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偉大的至上者。”


    見到李槐背後的烏塔利亞和薇薇安,骨瓷立即就要轉身逃跑,聽到李槐這句話,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


    骨瓷回過頭,眼神有些驚異的看向李槐:“你,剛剛說什麽?”


    “尊敬的至上者,您好,我是一位侍者。”


    李槐麵帶微笑,用手按住胸口,對著骨瓷行了一個非常古怪的禮。


    在休整期間,歌莉絲和薇瑟安曾和李槐描述過骨瓷身體上的刺青,二人沒有認出刺青的來路,但李槐聽了以後立即就明白了。


    按照描述,李槐認出骨瓷身上的刺青應該源自於至上教,這個他熟啊,所以在等烏塔利亞傷勢好的差不多後,李槐趕緊帶人進入城市廢墟內。


    幸運的是,李槐很快就遇上了外出的骨瓷。


    “侍者?”骨瓷的眉頭皺起,在至上教內部的等級體係裏,侍者是一個很特殊的位置。


    從名稱上看,侍者的地位並不高,但實際上,侍者的地位與其侍奉的對象有關,侍奉的對象越高,侍者的地位自然就水漲船高。


    “你,要如何證明?”


    骨瓷一腳踩在腐朽的窗戶口上,十分警戒的看著李槐幾人,隻要稍微有點異動,她就會立即跑路。


    李槐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神說過,我將與候選者建立連接,凡與我連接,在同族中都處於高位...”


    骨瓷眉頭一挑,李槐所說的這段話,是至上教內部至上經文,隻要是至上教的內部人員多多少少的會上那麽兩句。


    但也就那麽兩句了,在至上教內,經文的保密程度很高,知曉度和教內內部的等級掛鉤。


    在教內等級越高的人,對於經文的知曉度就越高,以骨瓷在教內的地位,就知道大概三分之二的經文。


    隨著李槐的不斷闡述,到了大約三分之一的位置,骨瓷對於李槐的信任度不斷的增加,基本上已經將李槐認為是自己人了。


    要是至上教的經文能隨便就被人知曉到這個程度,那意味著至上教早就被人滲透的千瘡百孔,這邪教也離滅亡不遠了。


    但漸漸的,隨著李槐的經文念的越來越多,骨瓷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太好看。


    直至李槐念誦的經文超過骨瓷所知曉的內容時,骨瓷的臉色變得十分的精彩:“你...到底是誰?”


    李槐再次按胸對著骨瓷行禮:“我是一位侍者,尊敬的至上者。”


    “哪個人的侍者會知道這麽多的經文?大主教嗎?”


    “尊敬的至上者,我們教內並沒有大主教一職,隻有執掌分布在世界各地分部的主教們。”


    “難道你想告訴,自己是一位主教的侍從嗎?笑話,就算是主教的侍從,也不可能知曉這麽多經文。”


    骨瓷反駁道,眉頭深深的皺起,一個侍者知曉的經文竟然超過了自己,這不就意味著眼前的這位侍者的身份要比自己高嗎?


    “是的,尊敬的至上者,即便是主教的侍者,也不可能知曉這麽多,但在教內,還有一位身份至高無上者。”


    “什麽?”


    “那就是聖子大人。”


    李槐抬頭看向骨瓷,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


    骨瓷愣住,聖子?她們至上教有聖子這個玩意兒嗎?


    “尊敬的至上者,您不知道也很正常,畢竟聖子在教內的地位確實是很尷尬,但,按照經文內的描寫,教內確實是設有聖子一職的。”


    “...嗬,那麽,那位所謂的聖子,派你出來找我做什麽?”


    “尊敬的至上者,請你注意你的稱呼,不可如此直呼聖子大人的職稱。”


    骨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好吧,那麽尊敬的聖子大人,派出他的侍從來到這裏,尋找我,究竟有什麽事情呢?”


    “尊敬的至上者,我與您的相遇,其實隻是一個意外。”


    李槐說著,隨後在心裏腹誹道,這至上教的交流稱呼真是麻煩啊!


    “我來此處,是為了參與這場荒野亂鬥。”


    “就憑你們?”


    “呃,最起碼,我們也是幸運的抵達了此處,不是嗎?而且還更幸運的遇見了您,尊敬的至上者。


    我想您大概是遇上了一些小麻煩,請問您是否需要我們的幫助呢?”


    “你們?”骨瓷反問道:“你們不是跟那個神父一夥兒的嗎?”


    “當然不是,我們和神父的相遇也是一個意外,我們也沒想到會遇上尊敬的至上者您啊。”


    “...你打算怎麽幫我?”


    “很簡單,明天,獸潮馬上就要到了,到那個時候,隻要隱蔽好身形,您可以趁著混亂跟我們一同離開。


    至於神父那邊,可以由我們來應對,然後跟我們一起回柏林就好了。”


    “回柏林?”


    “是的,回柏林。”李槐肯定道:“最後,跟著我們一起回到東亞。”


    “東亞??”骨瓷有些詫異的說道。


    “是的,就是東亞,至上之道開始的地方,亦是至上之道起源的地方,聖子大人就在那裏等您。”


    “這就是你們的目的?拉攏我嗎?”


    李槐笑了笑,沒有回應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尊敬的至上者,你的身份已經暴露,現在同時被特別派遣隊的三個支隊通緝。


    對於您而言,整個歐洲和中東已然沒有安全的地方,按照您的行進線路,應該是想去莫斯科吧?”


    骨瓷點了點頭:“廢話,目前也就隻有那邊能去了吧?總不能去非洲吧?”


    “那想必您也知道,莫斯科分教那邊的主教大人,已經被人抓獲了吧?”


    “什麽?”骨瓷愣住了:“莫斯科那邊的主教被人給抓了?你**的是在騙我吧!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這,或許,莫斯科那邊,已經全軍覆沒了呢?”


    “你...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


    “駐守於莫斯科的主教大人,正是聖子大人的個人導師,所以,或許隻有我們這邊才知道這件事情了。”


    李槐心裏若有所思,感情至上教的其它分部不知道莫斯科那邊出事情了啊?這樣更好,更方便自己操作了。


    “是誰幹的?”


    “夜遊花,一個小組織,但這個小組織的首領卻是享有盛名。”


    “誰?”


    “米哈伊琳娜·伊萬·勃列日涅夫。”


    是她?骨瓷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如果是米哈伊琳娜的話,或許真有這個可能,而且,米哈伊琳娜也參與了這次的荒野亂鬥了吧?


    李槐注意到骨瓷的表情,知道這把穩了:“所以啊,尊敬的至上者,您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跟著我們一同離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為什麽一定要跟你回去呢?在這裏,我是高高在上的至上者,但一但到了東亞,我就隻能屈尊於聖子之下了,不是嗎?”


    李槐臉色一變,顯露出了惶恐的表情,最後實在是有些裝不下去了,立即彎腰行禮:“至上者,請慎言!”


    “哼。”


    李槐裝作猶豫的樣子:“至上者,你,說的確實沒錯,但如若你繼續留在這裏,你能保證自己能繼續保持原先的生活水平嗎?”


    “...”


    “那看來是不能了。”


    李槐笑著搖了搖頭:“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前往美洲大陸,但美隔著一整個大洋,想要前往那邊,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想要我改換門庭,最起碼也要有所表示吧?”骨瓷心裏已經下了決定,開始跟李槐談起條件來。


    李槐裝作驚喜的樣子:“當然,我們能為您提供完整的禮遇和待遇,並保證您原先的生活水準,甚至還會有所提高。”


    骨瓷點了點頭,口頭條件能有這些就夠了,至於具體一點的,可以等她到了那邊再說。


    至於改換門庭的事情,開玩笑?隻是換個分部而已,難道聖子那邊就不是至上教的人了嗎?而且自己逃亡了那麽久,也沒見原先的分部有什麽動作啊?


    骨瓷打定主意,跟李槐約好明天的見麵地點和時間後,率先離開了現場。


    看著已經離開的骨瓷,李槐的目光微微閃動,隨後恢複了正常。


    烏塔利亞走了上來:“怎樣?成功了嗎?”


    “如果我真的是至上教的人的話,那我確實是已經成功了,隻可惜我不是。”


    李槐搖了搖頭,轉身跟著烏塔利亞離開。


    “那你專門找上她,是想要幹什麽?”


    “呃,如果神父真的能給格雷格那邊造成大麻煩的話,那我們怎麽著也多少要表示一下吧?這麽坑人家你良心不會痛嗎?”


    “說人話!”


    “我聽歌莉絲和薇瑟安說了戰鬥的過程,我挺眼熱她那個繃帶的。”


    烏塔利亞冷笑道:“哦~,原來是為了這個?”


    “當然了,明天獸潮就要來了,可以趁機忽悠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她幫我們打打工,畢竟她的異能在某些時候還是很有用處的。”


    李槐和烏塔利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落在後邊的薇薇安突然停了下來,看向旁邊的一處廢墟。


    “怎麽了,薇薇安?”


    “那邊。”薇薇安伸手指向一處破敗腐朽的房屋廢墟:“那裏,有血的味道。”


    兩人一愣,隨即對視一眼,烏塔利亞上前,血液在手中凝聚成血刃,薇薇安向後退走到李槐旁邊。


    烏塔利亞緩緩的逼近,血絲向前延伸,隱秘的分布在四周,向著前方不斷的探索著。


    直到烏塔利亞進入房屋範圍內,也沒有發生任何的變故,烏塔利亞的鼻子動了動,她在此時也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烏塔利亞走向某處角落,用血刃挑起地麵上的一張抹布,抹布下散落著幾滴血液。


    烏塔利亞蹲下來,發現血液還很新鮮:“這裏有別人來過,但並沒有找到其它的痕跡。”


    “是嗎?那應該是有其她人來過這裏,獸潮將近,大部分人都選擇在基輔等待,可能會有幾個受傷的人吧。”


    李槐走過來,看了眼地麵上的血跡:“先走吧,暫且先不要和別人起衝突。”


    烏塔利亞點了點頭,三人離去,在某處的角落內,一雙眼睛正在看著逐漸離去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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