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沒有引出天庭的那些餘孽,新成立的那個魔庭也沒有參與進來。”


    地府準帝對這場戰局胸有成竹,似有遺憾地還想坑殺更多的勢力。


    他們早已策反了黃金鐧,先前的不過是在演戲,等待最好的時機發動致命一擊。


    而今通天冥寶一力硬撼三大帝兵,餘下的兩件有黃金鐧及天戈對付,帝陣在發揮最大效能。


    手段齊出,幾件帝兵落敗是遲早的事。


    就在這時,一道流光劃過,朝著帝陣邊緣衝去,霸體大喝,手中的禁器崩開一道裂口,至強的氣息在蔓延,星域都在顫栗。


    “諸位,我為你們博取一線之機,這些孩子就托付給你們了。”


    他帶著必死之誌,以族中至高禁器損毀為代價,要炸出一道缺口,幫助極道帝兵脫身。


    這是最為明智的選擇。


    若不這樣,所有人都會死在這片星空,待極道帝兵沉淪下一個就是他們。


    至尊級別的氣息席卷九天十地,戰場在這一刻直接崩開了,無盡的光爆發,浩瀚的能量洶湧,璀璨奪目。


    一位大成霸體煉製而成的禁器,在自毀的情況下噴湧而出的能量不輸至尊一擊。


    在這一刻,它發出憤怒的吼聲,與一位霸體共同奔赴黃泉,為後代拚出生的希望。


    天戈帝器鳴動,地府準帝在呼喚它鎮壓霸體,但幾件極道帝兵更先作出反應,拚著擋下了所有攻擊。


    天宇崩塌,群星墜落,皇道法則飛射,光華熾盛,帝陣一角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爆炸,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碎骨驚心心魄,夾雜著禁器殘片龜裂,在光與熱中消散,最後沒留下一絲痕跡。


    “帝陣偏移了,一角暴露在外,快,隻有一瞬的機會!”


    身穿夢幻神衣的大聖歇斯底裏呐喊。


    所有帝兵都朝著缺口爆射,順道帶上了幸存的生靈。


    “攔住他們!”


    地府準帝都要跳腳了,怎麽會這樣,當即向天戈發號施令。


    天戈猛追,可無法令幾件帝兵停下,瞬間就哼垮了大半星域,離缺口愈加近了。


    “無妨,逃不出去,帝陣封天絕地,身處其中如陷入淤泥,除非大帝親至,否則憑自身不可能逃脫。”


    通天冥寶簡單而機械地說道,內部神祇打出禁忌秘術,光束照耀,斷絕兩地,將整個世界分為了兩半。


    任帝兵如何飛向缺口,始終隔著一點距離,終其一生也無法抵達彼岸。


    “虛空橫斷兩岸,這樣下去我們逃不出帝陣。”


    仙鏡照耀蒼茫天地,一道巨大的裂縫橫斷虛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截開天地,分斷兩岸。


    “共同匯集全力,先幫助一人出去,能出去多少是多少,比全部沉淪在此要好!”


    情況緊急,不這樣一個都別想脫離,所有帝兵默契地出手,將攜帶的生靈全部交給了虛空鏡。


    他們這些帝兵還好,隻是沉寂一段歲月,而其他的生靈則全部要死在此處。


    他們之間最受信任的就是虛空鏡,首當其衝選中了它,幾件帝兵一口氣打出尚存的帝力,助虛空鏡出陣,托付給了它全部希望。


    秩序神鏈在交織,護住虛空鏡,它猛地衝過裂縫,光束茫茫,照射無窮的光,在將要彌合的缺口處衝撞而出,最後億萬分之一的刹那間衝出了帝陣。


    餘下的帝兵皆鬆了口氣,法則神紋暗淡了下去,在帝陣中沉淪。


    “竟然逃了一個,還是最重要的虛空鏡,唉。”


    地府準帝沉重地唉聲。


    虛空鏡自誕生就與黑暗勢不兩立,斷然沒有可能和光同塵,注定是未來要與他們為敵的帝器。


    這件帝兵威脅最大,且最有可能未來壞他們的計劃,這次一逃脫就再也沒機會抓住了。


    他看向天戈,眼中盡是不滿之色,怪罪它沒有盡力。


    天戈震動,徑直砸出一道氣息,將他的身軀打的粉碎。


    “你是什麽東西,螻蟻爾,也敢對我有意見。”


    神祇冷聲,仿佛打死了一直蟲子,一直賣力卻還要聽一個螻蟻的埋怨,泥人都有三分火氣,何況帝兵。


    通天冥寶沒有往這裏看一眼,它才放出大話就被虛空鏡逃了,失了顏麵,心中也不快,漠視諸帝兵。


    餘下的數件帝兵縱使不甘掙紮,也不可能再複現第二次逃脫的情況,身處在這帝陣中,被封禁隻是時間的問題。


    虛空鏡脫身出去,本打算回歸北鬥,卻迎麵撞見了一道人影。


    “你是誰。”


    人影身上同樣散發著極道氣息,張桓先行來到了這裏專門等它。


    他沒有進帝陣之中,那裏現在被稱作宇宙中最危險的地方也不為過,極道氣息肆虐,將成道者進去也得死。


    “魔庭之主,打算與你共同反擊地府,如今地府空虛,你可敢隨我一同直搗黃龍,端了他們的老巢報仇?”


    張桓手持吞天魔罐問向它。


    地府一直有通天冥寶鎮守,自古就沒有人敢打它們的主意。


    但如今冥寶身在外界,地府的那群高層一連將帝陣都請了過來,正是古今未有之空虛。


    若是兩件極道帝器一同殺向地府,簡直是所向披靡,能打穿地府。


    “我們並不去深處,隻是兩件帝兵,至尊不至於蘇醒,就是這樣收獲也會不會小,地府會肉疼許久。”


    聽到張桓連至尊都考慮進去了,虛空鏡意動。


    “伱的建議不錯,我尚有些餘力,能陪你鬧一場,地府不計後果的行事,一定蘊藏著更深的算計,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放任他們不管了。”


    虛空鏡振動,姬家老大聖也堅定的跟隨。


    那妖神花也落在了地府手上,地府這次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其他勢力損失慘重,連帝兵都折在了戰場上,此消彼長,未來陰謀降世,地府攪動風雲時,其他勢力就更難製衡了。


    將帶出來的生靈們安置在一處遠離戰場的古星上,虛空鏡與張桓一同前往地府老巢。


    “我知道他們在哪,給你帶路。”


    兩人一鏡穿過虛空,遠遠的就看見了地府大門。


    運轉魔罐打出極道光波,將橫跨數個星係的大門粉碎,厄土景象清晰可見。


    “有人進犯,是極道勢力....啊,你是!”


    一位幸存下來的冥將高呼,在看清了進犯者樣貌後瞪大了眼。


    張桓也順著目光看去,見到了位熟人。


    “原來是他,怪不得能認出來。”


    剛來地府的時候還是這位看守的冥將接待的張桓呢。


    不等他說下一句,又是一縷極道威壓鎮下,將此處冥將全部鎮殺。


    “快點,恒宇爐他們撐不了多長時間,別等到仙寶歸來,將我們堵在地府了。”


    姬家大聖率先衝了進去。


    張桓緊隨,他在地府待了五十年,遊曆了許多地方,哪裏有珍寶哪裏有危險他門兒清。


    還有妖盒嘰嘰喳喳的告訴他詳情,將地府的底透了個遍。


    與虛空鏡分開行動,張桓先來到了古碑處,一位準帝紅著眼詢問,張桓二話不說將它鎮死,收起屍首。


    這個戰奴不知何時就被地府奴役在此處看守古碑了,曾和張桓見過,身上的煞氣滔天,做了不少惡。


    “一個屍丹到手。”


    張桓輕語,隨即看向這些古碑,他知道這些東西有大秘,很多古碑來頭甚大,早就想看一看了。


    “先拔上幾百塊,以後還有機會了再來一趟地府,專門看這些石碑。”


    石碑太多,且有著法則庇護,張桓量力而行將百餘塊收入吞天魔罐飛向別處。


    來到大殿,摧枯拉朽般闖入寶庫,裏麵的東西看的人眼花繚亂,各色奇珍堆積,琳琅滿目。


    天材地寶,稀世奇珍,如同小孩子的玩具般隨意堆在庫中。


    “羽化仙金,準帝屍丹,太陽果,並蒂聖棠花...”


    在記載中能叫得上名字的這裏幾乎全有,還有一些是稀世罕見的珍材,對準帝都有大用。


    單是屍丹就有十幾顆,張桓通通收入囊中,來到殿外,一個眼熟的大聖帶著人在神識中倉皇逃命。


    “我道是誰,原來是當初給我屍丹的那個奴仆。”


    這位大聖與另一人正護著一個聖人境的青年,向著厄土深處飛去。


    撕裂空間,張桓一步前行就堵住了他們的去路,青年驚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當初給我屍丹的就是你?連麵都不屑見,就派我為你收集一具準帝奴仆?”


    張桓冷笑,青年聽到後連連搖頭,死不承認,可惜張桓在兩個大聖奴仆臉上已經得知了真相。


    他都沒有用帝兵,要親自給三人個痛快,兩掌下去大聖頭顱如西瓜炸開,應聲到底,嚇的青年眼神發白,癱軟在地。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如此對待生命,活該遭這一劫。”


    張桓狠辣地將他提起,破開神識中的禁製讀取他的記憶,隨即又是一掌打下,三人生機具滅。


    這時虛空鏡飛來,它破壞的差不多了,幾乎全殲冥將,掠奪物資倒是其次,目的就是為了斷絕地府的有生力量。


    “不急,待我完成最後一件事。”


    張桓走向大殿中央,伸手向下一抓,撕開千裏之地,其下有一方洞天,一尊極道胚胎仙金鼎正坐落在玉台上,汲取萬千精氣。


    萬物母氣垂下,死靈精粹點綴,以羽化青金打造的一口極道胚胎,淬入了無數珍寶,價值無量。


    剛從青年記憶中得知大殿地下還有這樣一件異寶。


    “原來庫中的青金是剩下的邊角料。”


    張桓自嘲,自己剛剛還將其當成了寶,原來最珍貴的都已經成為了這鼎的一部分。


    不過此刻這方仙金鼎也是他的了,烏黑光芒化作觸手,張桓頃刻間將其收入魔罐中,待煉化之後這尊鼎就打上他的印記了。


    姬家大聖驚歎,地府家大業大,還未至核心深處就已經斬獲了無數寶物,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裏比他此生見到的寶物都多了。


    “該走了。”


    虛空鏡又出聲道。


    張桓深知久待地府的凶險,應了一聲就一同破空而去,幾乎是瞬移的衝出地府,在一片狼藉中揚長而去。


    回到放置生靈的古星,離出發也才過去了不到十分鍾。


    “魔庭之主,此事過後地府不會善罷甘休,往後你須小心點,若有危機,隨時呼叫我姬家。”


    姬家大聖沉聲道,他已經見識了地府深不可測的底蘊,單憑他們其中的一人絕對不是地府的對手,在與地府水火不容的局勢下更得聯合起來。


    “有勞操心了,若是以後需要姬家幫助,定然會上門拜訪。”


    張桓回應,就此與它們分別,姬家的人還需將幸存下來的人批次送回去,這是他們承的情,得向各個勢力回報。


    張桓就不一樣了,他現在隻需要提升實力,魔庭那邊還不用操心,地府不知道他的行蹤。


    這次趁機搜刮一番,要快速轉化為實力。


    張桓前往了無人星域閉關。


    “話說,我好像從晉升準帝後就再也沒認真出過手,不知以我的潛力能否觸及神禁。”


    張桓頗有些遺憾,此世準帝稀少,連個切磋的對象都沒有,讓他一直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是能夠逆伐更強的準帝,還是平平無奇,一直是個謎。


    不過以自身的兩次蛻變來看,至少能夠越階而勝,見過的準帝沒有一個氣息能有他這般凝練厚重,在他的感覺中三兩下就能打死。


    拿出屍丹,張桓一口氣全部吞下。


    龐大的能量在體內爆發,沒有溢出一絲,全部被吸收入體內,轉化為底蘊。


    “還是有些不夠啊。”


    張桓化解著丹力說道,又吞入一株並蒂聖花,這原本是煉體聖藥,能打磨出媲美準帝的身軀,金剛不入,此刻直接被煉化藥力,成了修行的物資。


    到了這個層次,效用什麽的已經鮮少能夠影響到他了,可以直接通過藥材吞入精氣修行,不會浪費一絲藥力。


    修行五十年,將藥材揮霍一空,張桓連渡兩重天劫,晉升至五重天。


    羽化青金鼎驅使自如,如一件身外臂膀,連通張桓心神。


    “鼎啊,其實我更想要一柄劍的,畢竟劍修什麽的是真有格調,前世就心向往之了。”


    張桓看向青金鼎歎了口氣,很快就想通了。畢竟是白得來的,以後有心思了再重鑄吧。


    要想將它孕養成自身的準帝器還得不少時間,張桓先是打上了自身的印記,現在的它靠一個堅硬就夠用了。


    “離極道大戰已經過去了五十年,也不知地府有什麽異動。”


    張桓猜地府的動靜應該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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