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選在北鬥,神墟舊地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這塊地方本就集天地靈氣,富饒充沛,是東荒不可多得的修行寶地。


    不然禁區也不會坐落於此,如今剛好空了出來,可以再次利用起來。


    仔細想想,張桓還未創建過自己的道場。


    倒是可以稍加利用一番,留下些東西,再落一枚棋。


    “鑄一件帝兵,交付特殊的使命,留待未來收獲。”


    他取出幾塊神痕紫金,以道火融化,想了想,鑄成一件人高的幡旗。


    神痕紫金,晶瑩如紫鑽,琉璃若瑪瑙,散發有夢幻般的光彩。


    它可以捕捉無形的大道,摹刻天地之間的法。


    光是這樣還不夠,硬度也得提上去。


    再加點料,一團道劫黃金與紫金交織在一起。


    一黃一紫互相融合,張桓將多餘的紫金又練了一柄杆。


    人皇幡!


    它將肩負重任,替張桓完成接下來的接力。


    仙法尚未補全,未真正登仙,終究沾了個偽字。


    若想去偽存真,需熔爐百經,耗費海量光陰,去攀登極盡升華。


    而若想縮短這個過程,以天才的智慧為資糧,不斷完善,是最佳的選擇。


    人乃萬物之靈,最親近大道,有時某些妖孽的靈光一現意義非凡。


    一旗一杆,拆開就是兩件帝兵。


    分開找尋各個時代的妖孽天才,創造偶遇,與他們互惠互利。


    汲取思想,抄錄功法,引導修行的路,為他試錯,填補道果的殘缺。


    它注定要特殊,不能如其他帝兵一般時常沉睡,需保持長時間清醒。


    這樣才有足夠的時間去循序善誘,一步步讓後世的妖孽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他的實驗品。


    十幾萬年的時間,到時候不知能實驗多少次,又能銘刻下多少古經秘術。


    一個真正的天才沒點帝級的機緣都說不過去,長時間積累下來,收獲足矣令古之大帝變色。


    而想要達成這一切,隻需要一件帝器。


    一本萬利,沒有比這更值當的事了,若是禁區的至尊也能這樣,恐怕也會學他將帝兵拆開分出去。


    帝兵是自身道的載體,有唯一性,張桓並未以第一世的道來鑄。


    他以大半生都在研究的偽仙力之道成就了帝幡。


    這種力量淩駕於人道之上,鑄就的器不能成仙器,也可以說是半仙器了。


    旗杆合一,就是不死天刀也無法拿下。


    不過神祇依舊不夠特殊,徒有偽仙元,卻與帝兵沒有差距。


    他取出了四個至尊靈魂,以道火炙烤,燃燒元神之光供神祇吸收。


    再以承載天命之道,強製改變大道規則,為神祇褪去部分身為器的桎梏,令它變得特殊。


    不受壽元限製,又無需沉睡,天生強大。


    不過終究不是生靈,再邪門也還是件器。


    頭頂雷霆撕裂,蓋滿陰雲,雷霆劃過九天,攪動偏遠邊荒,比之大帝劫還要有過之無不及。


    世間不允許存在這樣有悖規則的東西,故降劫連他一同囊括在內,要進行誅殺。


    不過帝者雷霆不加身,這方宇宙已經沒了可以威脅到他的劫,終是會無功而返。


    他在雷海中煉器,對大劫置若罔聞,四位至尊的元神渙散,成就了一尊如真皇臨世般的神祇。


    兩種仙金相融,紫黃之色熠熠生輝,宛若一個整體。


    幡上以紫金為底,黃金為紋,畫下繁密圖案,內藏玄之又玄的仙道符號。


    旗杆琉璃晶璀,紫色光暈魅惑動人,內藏無窮神威。


    持幡縱橫雷劫之中,再駭人的雷霆也傷不了分毫,張桓權當是淬煉人皇幡的工具。


    大道有感,知道奈何不了張桓,大勢已定,一時三刻就退去了陰雲。


    張桓持幡步入北鬥,在神墟舊地上重新開設道場。


    一位活了三萬年的帝,無人不想拜入門下。


    來者不拒,多多益善,張桓欣然全部接納,有教無類。


    他趁著人情湧動,頒布了此生第二道法旨,欲湊齊九秘,感悟九秘合一的無上仙術。


    隻要價值足夠,甚至連帝經都能換,帝兵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隻要九秘這種帝級的經文秘術,或是稀世神料。


    眼光極高,不過也能理解,凡物的話也入不了大帝的眼。


    張桓廣收門徒,教下一式半點。


    雖然沒有他的真東西,不過已經夠門人學的了。


    數十年後,一個年輕人上門,欲換取功法。


    他帶來了組字秘,九秘之一,與陣紋道符相關,欲換取張桓所開創的帝經。


    消息一出舉世皆驚,竟真的有人帶來了這等無上秘術,莫非神帝這次會留下真傳不可?


    兩次鎮壓動亂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彈指碎蒼穹,眸光貫徹九天十地,壓的禁區抬不起頭,古往今來少有大帝能做到。


    這位大帝遠非一般的皇道人物可比,所創的功法不用猜也知道更強大。


    誰都知道,得了這位大帝的傳承,未來的成就會不可想象。


    或許還能造就一尊無上帝皇,繼續開創曆史,延續三萬載的蓋世輝煌。


    人們紛紛猜測這個年輕人是誰,不乏有門徒套取信息,可他卻閉口不談。


    一見張桓,他就單膝跪地,雙手向上捧起,抬著的一卷經書正是無缺組字秘。


    張桓開口詢問,不論是不死藥還是九秘,他都可以提供。


    “什麽都不要,唯有您的帝經渴望一觀,還請大帝應允!”


    抬起的眸光熾盛,堅強而果敢,篤定了要換取張桓的帝經。


    “你可想清楚了,我的帝經隻能闡述天地之理,可比不得其他古經的殺伐秘術,沒有禁忌篇章。”


    “就算是這樣,我也認了。”


    年輕人咬了咬牙,到了最後也沒有改變主意。


    他做的決定很正確,若是異位而處,張桓自認也會與他一樣,做相同的抉擇。


    張桓傳授給他閹割般的帝經,其中包含的森羅萬象妙處無窮,能悟出世間至理。


    順便將年輕人直接送到一處星域,免得他剛出去就被貪圖經文的人追殺。


    這世間為了帝經能不要命的人大有人在。


    獻寶之後,張桓偶有講道,是以探尋五大秘境之潛力,令不少人心馳神往,投入了進去。


    道場一片朝氣,發展的勢頭不錯,逐漸凝聚為了北鬥乃至星空最有影響力的勢力。


    不久後,他在北鬥收的第一個徒弟回歸。


    單修仙台秘境已至聖人王,渾身的氣息凝實,完全是一位未來可期的天驕。


    他的功法已經更換了,不是張桓當初送的那本,想必在其他古星另有了一番機緣。


    張桓跟了上去,在一處荒山野嶺,還不等他反應就將他打暈,動作快到看不清。


    張桓觀察他的仙台,看看他開發了何等潛力,與常人又有何不同。


    臨走將這次的記憶抹去,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這位名義上的徒弟清醒後愣了愣。


    “錯覺嗎,還以為被暗算了。


    也是,我已是聖人王,連大聖都不能輕易暗算到,想來單純的是虛驚一場。”


    看了下四周又想不出什麽,他疑惑的摸頭,又接著飛走。


    往後數百年裏,陸續又有幾位單修秘境有成的徒弟回歸,張桓一個接一個親自問候。


    這些人都是他當初重點培養的修士,若還能更進一步,開發出更多秘境深層的潛力,他不會吝嗇暗中的幫助。


    不久後,星空古路傳來了一些消息。


    稱霸古路號稱七雄的聯袂七兄弟共同發布了通緝令,要追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修士。


    最近七雄一反常態,瘋了般的齊出,隻為了找那人的蹤跡。


    不過有人說他已經逃出了人族古路,藏身星空中,多半是找不到了。


    頭一回見到七雄這麽急切,有人好奇他們之間的關係,詢問後才知道這雙方間早有過節。


    不過七雄禁止流傳,許多事外人也不知,隻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仇怨。


    見找不到那人,七雄破罐子破摔,直接將他的底細漏了出來。


    出身,姓名容貌,得過什麽機緣,還有最關鍵的——他得過帝法。


    七雄是要將他往死裏整,一點生路都不給留,連帝經這樣的事都抖了出去。


    星空震動,有無數修士知曉後開始主動尋找他的蹤跡,參與了進來,對帝經勢在必得。


    寶物動人心,星空中刮起了一陣風暴。


    張桓對著那人推演,以氣運望之,潛龍在淵,機緣難明。


    若哪一天能夠飛起,將會登臨九天,衝霄而上,徹底改變未來的發展。


    或許連準帝都限製不了他,成就會非凡。


    “潛龍在淵,亂古七雄,這劇本怎麽這麽像亂古。”


    張桓心裏嘀咕,若是這樣,那亂古得了他的帝經,還會如他記憶中那樣一路在敗中成長嗎。


    就算他最後證道了,拿著自己的帝經百戰百負....


    “什麽神帝,宣傳大帝吧!偉績吹的響當當,看看亂古,公認得了他的傳承,被打成什麽樣了。”


    “一路戰一路敗,要換個人早就被坑慘了,什麽帝經,坑人經還差不多!”


    .......


    呼了口氣,張桓將這些念頭從腦海中揮去。


    後世之人說就說吧,他也不在乎這些,重要的是所得與感悟。


    他將人皇幡放在了道場,獨自出去。


    “道場創立數十年,已經夠用,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緊隨著星空中的新聞,張桓也打算鬧出點大動靜。


    是時候退居幕後了,成熟的韭菜應該學會自給自足。


    道場繁榮,承載了數十萬修士供生活修習,人來人往,是北鬥最為熱鬧的地方之一。


    這一日,一位蒙麵準帝自星空而來,直衝道場,不減絲毫威壓,令無數人變色。


    掌覆無盡大地,連蒼天都塌陷了,他徑直攻打入了道場內部。


    過了一陣,帝威猛然爆發,向著空中打出,蒙麵人快速後退,不驚反笑。


    “哈哈哈哈,神帝,我就知道你死了,你騙得過世人,騙不過我不死山!”


    波動穿透天宇,整個北鬥都遍布他得意的笑聲。


    “不死山?禁區怎麽敢的。”


    “怎麽可能,神帝百年前還顯化過神跡的啊....”


    道場中的修士連逃跑都忘記了,在聽到這句話後失了神般自語,怔怔地看向道場深處。


    那是神帝的居所,平日裏洋溢帝氣,無人能及,也無人敢及,是門徒心中的神聖之所。


    而現在,它卻爆了開來,內部沒有任何身影,唯有一杆幡,旗幟獵獵,蕩漾紫色的光暈,魅人心魄。


    “帝器,是神帝留下的帝器。”


    “神帝呢,為何不見他的身影?”


    有人大聲地在疑問,想尋求一個答案,都被人欺上門了,神帝卻不出現,這太反常了。


    “唉。”


    皇幡中傳出一道歎息,遵循著劇本說道。


    “終究是紙包不住火,這麽快就暴露了出來。”


    ......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門徒無一不是心沉到了底。


    “神帝確實已死,他在開創道場後,欲以信仰之力在後世重歸,沒過多久就坐化了。


    後麵顯露的神帝....皆是由我扮演的。”


    平地起驚雷,在人們心中無聲地炸開。


    這句話太震撼人了,帝兵直接承認了神帝之死,蓋棺定論。


    禁區都囂張地打上了門,想不承認都找不到借口。


    “啊...所以禁區才敢這麽耀武揚威,對大帝的道場動手啊...”


    有人難掩心中的悲憤欲絕,怪不得神帝一直沒有傳下真傳,原來是已經悄悄坐化了。


    得知整件事的原委,他們當即對自身在道場的身份審視了起來,有的人立刻拋下道場向外逃去。


    禁區虎視眈眈,要在此時與神帝清算,神帝唯剩下了一件帝兵,結局可想而知。


    “神帝,當初將我等禁區禍害的不輕啊....


    如今風水輪流轉,不知當你知道此刻移位的場景時,又會有何感想。


    桀桀桀....”


    張桓扮演的準帝陰森冷笑。


    一世大帝也不過是雲煙,終會消散,唯有禁區永存!


    到了坐化的日子,縱你神功蓋世,也隻得償還這份因果,報應不爽啊。


    門徒鳥獸作散,黑壓壓地向四周逃命,也顧及不了什麽身外之物了,這次能保住命就已是足夠幸運。


    “記住我不死山的威名!


    不論是神帝,還是後世的皇,招惹不死山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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