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兩人說笑的時候從不認真,即使是認真起來趙昕也隻有吃虧的份,誰讓他年齡比包拯小,級別又比他低很多呢?


    其實沒有人知道,趙昕的自信是源自比包拯多一千年的知識儲備,以及後世獨立、自由的人格。www.tsxsw.COM


    不過就這一點而言,就連趙昕自己都是懵懵懂懂的,隻是他在第一次見到包拯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很好玩,還有他內心情不自禁的對這個人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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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兩個人在包府裏麵並沒有喝多少酒,因為包拯對喝酒這件事情非常的節製。


    後來,兩個人又商議了許久案子的事情,趙昕感覺得到,包拯似乎更願意相信此事是敵國所為。


    這裏麵帶著濃厚的個人感**彩,對於包拯來講,也許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國家內部的動蕩。而敵國陰謀這樣的推論反倒讓他覺得可以接受,這才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這樣的時代,維護皇權的穩定才是每一個當臣子最根本的準則。


    其實趙昕也不希望這件事情與張貴妃有關,那麽一位漂亮的女人,如果真的是這個陰謀的製造者,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女人真正的美是溫婉、善良。


    在以前那個世界的時候,趙昕經常聽到“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之類的詞,雖然那個時代的美女不少,包括那些影視女明星,但是趙昕始終覺得她們距離這樣的詞太遙遠。


    於是,那樣的一些詞語一直讓他覺得非常的抽象,總認為是一種誇大。


    但是,當他見到張貴妃之後,這樣的概念徹底就改變了。正因為如此,他才如此的不希望這樣的一個美女被真相所毀掉,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實在是太殘酷了。


    包拯和趙昕都覺得,這件事情最大的困難在於不可能直接去詢問張貴妃。


    她是皇帝的寵妃、禁臠,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絕對不能去觸碰,除非他包拯和趙昕想要去自尋死路。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就是讓林道之去指認出那位在皇宮裏麵接他的人。不過皇宮裏麵的近侍那麽多,而且那樣做很可能會造成謠言四起。而且這個時代的畫師不會素描,更不可能根據林道之的描述畫出那個人真正的模樣來。


    所以,這樣的辦法也就隻能是一種理論,在實際操作上根本就行不通。


    因此,最後包拯和趙昕還是覺得繼續從鄂王的那件事情上去繼續去尋找線索。


    直到現在,趙昕才真切地感受到了皇宮並不像表象下的那樣巍峨、肅穆,那裏麵充滿著詭譎,甚至是血腥。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趙昕才第一次意識到這個貌似強大的王朝其實早已經充滿著危機。


    當天晚上,趙昕去了一趟開封府的大牢。


    錢明逸雖然是一個昏官,但是他和其他的昏官一樣非常聽上司的話。林道之被安排在了一間打掃得比較幹淨的單獨牢房之中。


    林道之的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趙昕先用高度白酒給他消了毒。


    他告訴包拯說自己的手上暫時沒有了這種酒,那當然不是實話。作為醫生,肯定會首先想到病人的需要。


    用白酒消毒的過程中,林道之痛得“哇哇”大叫,不過他很感動,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趙昕會親自來給他治療。


    人就是這樣,一旦從高處跌落到了低穀,尊嚴也就不再存在,唯有卑賤的感恩。


    隨後趙昕使用了少量的青黴素作為外用,這也就是相當於後世的皮試。


    發現他沒有過敏反應的情況之後,趙昕才開始給他進行肌肉注射。


    在注射的時候,趙昕嘀咕著說道:“林道之啊,你知道這一支藥值多少錢嗎?我也就是在絕症病人身上才舍得用它啊。”


    林道之感動得大哭了起來。


    看著這個比自己大幾十歲的人這樣大哭,趙昕的心裏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忍,隨即溫言地對他說道:“好了,別哭了。一個人犯了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思悔改。說實話,我還是很佩服你的這一身武功的,還有你的那幻術。你說你,為何不把這一身本事用來報效國家,用你的幻術去迷惑敵人呢?”


    林道之一聽,頓時就感覺到他這句話裏麵所包含的生機,於是顧不得屁股上的劇痛,翻身就拜倒在了趙昕的麵前:“請趙館主給在下指一條生路。”


    趙昕在心裏歎息:這樣的師父教出來的徒弟也就那樣,失敗也就是必然的了。


    他問道:“林道之,今日你在堂上所說的都是真話吧?如果你還有絲毫的欺瞞,我也就沒有辦法幫助你了。”


    林道之磕頭如搗蒜般:“句句是實,句句是實!”


    趙昕又問:“你進宮後接引你的那個人像什麽樣子你還記得嗎?假如你現在看到他的話還能夠認出來嗎?”


    他想了想,搖頭道:“當時是在晚上,我有些看不清,不過他說話很像女人,估計是皇宮裏麵的近侍。”


    趙昕頓時皺眉:“其他的人呢?你一個都沒有看清楚?”


    他說道:“當時我是去見皇後,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而且我隻想到又可以發一大筆財,心裏就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情。”


    趙昕恨不得狠狠踢他一腳……這才是真正的財迷心竅啊。


    離開的時候趙昕對他說道:“現在你好好養傷,同時把你自己以前幹的那些事情好好想想,再想想自己要如何去為朝廷效勞,將功折罪。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林道之又哭了,這次是感動加希望。


    錢明逸一直在牢門外站著,趙昕與林道之的對話他都隱隱地能夠聽到,此時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從這個案件的事情上他感覺到了皇帝對此人的重視程度,而且剛才趙昕的那一番做派又讓他很是嫉妒……包大人說過此人另有用處,想不到這個姓趙的如此簡單地就把他給搞定了。


    當趙昕從牢房裏麵走出去的時候,錢明逸的心裏忽然就想道:此人醫術如神,卻偏偏不給我那孩兒治病,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這簡直就相當於是親手殺了他!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綠瑩瑩的了……


    趙昕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人表情的那些變化,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去理會他。


    錢明逸見到此人竟然毫不理會自己,將自己視為無物,心裏更加憤怒,禁不住就冷哼了一聲。


    趙昕這時候才轉身:“啊?錢府尹原來在這裏啊?我怎麽沒有注意到呢?”


    錢明逸氣極……我和你一起進來的,你出來的時候我就在你麵前,你居然說沒有看到我?!


    唯有再次冷哼。


    趙昕假裝沒有聽見,依然和顏悅色地說道:“錢府尹,謝謝你親自在外邊給我守門。我走啦,這個犯人出了任何問題的話你可要負責哦。”


    錢明逸怒道:“你!”


    趙昕依然在笑:“你錢府尹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不然官家為何會讓你當這個開封府尹呢?你說是吧?哈哈!錢府尹,我走啦……”


    隨即就自顧自地朝外走。趙昕心想,如果此時地上有磚頭的話,錢明逸肯定想馬上去撿起朝自己砸過來。


    展琴第二天上午就跑到白家醫館來了,當時趙昕正在看病人。


    趙昕對她說:“上午你不用來的。”


    展琴道:“反正我在家裏沒事,不然還要自己做中午飯。”


    原來是來蹭飯的……趙昕不禁苦笑:“好吧,那你就自己去轉轉,中午的時候回來吃飯就是了。”


    這時候白琬如從裏麵出來了,她發現展琴和趙昕如此隨意,心裏頓時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


    即刻就過去問:“趙大哥,這位小娘子是誰啊?”


    展琴看著她:“你又是誰?他的妹妹?你們倆怎麽長得一點不像啊?”


    白琬如頓時惱怒:“你才是他的妹妹呢!”


    趙昕發現麵前的病人們都在怪怪地看著自己,急忙地道:“琬如,這是展琴,今後大宋醫館的麻醉師……呃,就是做手術之前她讓病人先昏迷。”


    白琬如癟了癟嘴:“就她?”


    展琴雙手叉腰:“我怎麽了?我還是他的護衛呢。”


    白琬如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護衛?趙大哥……”


    要不是有病人在的話,趙昕肯定就會向展琴求饒了……姑奶奶,你就別添亂了吧。


    他急忙地道:“琬如,後麵我再給你解釋好不好?對了,展琴,這位是白郎中的女兒白琬如,你和她可以做朋友的。”


    展琴癟嘴道:“她都沒有把我當朋友……”


    白琬如毫不讓步:“還當護衛呢,看你這樣子,可能連雞都不敢殺吧?”


    展琴大怒,抓起趙昕麵前的那支毛筆一陣揉搓,粉末合著墨汁紛紛掉落。


    病人們都目瞪口呆,白琬如也驚呆了。


    趙昕當然也是如此,他想不到這個小姑娘竟然也有如此的修為。


    展琴挑釁地在看著白琬如,白琬如的臉色更加難看,轉身而去。


    趙昕苦笑著說道:“去洗洗手,重新給我拿一支筆來。”


    展琴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雙手已經變成黑色,拿在眼前看著:“氣死我了!”


    趙昕在心裏歎息:聽人說,女人和女人之間是天敵,果然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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