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它還未發現張桓,悄悄地靠近,將吞天魔罐罐口朝著殘劍。


    積蓄全身法則之力,烏光衝出魔罐,極道光波噴薄,殘劍霎時間被轟擊的失了光,順著光波被轟到青銅殿身的符號之上。


    以萬鈞之勢打出一擊,殘劍碎裂的地方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它本身就已經殘破,連半截劍身都失去了,雖然也是仙這個層次的器物,與通天冥寶這樣的仙器卻差得遠。


    又經過長久的消磨,與仙殿中仙金上的秩序符號拚的兩敗俱傷,簡直到了完全損毀的邊緣。


    即便是殘仙,實力也比之巔峰時期十不存一,有被逆伐的可能,更何況這樣一口快要碎了的仙劍。


    仙家符號不斷在鎖鏈上沉浮,將仙劍壓製的神光晦朔,張桓再用吞天魔罐不斷轟擊。


    幾息後,似是不甘折損在這裏,仙劍爆出神鳴,前所未有的亮,頂著兩重壓製,猛地朝最後一道仙金鏈砍去。


    白色劍身割開仙金,將秩序法則祛除了小半,就此僵持著,它未劈開最後一重束縛,神祇輕鳴,下一刻整身轟然碎開。


    它失敗了,神祇化作光雨消散在空中,做了最後的掙紮,沒能掙脫開來,拚死一搏後劍身炸成了十餘塊大小不一的碎片。


    張桓兩眼放光,勾動吞天魔罐抓向殘片,仙器的碎片可是無價之寶。


    光是其上麵的仙道法則就足以令人受益匪淺。


    未來成帝更是能以它為底子鑄造出另一件完整的仙器,在九十九龍山中孕育,以他物將其補全也不是不可能。


    仙殿沒有意識,自張桓進入這裏就沒有發現過它的神祇。


    否則也不會讓這口仙劍消磨漫長時光斬斷秩序鏈條了。


    多半是不知多麽久遠的時代前這口仙劍被封在了這裏,離不開這仙殿中,這才想要掙脫出去。


    仙劍一毀,秩序符號也跟著消散,沒有了鎮封的對象,緩緩失去仙力,變得普通。


    幾根粗壯的各色仙金隨意掉落在地上,五光十色,琉璃般剔透。


    張桓將仙劍碎片保管好,一根根收走仙金,在此地感受仙道的氣韻。


    其他倒是其次,這與仙有關的東西才是這裏真正的瑰寶。


    若能參悟一二,絕對是受益匪淺。


    張桓在此打坐,不忘激發一絲帝力衝出殿外,事關重大,張桓沒打算讓老道活著出去。


    此地逸散的仙氣大補,一縷至少可延續百年壽,都是最為純粹的生命精華,漫長歲月下來積攢了上百道。


    張桓沒有煉化,盡數歸置在苦海,以待後用。


    仙道符號超然,是另一個生命層次的闡述,非人道企及,張桓參悟仙殿中的仙道氣息,不知不覺間過了百餘年。


    這些年裏他的修為跟著參悟仙道攀升,對道也有了一個更清晰的感悟,更是在飛仙力上升華,融入自身的研究,開創出了假仙力。


    較之真仙之力不如,但比飛仙力要強上不少,融入了部分仙道的法則符號,非同凡響。


    花了上百年不過也是草草開創,還有許多地方未提升至絕巔,未來假仙力將更為純粹,有朝一日未必不能與真仙之力比肩。


    張桓推測,或許那時候自己對仙道也了解的差不多了,離真仙也差不了多少。


    “凡人境界倒是有大用,但企及仙境的話還不如用真仙力,用得著花心思研究這假仙力嗎。”


    他搖了搖頭,這假仙力聽上去好聽,實際是繡花枕頭,名不副實。


    在人道領域尚且還能有半個層次上的碾壓,讓自己的底蘊時刻處於優勢,但到了仙道領域就形如雞肋了。


    “不過倒也夠用。


    要想成為真仙,在這紅塵之中少說也得積累上個數十萬年。


    這麽長的時間足以讓我將假仙力修至巔峰,再開辟出另一種道路了。”


    張桓自語,此世他完全可以專修假仙力,擴大自身的優勢。


    以後的事還遠著呢,離仙還八字沒一撇,不是他現在該考慮的事。


    在此修行一日可抵外界百日,大道猶如在眼前浮現,這青銅仙殿自身便是一種造化。


    舉世難以尋到這麽好的地方可供張桓這樣的準帝精進了。


    張桓也不急著出去,就在此地打磨桎梏,增進著修為。


    怪不得說修仙必須要有財侶法地,有一個好的福地洞天對修士的作用簡直是至關重要,與道行緊密相聯。


    哪怕是內求於己的苦修士,有一個好的洞天修行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我如今已臻至五重天,前行一步需得不少歲月打磨,照這樣下去,想要成道至少得大幾百年。”


    張桓自語,一步一個腳印固然穩妥,靠著時間磨下去必會成帝。


    但那樣太慢,他打算在此效仿葉凡連破準帝三重的壯舉,淬煉出一身身外精華,屆時一舉破開數個境界。


    他恰好有一尊現成的證道之器,一尊青金鼎,此刻祭出,真正將它打造成自身的器,儲存血精。


    隨著血液滲出,投入青金鼎中,一種奇異的波動擴散,張桓的軀體枯瘦了一絲,一縷黑發轉白。


    待所有赤色血精出體,張桓會整身幹枯,將一身氣血封存。


    這種行為是在挖掘人體潛力,朝著更深層次探究,往後還會有血精產出。


    張桓身上冒出霞光蒸騰,氣血轉瞬間又變得旺盛,源源不斷補充失去的人體精華。


    張桓循環往複,又逼出血精,他曆經蛻變,又在準帝階段積累了不少底蘊,此刻也不知道自己的潛力究竟能到什麽地步。


    時間過的飛快,又是轉瞬兩百年。


    鼎中蓄滿了神性血液精華,生機無限,如一片瑩瑩發光的琉璃。


    張桓有感時機已至。


    “是時候出去渡劫了,苦修數百年,又有青銅仙殿的造化,這次的機緣可不小。”


    張桓能感覺到自己此刻的境界飽滿,有渡劫之兆,隻是身處青銅仙殿中,未引來雷劫。


    隻要一進入外界,立刻就會被天地感應到,降下雷劫。


    最後看了眼綠銅古殿,張桓沒有錯過,將它也帶上,轉身離開踏過傳送空間。


    “原來是在東荒。”


    張桓看向無垠大地立刻就知道了所處的位置。


    向旁邊飛上一息就能到古代禁區太初古礦。


    張桓霎時間撕開空間裂縫踏入無垠虛空,朝著邊荒飛去。


    準帝後期的大劫聲勢浩大,可別惹的禁區裏麵的人注意到了。


    在他的預想中到了渡九重天大劫的時候才會引起關注。


    還未寶血灌頂,就有無量紫氣自頭頂刷下,天穹閃動神雷,覆蓋茫茫一片邊荒,甚是嚇人。


    渡劫了,這是準帝六重天。


    張桓以元神殺伐,晶瑩燦爛,不染塵霞,一聲長嘯衝入無盡雷海,破開蒼茫大劫。


    雷霆沉悶,更為凶險,元神卻依舊處在其中,安然自若,麵對浩瀚電光主動殺伐。


    震動宇宙的大劫也無法傷到張桓一絲一毫,他就立在雷海間,待陰雲散去,枯瘦的身形始終如一。


    六重天的大劫已經對他造不成傷害了。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啊。”


    張桓並未輕鬆下來,他知道真正的殺劫現在才開始,不但有天劫,可能也有人劫。


    “原來是你,地府的叛徒,竟然是你在這裏渡劫!”


    一位準帝隔著千百個星域看了過來,目露凶煞,朝這裏殺來。


    他們曾對張桓施加過詛咒,自有辦法近距離的感應到。


    劫數聲勢浩大,六合八荒無遠弗屆,雖在邊荒也能被宇宙間的強者們感知到。


    “地府辦事,生靈避讓!”


    他的手中握著帝兵,橫衝直撞地殺來,要趁著張桓剛剛渡劫將他擊殺在此。


    “我道是誰,原來是地府府主親臨,誠惶誠恐啊。”


    張桓譏笑一聲,眼中同樣露著殺意,怪不得這人這麽囂張,原來是他的仇家地府。


    他曾了解過地府準帝的信息,其中就有地府當代的府主,據傳是一位古代強者重生歸來,功參造化,已經臻至了準帝八重天。


    這位府主是地府此世的至強者。


    張桓卻是不懼,就看著他殺來,假仙力打出一片片霞光,如汪洋一般湧動,殺機萬千。


    他甚至沒有打算用帝兵,即便剛渡過劫,也自信能夠斬殺這位地府的無敵準帝。


    “起!”


    青金鼎彌漫仙字符號,極速變大,如同法天象地,囊括了一方邊荒,朦朧混沌氣,與張桓一同殺向府主。


    還未等地府府主打出帝力,張桓以小兵字訣控住帝兵,如今他已不再是隻能控製一個刹那了。


    帝兵失控,地府府主一時間失了分寸,不過看到張桓隻有六重天的實力,同樣未動用帝兵,心裏也不怕,厄氣滔天,直取張桓性命。


    禁術對轟,他的法不堪一擊,直接被白色神異仙力破開。


    “這是仙力,不可能,你怎麽會有仙的力量。”


    地府府主臉上血色盡退,難以置信地問道。


    這股力量他太清楚了,曾親眼見過通天冥寶的仙家之力。


    不論他打出什麽神通秘術,在對方的乳白仙力麵前都如同土雞瓦狗,威力下降了數倍,被輕易擊潰。


    這是層次上的差距,即便不敢相信,他也能夠清晰感知到這股力量是對麵境界還不及他的人身上發出的。


    張桓表情漠然,以拳回應,攜假仙力轟隨碎他的傲慢,血液噴濺,下一刻他的掌中就多出了一顆人頭。


    地府府主的身軀應聲癱倒在地,元神在頭顱中驚恐,他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被逆伐了,跨過兩重境界,將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一擊打出粉碎他的元神,看向另一件帝兵,張桓取出吞天魔罐將其收入罐中,


    任帝兵如何反抗也無用,他要鎮壓千年,省的未來又有地府的人帶著它來找張桓的麻煩。


    張桓坐在虛空中,就地煉製絕世屍丹。


    宇宙各地強者驚動,無法寧靜,望著這處邊荒沉默不語。


    他們都看出了,這是一位絕世強者,連地府的府主都敗在了他的手上,未來真的有成帝的可能。


    一位八重天的準帝凝練而成的屍丹,堪比絕世大藥,張桓煉製而成,塞入了口中。


    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屍丹可助他在人劫中多幾分勝算。


    青金鼎翻轉,無暇赤血囊括生命之精,翻湧的氣血覆蓋天宇。


    “落!”


    張桓掐訣,無盡赤血落下,徑直將他吞沒,一滴滴如同血鑽,散發光與玄妙,將他淹成了一個血人。


    數百年凝血,厚積薄發,張桓渾身的皮膚在貪婪地吸收赤血。


    血光極度絢爛,納入體內宛若活了起來,在全身上下改造著身軀,洗刷元神,精氣神不斷攀升,變得飽滿。


    天劫又至,此刻的張桓將積累盡數吞納,站在了新的絕巔。


    七重天劫絕世間,狂暴地肆虐在宇宙邊荒。


    “他怎麽又在渡劫,不是剛才渡過了一重劫嗎。”


    宇宙間震驚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是要逆天啊,連破數個境界,此世竟有這等妖孽,令人膽寒。”


    有人絕望地跪地,修行至今日才發現帝路前方有高山,難以企及,爭道之路早已有人勝出。


    ......


    張桓靜心養神,枯瘦軀體回歸完美,元神晶瑩璀璨,連血肉都綻放光光澤。


    雷劫落下,炸開一片星河,看向天宇最上方,他呼出一口氣,噴薄無盡潛力。


    奇景異象不斷顯現在天宇,各種古今難見的至強殺劫降臨,張桓鎮定渡過,整個人像一輪熾熱太陽。


    他的氣勢已經越過了天劫,站在了另一個台階上,比之還要強盛。


    陰雲褪去,連渡兩重劫還未完,八重天劫又至。


    宇宙間的強者們麻木了,這一幕堪比逆天,簡直超乎想象。


    數十種劫罰齊至,滾滾而行,雷光劃過萬古,由大道符文構成,垂落而下,劈的虛空都化為了灰燼。


    這雷電堪比宇宙間最為危險的殺伐之力了,然而張桓依舊未感受到壓力。


    陰陽,五行,九重時空大劫,一個比一個恐怖,蘊有世間本源,是最為極致的劫難,張桓以假仙力硬撼,無恙渡過。


    連登三重,如同來自神話中的準帝,無人敢信,但事實就在眼前,有人真的成功了,譜寫出當代的神話。


    在他們認為就這樣結束了的時候,又有一重驚世天雷降臨,連浩瀚宇宙邊荒都承載不下,大到覆壓無盡星海。


    它始一出現就撕穿了八重天劫的無窮雷光,更為驚世,駭人心神,如毀滅萬古蒼穹的仙罰之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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