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皇瞪大了眼。


    一股熟悉的大道符號排列交織朝他湧來,那是他日夜創下的不世禁忌法,在此刻又重現了出來。


    好似先前自己施展活祭仙的延續,相同的氣息在升騰,熊熊燃燒,絕滅焚燼。


    隻不過,禁忌大法指向的並非是他眼前的仇敵,而是他自己。


    時與空湮滅,歲月都在紊亂,大宇宙之力蔓延,滾滾而落,如瀑般狂暴,將他淹沒。


    “呃啊啊啊啊”


    石皇雙眼猩紅,一瞬間渾身都在爆裂,身體內部發出噗噗的悶聲,五髒六腑都要被攪成肉末了。


    虛灌的大道法則在接觸到石皇後劇烈的燃燼,連帶他的肉身與元神都在被焚毀,一縷縷的化為飛煙。


    這種招式比之任何酷刑都要殘忍,是一種痛徹入靈魂深處的折磨,令他這樣一位皇道人物都忍不住的痛苦哀嚎了起來,度秒如年。


    活祭仙!


    將人活生生的血祭,血腥與殘忍程度世間少有,也就隻有石皇這樣的邪靈才能開創出來,專門為了毀人而用。


    與詛咒同出一轍,付出的代價可大可小,若是用來對付境界低的修士,釋放起來幾乎沒有代價。


    對於同級乃至更強的修士,這一秘術也能起到相當大的作用,是石皇最重要的底牌之一,堪稱無往不利。


    隻要扛著反噬拚命,就絕對能重創敵手,傷的比石皇這位施術者要深的多,沒人能承受的了這股代價。


    “你,你什麽時候將石皇的拿手絕學都偷學過來了。”


    虛空鏡有些卡克,被驚到了,再三審視帝鼎,覺得這九色仙金鼎好特殊,雖然是器,但在它的感觸之中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位活著的大帝。


    神通與手段都妥妥是古之大帝級別的,甚至尤勝。


    幫著它虛斷的異空間連石皇都沒有發現,且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複刻重現了石皇的禁忌秘法,太了不得。


    連與它一同而來的霸體都詫異的側目,眼中同樣閃過驚色,這還是那個被妖盒養歪了的神祇嗎。


    “不,不可能,你怎麽會我的禁忌秘法,為什麽!”


    石皇不可置信的尖嘯,聲音淒厲,如來自地獄裏的厲鬼,半邊臉都被燒焦了,露出血肉,麵容猙獰。


    輪到自己作為被活祭的那個,石皇才深感這禁忌法的恐怖,被“活祭仙”直接廢了半條命,神魂都殘破了,狀態岌岌可危。


    “伱的活祭仙,為何能不承受代價.這也不可能!”


    眼中的帝鼎始終如一,沒有半點損耗,不像他那般,施展這一禁忌法還需要以自身精血為代價。


    它像是通透了整個法的原理,通過連自己這個開創者都不知道的路子抹去了代價,直接作用在了石皇身上,堪稱妖邪。


    石皇沉著嗓子,不願相信這一切,自己打磨了兩萬年,認為已經臻至完美的法,被別人在短短一瞬間就複刻過去了。


    使出的更是比自己還要圓滿,摒去糟粕,隻保留了精華成功改進並使了出來,這讓他如何接受,身為古皇的自尊都被衝擊到了。


    若說對方是古之帝尊或者神帝那樣驚豔的人物也就罷了,在他對麵施展活祭仙的甚至連人都不是,隻是個器裏麵的神祇啊。


    這豈不是在血淋淋的揭開一個事實,自己連神帝留下的一件器都不如?


    帝鼎沉浮,散發九色神光,氣息殷實厚重,與帝也一般無二了。


    神祇嗤笑了一聲,教導石皇。


    “活祭活祭,都將對方當做祭品了,還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哪一個獻祭是兩頭獻祭品的。


    石皇這一禁忌秘術宛若一個縫合起來的產物,他既想要將其變成極盡的殺伐秘術,在其中又加入了作為底層基底的詛咒之道。


    演化出來的東西四不像,看著威力唬人,但實際上術的哪一個方向都沒到頭。


    單說詛咒這方麵,就遠不如地府玩的深,一眼就能看出有問題,打七傷拳那隻是在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算什麽獻祭。


    石皇的活祭仙雖然涉及詛咒,但在這一道上的研究與了解相較地府太淺了。


    地府常年施展詛咒,也曾詛咒過聖體一脈,可曾付出過什麽代價。


    直接將詛咒銘刻進了大宇宙深層的本源之中,利用規則生生不息,下一次咒就能夠延續千秋萬代,讓所有聖體都受到老年的紅毛折磨。


    他們傷敵億萬,幾乎沒有虧損,還是可持續性的傷敵,窩在家裏麵,外麵的聖體自己就死的差不多了,從始至終連麵都沒和下過咒的這些人碰過。


    這才是真正的詛咒,用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化的受益,哪和七傷拳一樣,還主動傷敵傷己起來了。


    擱石皇這麽玩,別說活祭仙了,還沒將仙怎麽樣,自己這個施術者都快要被活生生搞死了。


    用來自地府的道與法,張桓直接將他禁忌法中的詛咒拉升到一個新的高度,強了數個層次。


    這樣一來,活祭仙就不再受製於傷己,轉而利用起大道規則,擴大他詛咒的傷害,可以無損的接連使用。


    與地府詛咒聖體的方法如出一轍,不過並不能長久,是一次性的法,用完就會消失,即便如此也夠石皇這樣的生靈喝一壺的了。


    所付出的所謂代價.需要直接在大道之間銘刻相關的詛咒,尋常古皇也做不到,其他幾乎沒有,要說的話,餘下的石皇就是代價。


    “好好好,本皇今日居然被一件器踩在頭上了,嗬嗬”


    石皇陰森的發笑,看起來精神都要失常了,一日內連續受的打擊太大,又是被打上門來,又是斷了仙路。


    怎一個淒慘了得,現在連自己的驕傲——活祭仙都被用在了自己頭上,這讓他如何接受的了。


    “神帝,為何害我至此啊!!”


    石皇淒厲的仰天咆哮,像是痛徹心扉,聲音久久未息,又是一幅悲憤欲絕,眼中的血絲密布,猶如蒙了天大的冤。


    “本皇究竟是哪裏惹到”


    他向天張開雙臂,十指向內彎曲,仿佛在試問蒼天,張著血口目眥欲裂。


    話問到中途,如同天罰般,大宇宙之力又如瀑落下,將他活生生淹沒,由外而內蒸騰皇血,皮肉都在綻裂。


    “噫,好慘啊”


    霸體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石皇承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苦痛,忽聞到霸體的聲音,朝他嗔目切齒,目光攸地深邃如黑洞,怨毒的像要吞了霸體。


    胸中的憎恨與憤怒如海水般沸騰,將牙都咬碎了,混合著嘴裏的血沫,區區霸體,一隻蟲子,竟也敢裝模作樣的可憐他?!


    “豎子,欺我”


    心理防線如決堤一般,衝向他的腦海,石皇就是死也忍受不了這樣的侮辱,哪怕是故意的激將。


    皇不可辱!


    尤其是螻蟻,敢這樣對他不敬,萬死難贖其罪,他是皇,統禦諸天,至高無上,哪怕是死也得輝煌的落幕,怎能被一個螻蟻同情,他怎能容忍?


    “好一個霸體,好一個神帝,你們贏了


    但本皇還未輸!


    縱是死,也要拉你們一同陪葬!”


    石皇的話震動了天地,不顧後果的提升氣息,湧向宙虛間,眼眶積蓄的血淚被他主動蒸發,在那一瞬間不知是不是在為自己此刻的淒涼而殤。


    世界在哀鳴,大宇宙噴湧永恒之光,照耀古今。


    石皇的道在複蘇,痛並極盡升華著。


    這章有點少,沒寫完,下一章爭取多寫點,半夜跟僵屍一樣半天憋不出來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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