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介意他是男人?”


    “一開始會震驚,但是我真正崇拜的是驚才絕艷的金古先生和他的作品,又不是他的性別。”嘴上這麽說,她還是站了起來,在沈明輝的辦公室轉了兩圈,“天吶,金古先生是男人,男人……我得緩緩……天吶,粉絲協會那些人知道了會怎麽樣啊……武俠粉裏好多直女癌啊……我們準備上庭嗎?我們要不要先去見一下金古先生?我要把我收藏的那些簽名版小說全扔掉,再買一批新的讓真正的金古先生簽名……”


    “他不喜歡見人,尤其是女人。”


    “是啊,人有什麽好見的啊,見得人越多就越喜歡狗……”叢欣說道,“簡訊上的他不會也是假的吧……”


    “是真的,假的金古先生會拍很多照片給他,他重新編輯過之後使用,但是文字內容尤其是一些名言警句都是真的,他打算明天早上八點發表聲明,我們要在那之前擬出律師函。”


    “好的,好的,我去擬,我去擬……”


    叢欣的手機響了,她低頭去翻手機——“超話那邊轉了啊,金古大人真的發了簡訊,說明天早晨八點會有重要的事公布,所有人都猜是他終於開新坑了……”她激動得手都有些抖了,“他是男人,難怪他筆下的男性角色都那麽有魅力,完全不像別的武俠小說裏麵一樣全是些見到男人骨頭就軟的花癡,最後的結果都是幾男共侍一妻……他是男的……難怪能取出多情劍客無情劍的名字……”


    人就是這樣,知道了一條信息馬上就會腦補出許多的細節,把事情“合理化”。


    著名武俠小說家,曾經闖下連續七周雌霸暢銷書排行榜首位神話的金古先生將在早晨八點的時候發布重要聲明,連早間新聞秀都提了一句,“說一件武俠小說迷尤其是金古先生的粉絲需要非常注意的事……”秦知秋說道……


    “籲!!!!”夏頌恩噓她,“真正的粉絲早就知道了,對不對!”從元旦之後,早間新聞秀開始有觀眾了,每天在簡訊、電視台網站的申請者中抽取幸運觀眾,憑電子票入場。


    “對!”台下一半的人大聲地回應。


    “看來你們都是粉絲。”秦知秋笑道,“我們的節目八點正好結束,不如我們拖慢一分鍾,看看金古先生……”導播在耳機裏麵罵娘了……“1分鍾好麽?當成節目彩蛋,gg商也會理解的好麽?”說完秦知秋笑了,“導播同意了,條件是我要送一套金古先生簽名小說。”


    這條消息很快就過去了,秦知秋開始播報別的消息,今天的互動話題是對白鬆公園的“居民”驗指紋、驗dna、驗骨齡重新辦理戶籍是不是對人權的侵犯。


    支持者認為白鬆公園的人本來就出身複雜,驗指紋、dna、驗骨齡可以預防犯罪,也可以有效的加以管理。


    反對者認為這是在踐踏人權,普通人隻需要在辦理身份證的時候驗指紋,根本不需要提供dna、驗骨齡確定年齡。


    節目組又請來了雙方代表在節目裏進行辯論,不同點是後麵會有五分鍾的觀眾提問時間。


    本來就是互相不服氣的雙方,持得又是完全相反的觀點,想在節目中取得共識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說還有秦知秋和夏頌恩這兩個“挑火”的了,節目現場□□味很快濃了起來。


    長期關注人權的公益人士指著支持驗dna測骨齡的嘉賓甲,“下一步是不是全民推廣每個人都要驗dna測骨齡?還是隻針對白鬆公園和全國無數像白鬆公園一樣的貧民窟出身的人?要不要在他們的臉上刺上字,耳朵上掛上標籤,讓所有人一眼就能認出他們的身份?”


    “你不了解白鬆公園,你頂多是每年去白鬆公園一兩次帶著點食品藥品和成群的記者作秀罷了,我一年有兩百多天在白鬆公園做義工做社會調查,我了解那裏的人,我知道那裏的孩子出生了母父很多連孩子的名字都懶得起,更不用說哪一年出生的,是不是成年了!更不用說本來就有很多各地被通緝的罪犯,有案底的人藏在那裏!人權的本質是什麽?人權首先要做的第一條就是要正視現實,正視差距而不是掩耳盜鈴粉飾太平!”贊同驗指紋的嘉賓乙道。


    “我沒有粉飾太平,我也沒有掩耳盜鈴,我是在提醒你和外麵的很多人,白鬆公園裏的人和我們一樣,都是帝國的子民!我們之所以能坐在這裏討論,而不是在安置點裏苦熬是因為我們會投胎!不是因為別的!”嘉賓甲說道。


    “好了,請二位嘉賓平復一下情緒,馬上到我們的觀眾互動環節了,我公布一下節目在簡訊上的發起的投票,目前有30%的觀眾投票贊同嘉賓甲的觀點,認為驗指紋、dna、測骨齡是侵犯人權,34%的觀眾認為無所謂,有46%觀眾支持嘉賓乙,認為驗指紋、dna、測骨齡是必須的。相差的有點懸殊啊。甲嘉賓。”夏頌恩道。


    “對這個結果我並不意外,普通觀眾從來沒有真正在意過白鬆公園的人。”嘉賓甲道。


    “好了,我們看看現場觀眾的意見。”夏頌恩麵向觀眾,“請大家舉手提問……”


    “我想請問嘉賓甲,如果在白鬆公園中藏著一名兇殘的戀童殺人犯,而她因為你的反對沒有驗dna、測骨齡,成功冒充未成年人進入了普通學校,qj殺害了你的子女,你怎麽看?”


    嘉賓甲的臉一下子白了,“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嘉賓甲的子女是念私立的,白鬆公園的學生進不了私立學校。”嘉賓乙補刀,她坐得離嘉賓乙遠了些,“金古先生曾經說過,如果你的生命裏有你被別人打了左臉,她勸你不要生氣,把右臉也給對方打的人,你一定要離她遠點,免得她被雷劈到的時候連累到你。”


    全場轟堂大笑,嘉賓甲站了起來,“我認為我國的人權事業一直沒有發展起來,就是有這樣一些以冷漠自私為榮的人……如果你是白鬆公園的人,你被人像畜牲一樣的驗指紋dna你有什麽想法?”


    辯論到這裏簡直要說不下去了,秦知秋注意著時間,“關於白鬆公園的話題,用我們一個節目討論顯然是隻能浮光掠影的說一說,白鬆公園正在持續招募義工、誌願者,歡迎大家捐款捐物幫助她們過一個好年,不在帝都的也請大家支持本地類似白鬆公園的地區,今年冬天很冷,讓我們一起努力使這個冬天溫暖起來。”她拿出一張巨大的卡片,“請導播把上麵的聯繫電話打在字幕上,我們的滾動字幕會寫出全國的相關慈善機構地址,請大家伸出援助之手,心懷感恩,幫助他人。如果沒有看清也不必著急,我們的節目會在官方網站公布相關地址和更詳細的資料。”


    節目到這裏結束,已經是7:59分了,字幕播完的時候正好是8:00整,“導播,金古先生更簡迅了嗎?”


    夏頌恩把手機拿到秦知秋的麵前,秦知秋早就在沈明輝那裏得到“劇透”的秦知烽強行愣了十秒,“金古先生是男人?那個金古先生隻是演員?真的假的?被盜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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