸,看著佟雪佳若有所悟,“你是同學甲,我們是悅來書院的同窗。”


    見晨晨想起了自己,佟雪佳的眼神頓時又飛揚了起來,“是的啊,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晨晨看著佟雪佳欣喜的麵龐,也跟著她一起傻嗬嗬地笑。也許以前的晨晨和這個同學甲的關係很好,但是現在的晨晨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便也沒了話題。覺得有些尷尬的晨晨,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在哪見到過佟雪佳這個名字。


    哦,對了,是那個請柬上啊!那是一張喜帖,說是佟雪佳要和誰成親了,邀請她去赴宴。


    於是找到話題的晨晨立刻擺出一張恭喜的臉,“同學甲,聽說你要成親了,恭喜你啊。”


    本以為這是一個很有擴展空間的話題,誰知佟雪佳一聽到晨晨這話,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晨晨被嚇了一跳,忙不迭地將自己的手絹遞給她擦眼淚。


    “同學甲,你怎麽了?”晨晨遞完了手帕,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佟雪佳拿著晨晨粉紅的小手絹,抹了抹自己眼角晶瑩的淚花,“晨晨,我和傅公子的婚約取消了。”


    晨晨囧了,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好奇道:“為什麽?”


    佟雪佳抽抽噎噎了兩聲,對晨晨道:“傅公子他喜歡上了別家的姑娘,昨天已經來我們家跟爹爹說要解除婚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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