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常年受寵的也就是三、五個,像瞻瞻這樣的也就是露水姻緣,嚐個鮮罷了。


    “我有事。”


    瞻瞻自然知道汪玲因為生病被送回鄉了,對這種失去利用價值的人,他向來連個笑臉都懶得給。


    “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勸你一句,趁年輕趕緊上岸,憑你的姿色心機嫁個小富還是沒問題的,張唯卿這棵老歪脖樹——”汪玲冷笑了一聲。


    “多謝汪姐關心了。”


    瞻瞻戴上墨鏡,扭著小屁股離開了賓館。


    汪玲見他走了,自己強撐起來的精神立時萎靡了許多,進了酒店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汪玲過去經常陪著張唯卿來這裏,酒店的服務人員都認識她了,“汪女士,好久不見了,您還是喝咖啡嗎?”


    “給我一杯水。”


    汪玲搖了搖頭,從口袋裏掏出藥盒來,透析需要常期服藥,她的藥按照每次服務的用量,裝在一個藥盒裏,到時間必須服用。


    她看著藥片告訴自己,不成功便成仁,一定要讓鐵公雞張唯卿吐出錢來,她半輩子替張唯卿賣命,不能……


    “汪姐!”一個聲音傳來,她一抬頭——秦知秋。


    她跟這對前妻夫有孽緣是怎麽著,怎麽在這裏遇見秦知秋了呢——這間酒店裏電視台近,在這裏有長年包房差不多是成功主播的標誌了,遇不上秦知秋倒是件怪事。


    秦知秋坐了下來,招手讓服務生上好茶又要了這裏出名的兩樣點心。


    “汪姐,您什麽時候回帝都的啊?”


    “昨天。”


    汪玲說道。


    “聽說您是因為生病回家鄉的,現在身體怎麽樣啊?我看您氣色還好啊。”


    “嗯。”


    汪玲點了點頭。


    服務生先替她送了水,汪玲就著水把藥吃了,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您得吃這麽多的藥啊?”秦知秋驚訝地說道。


    “沈明輝回來沒告訴你嗎?”


    秦知秋愣了一下,“他忙我也忙,我還沒有遇見他呢。”


    “這麽說不是你讓他去看我的?”汪玲睜開了眼看著秦知秋的臉,想從她臉上找到她撒謊的痕跡。


    。


    “不是。”


    秦知秋搖頭,“我也就知道您是哪個省的人,有個大概的範圍,您老家具體在哪兒,我不清楚。”


    汪玲點了點頭,這個是實情,她一般輕易也不跟人把家鄉說得太準確,這也是帝都生存法則之一,秦知秋沒騙她的話,沈明輝是抱著什麽目的找她的?想到沈明輝是幹什麽起家的,她忽然有了種預感……


    她又仔細看秦知秋的臉,秦知秋一副氣定神閑不動如山的“主播臉”,眼神卻有點閃避……


    她嘆了口氣,“說起來呢,我的病也沒什麽可瞞人的,尿毒症。


    需要換腎,但現在□□很難找,我回老家是為了透析等□□。”


    “是這樣啊。”


    秦知秋很驚訝地說道,“可是帝都的醫療水平不是更高嗎?”


    “費用也高啊。


    不瞞你說,我跟了張姐這麽多年,看起來風光,實際上沒攢下多少錢。


    張姐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話大氣,對錢非常小氣。”


    “嗯。


    她們家的財權也不在她手裏。”


    “這你可說錯了,她有二十年沒往家裏交錢了,她家的那些產業全都是她男人攢的,她自己的錢另一小金庫。”


    汪玲說道。


    “真的?”


    “你們這些人不知道實情罷了,以為她真的是自己說的夫管嚴靠零用錢生活呢……”汪玲輕輕一句,賣了個別人根本不知道的大秘密給秦知秋。


    “原來是這樣,你不說我還不知道。”


    “這件事除了我和她家人知道,外人哪裏能知道。”


    汪玲搖頭笑了笑,“好了,我累了,回賓館了。”


    “您是在這裏住嗎?”


    “我哪住得起這裏啊,對麵的連鎖賓館……”


    “您身體不好,連鎖賓館怎麽能比得上這裏呢,我在這裏有一個長包的套房,也不怎麽住,您先住這裏吧。”


    秦知秋說著拿出了房卡。


    “這……這怎麽好意思呢……”汪玲看著房卡,覺得有點燙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富慣了,手鬆得很。


    長包房什麽的是看別人有了自己覺得有一間也行,就包了一間,實際上攏共也沒住幾天,空著也是空著,您住著吧。


    水吧啊,客房服務啊,盡管叫,算我帳上。”


    汪玲看著房卡,心裏五味雜陳,張唯卿這個舊主,還不如秦知秋這個“朋友”有人情味,她甚至有種想法,與其求視錢如命的張唯卿,不如求秦知秋。


    可是——萬一這是她們妻夫下得套呢,想要……汪玲看著秦知秋,她當然知道九點新聞節目的主播離新聞一小時主播隻有一步之遙……秦知秋想……


    在她的心裏有幾個念頭在糾纏——還沒等她想明白,秦知秋已經告辭離開了,含混地道了再見,她看著房卡和隨手丟在餐桌上的三張百元大鈔發愣……一壺幾乎沒動的普通茶、兩樣加起來才五塊的點心,二百零點……按規矩剩下的全是小費……


    貧富差距拋在一邊,秦知秋的豪富可見一斑,也是,人家背後是秦家……


    張唯卿這棵老歪脖樹,哪什麽跟更年輕,更有實力,更有勢力,更有財力的秦知秋比呢?汪玲本來就不堅定的心,動搖了……


    “最近睡得怎麽樣?”這是心理醫生最愛問的問題之一。


    夏頌恩揉了揉臉,“還行。


    斷斷續續的,能睡兩三個小時。”


    “還是一直在作夢?”


    “是的。”


    “方便透露了一下都是些什麽夢嗎?”


    “都是些我小時候的事,從樹上掉下來什麽的,保父在旁邊看著,沒有接住我。”


    “這不是夢,是回憶。”


    心理醫生道。


    “是吧。”


    夏頌恩笑了笑。


    “還有別的內容嗎?”


    夏頌恩搖了搖頭。


    “是沒有了還是不想說?”


    “都有。”


    “還想哭嗎?”心理醫生問他。


    “不了。”


    “一直在堅持服藥嗎?”


    “想起來就吃。”


    “你得堅持服藥啊。”


    “我覺得我不是抑鬱症。”


    夏頌恩微笑著搖頭,“我覺得我沒吃藥也在慚慚好轉。”


    “是你的生活有什麽變化了嗎?”


    夏頌恩沉默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要打倒張唯卿,第一步就是爭取汪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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