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真的沒關係,三十幾歲的人了,還帶著孩子住在母親家裏確實不像話,我會搬出去的。”秦知秋微笑著說道。


    “知秋!”葉立本也被女兒的態度嚇到了,他早知道女兒叛逆獨立,沒想到女兒竟然……


    “沒什麽,咱們家人太多,太亂了,本來就不利於小孩子成長,我本來就打算年後搬走的,需要的時候我會回來,不需的話……”秦知秋看向母親,“無所謂。”


    “無所謂?你怎麽能無所謂?秦家百年的基業,我替你打下來的江山,你怎麽能這麽無所謂?”秦媚看著長女,又看著丈夫,“葉立本,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女兒嗎?為了我一句話就這樣任性?”


    “知秋!道歉!”


    秦知秋看向父親,又看著母親……“你們不覺得咱們家很畸形嗎?這不是我想要的家庭,也不是我女兒長大的地方……搬離家裏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絕對不是在和誰堵氣。媽,我在外麵住了這麽久,不過是回來住了不到一年過渡一下,搬出去很正常啊。你過你想過的生活,我爸也過我想過的生活,讓我也過我想過的生活吧。”像是她之前說過的那樣,貴族的平均壽命七八十歲,活九十一百也不是不可能,她不可能呆在家裏二、三十年“盼”著母親死自己好早日“扶正”。今天不過是把事情說開了罷了,她想到秦簡之前說的話……這孩子,真的是窺一斑就知全豹,太聰明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不是宅鬥文,從來都不是。


    第100章 仙人跳??


    秦家這樣的人家, 又是在親戚都在的場合, 三個人聲音忽大忽小的說了這麽久, 已經是十分的“激烈”了,到了這一步, 互相都知道話說死了, 不能再說了, 再說下去是無謂的吵架。


    葉立本看著女兒,他素來知道女兒是個主意大的, 打定了主意任誰也無法輕易改變, 當初選擇文科讀法律而不是繼承母親的事業讀理時如此, 選擇結婚對象的時候更是如此, 離婚的時候沒有跟任何人商量,和沈明輝複合也不過是告訴了他一聲, 現在說要搬走——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和秦媚的婚姻早已經明存實亡, 所謂的齊人之福隻在秦媚的臆想當中存在,享福的也隻有她自己。


    阿魏隻是壓到這段早就名存實亡的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 早在很久以前,他最開心的時間就是秦媚不在家,“二弟”也不在家的時候了。


    至於知秋——他不再擔心了,他太了解秦媚了, 兩個女兒, 一個獨立自主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見,事業做得也成功,另一個眼界隻有鼻子尖前麵那麽大一丁點的事, 整天想著坐享其成。秦媚再怎麽惱恨知秋不聽話,也不可能更換繼承人。


    知秋說要搬出去,秦媚比他說要分居時還要害怕……連道歉的話都那麽輕易說出去了。


    當年母親說得對,人呢,年輕的時候管著子女,到老了,就是歸子女管了,不管再怎麽強勢的人,也怕子女。


    “我累了,回去休息了。”葉立本轉身上樓。


    秦媚站在那裏許久,“知秋,我老了。”


    “媽,你永遠是我媽。我爸也永遠是我爸,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大家彼此放過,每個人都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不好嗎?”秦知秋看著不知什麽時候臉上已經顯出老態的母親,“媽,不住在一起也不能改變我們是一家人的事實。”


    秦媚按壓著疼痛的頭,“很晚了,你回去考慮一下吧。秦家的繼承人是要住在家裏的。”到這個時候,繼承權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媽,你沒有錢,難道就不是我媽了嗎?就算沒有了長女的地位、繼承權,我還是你女兒。”秦知秋輕聲說道,“媽,新年快樂。晚安。”


    秦媚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長女,她氣恨知夏眼界窄,認不清自己次女的地位,不肯乖乖的做輔助或自己出去闖一片天地,現在也同樣氣恨長女太獨立太冷酷太理智,心裏某個角落又暗暗欣慰長女的獨立……


    “人呢?”沈明輝有些頭疼,大過年的,他雖然無處可去唯一的計劃是回到家裏自己看冰箱裏有什麽剩下的東西,隨便洗一洗煮“火鍋”吃,也不至於被人這麽耍著玩。


    這個渾身是血的女人,聲稱自己殺了人,帶著他到了“案發現場”,一棟高檔公寓的主臥室,卻沒有看見屍體。


    “他……他……”女人也有些慌了,“他就在這裏啊!我走的時候還在的!”


    “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我叫盧愚,是位普通的商人,宋穎是我的律師……”


    沈明輝用手機檢索她的名字,她確實是律師樓的vip客戶,登記在宋穎名下,但一直以來就是些普通的商業合同、併購合同之類的,沒有涉及到刑事案件的,正在辦理中的案子是——離婚案。她和丈夫正在辦理馬拉鬆式的離婚,兩個人都想離婚,但對於財產處置分歧很大。


    “嗯,盧女士,我知道您的案子,方才您這形象,我沒認出來您。”就算真的完全“不熟”,他也要假裝很熟的樣子,畢竟盧愚是vip客戶。


    “我這形象我自己也嚇自己一跳啊……他還躺在我的旁邊……”


    “哪個他?”


    “昨晚是我過生日,再加上快要過年了嘛……我跟我丈夫又在分居中,幾個好姐妹就過來幫我慶祝,其中有一個為了給我一個驚喜,叫了脫衣舞男團來,還把頭牌留下來陪我過夜,我昨晚喝得實在有點多,又跟他折騰了兩回……睡著了……一直睡到十點多才醒,我發現手上被子裏全是血,昨晚那個男人渾身是血躺在我旁邊,我想來想要救他,沾了一身的血……”


    “你沒有報警?”


    “我醒來的時候刀就在我手裏啊!我完全不記得昨晚最後發生了什麽事,房間裏隻有我們倆個,房門是鎖著的——”


    “這麽說你不確定是不是你殺了他?”


    “我不記得了,我殺了他?”盧愚皺眉說道,“我不知道……”


    “你走的時候鎖門了嗎?”


    “我不記得了,我宿醉沒醒又嚇得半死,哪還記得鎖門沒鎖門這樣的事啊。”


    “你確定他死了?”


    “死了?”盧愚又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我不知道……”


    沈明輝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樣一問三不知,所謂的“屍體”也不見蹤影,不知是死了還是自己“走出去了”,但她身上的血是真的,床上也確實有很多血,報案?他都不知道是要報殺人案還是疑似殺人案……


    他在房間裏走了一圈,“除了主臥室還有別的房間嗎?”


    “這公寓是我在城裏上班的時候住的,分居住後我一直住在這裏,除了主臥還有次臥和傭人房,我家的男傭過年放假了。”盧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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