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就是因為他喜歡葉哥,所以她也喜歡他?


    到了大夏軍營時,所有人都被渾身浸濕的雨水凍的打擺子。葉傾城放到床上後就是高燒不止。


    軍醫說如果今晚燒停不下來,葉將軍可能就、、、、、、、


    周亮一聽瘋了般對著陳正拳打腳踢一翻。陳正隻哭著不說話,還是杜虎拉住周亮,這才停了下來。


    小靜望著床邊的人一直流淚祈禱,這麽好的人,不應該死的,不應該死。


    三個男子也都蹲在床前,眼都不眨的看著床上的人。


    周亮看著看著,眼淚就突然流了下來。酸澀的抹了一把淚哽聲說,


    “咱們大哥真是命苦,從小沒爹沒娘的受人欺負,臉上一道疤,到哪兒都被人淩落。好不容易遇到個師父,混出了點名頭吧,個個都擠對他,說他長的醜娶不到媳婦。大哥本來心裏就自卑,聽別人一說,心裏更苦了。雖然他整天都說沒事,可我們做兄弟的就是知道,否則他為什麽放著好好的陳三小姐不要?他就是覺得自己醜,配不上人家。這一男人二十八了,連個女人的手都沒碰過,好不容易有了個喜歡的人吧,還沒在一起兩天,又雙雙跳崖殉情了。也算好人有好報,兩人在崖下患難見真情,成了夫妻,才出來要拜見嶽父,又成了賣國通敵犯,要被砍頭!”周亮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杜虎也紅了眼眶。


    小靜卻眨眨淚眸問,


    “葉大哥有了喜歡的人嗎?她在哪裏?叫什麽名字!”


    “她叫慕容悠,是、、、、、、”周亮悶悶的還沒說完,陳正就驚說,


    “慕容悠不是當今的皇後嗎?怎麽會、、、、、、、”


    周亮瞪著他氣憤的說,


    “你以為大哥為什麽會賣國通敵?他前一晚還高興自己終於有了個爹,第二天早上一睜眼卻發現自己入了獄,自己的妻子被搶走。這世上有憑一封信就砍人殺頭的嗎?那狗皇帝怕人查出真相,就連夜治了大哥的罪,想殺他滅口。大哥若死了,小嫂子自然會死心,那狗皇帝就能得到美人心了。當時我們救出大哥時,他還說他是軍人,不能苟且偷生,若不是為了小嫂子,若不是為了小嫂子腹中的胎兒,他會如此嗎?大哥是那種人嗎?這一路攻打大夏過來,大哥可睡過好覺?天天晚上都喝酒、、、、、、、他求什麽?他這輩子沒求過別的,現在就想要回他的妻子,要回他的孩子,難道這就是錯嗎?”周亮句句帶血的質問。


    陳正已痛到說不出話,隻能緊緊握住葉傾城的手,他不知道原來這其中還有這些冤屈。葉大哥似乎忍了一輩子,連到這時還在忍,想到白日裏,他刺了他,他帶痛含笑說出的話,陳正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陳正流著淚,憤憤的衝起來,腥紅著眼喊,


    “不,我要去殺了狗皇帝,我要去為葉大哥報仇,我要讓葉大哥與妻子團圓!”


    周亮拽住他罵,


    “行了,你不要這麽衝動行不行?你以為就你這樣去,真的能殺了皇帝?現在最重要的是大哥能不能醒過來,如果大哥醒不來,你就算殺了皇帝又有何用?”


    大雨傾盆而下,洛恆帶著醜奴策馬而逃。雨勢太大,眼睛看不見路,路又滑,跟著的那幾個護衛都騎著馬滾下去了。


    到最後,所有的兵馬都散了,隻剩他們一騎。洛恆心裏緊張的不得了,從沒見過這麽大的雨,一邊說醜奴緊緊抱著他,雙手握住馬韁,努力睜眼,慢慢尋著路。


    馬突然廝叫起來,洛恆心中更急了。


    醜奴說,


    “這馬怕是要瘋了,我們下馬吧!”


    洛恆猶豫的道,


    “可是這路這麽難走,而且還要很遠才能、、、、、、”


    他才說了一半,馬果真就瘋了。驚險中,他抱著醜奴一起跳下馬來,因為太急,腿卻摔傷了。


    雨水仍不見停意,醜奴扶著他眯眼看著周圍可有躲藏處,看來看來,也隻能到樹木深處去躲躲了。


    這樣大雨疾風,一個女子就很難行走了,更何況她還要扶著一個男人。洛恆不好意思,努力想平住身體自己走路,右腿卻是一使力就鑽心的疼。


    醜奴因為扶著他,與他靠的近,聽到他疼的倒吸氣的聲音就勸說,


    “洛公子還是不要用右腿,否則將來可能會廢掉!”洛恆不再說話,隻能把自己的身體的重力都放在她身上,臉微微紅了起來。


    躲倒樹林下,果然感覺雨小了一些一樣。樹林中那多小樹被風都吹倒了,醜奴挑了一個較粗一些樹,讓洛恆坐在上麵,自己又去旁邊找了一些不粗不細的小樹枝。洛恆以為她是要生火取暖,心想這麽大的雨,在外麵肯定也生不著火,本想勸她不要費力了,但想她這麽聰明一定有別的辦法,就笑著沒有說話。


    隻見醜奴找回細枝後,又把它們折成一樣的長短,從身上撕下布,扯著一條條的,把那些細枝上,中,下,緊緊的一根接一根的纏著一排。


    他剛欲問她什麽,卻見她走到他身前蹲下,把那一排細枝捆綁在他腿上。


    他奇怪的問,


    “這是做什麽?”


    她邊把那排細枝纏在他腿上繫緊,邊答,


    “這樣固定你腿的骨頭,免得它傷的更嚴重。我也不太懂,隻是以前在書上糙糙看過,雨下的這麽大,路也這麽難走,隻盼望雨停了,葉大哥能來找我們了。這樣綁著你的腿,我的心也稍微安一些!”


    洛恆略微轉了轉腿,果然沒先前那麽疼,感覺安全多了。他笑著說,


    “你真是一次次讓我驚喜,讓我意外!”


    她縷了縷額前的亂發,對他笑了笑,不再意的看向周圍。他心中有淡不的失落,卻不知從哪兒說起。


    醜奴突然說,


    “那邊有山,我看看有沒有山洞能讓我們躲,你走路不方便,先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就來!”


    洛恆才張口,她就跑開了。他隻能看著她的背影無奈。那麽深的山,四處遍野的沒人,她也不怕危險嗎?他真恨此時的不能動彈,全要靠一個女人。


    雨停了,烏雲散開了,天漸漸黑透了,她還沒回來。他有些急,又有些怕。急她這麽久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了事?怕她是不是再也不回來了?就這樣深深憂慮中,竟然站起身想走,結果才走了一步,就倒了下來,想到自己這麽沒用,就恨恨的往前爬著。


    火光照亮了前方,他抬頭就見一個纖細的身影舉著火把來。她走近,一看到爬在地上狼狽的他,急的扔掉火把扶起他擔心的問,


    “洛公子你怎麽樣了?你腿傷了,應該好好坐著才是!”


    天黑看不見神色,他苦笑著說,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她有些好笑的答,


    “不會的,我怎麽可能放下你一個人不管?走吧,那邊有個山洞,天都黑了,他們就算找我們,也不會那麽快找到,而且雨水把路都淋濕了也不好走,說不定晚上還有場暴雨,我們還是先進洞裏躲一晚吧!我剛剛邊找洞邊順手撿了些柴火,夠我們烤一晚上了,我走的時候已經燒著了,快去烤烤吧,免得風寒!”


    洛恆聽了心中很溫暖,又暗自敬佩她居然把所有事都打點好了。路很黑,她扶著他小心走,不知是故意還是放心,這次他很心安的把全身重量交給她。心中卻暗想,她以前的夫君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呢?這麽好的妻子他都捨得不要?


    到了洞中,果然火光明亮,格外溫暖。醜奴扶著洛恆坐下後便說,


    “洛公子,趕緊把衣服脫了烤烤吧,你看你身上全是泥土!”洛恆低頭一看,也有些不好意思,剛剛在地上爬走,胸前腿上全是泥。


    醜奴看他低著頭不動,以為他不好意思,想他堂堂青焰國的國主,女人不少,還會在她麵前不好意思,笑著解著自己的衣服說,


    “你不脫我可要脫了,得了風寒喝苦藥的滋味可不好受!”


    洛恆抬頭望她脫衣立即臉紅緊張起來,還有她裏麵還有白色褻衣,如此,洛恆依然撇過頭紅著臉不敢看。


    直到醜奴再三催促他趕緊脫衣服,免得得風寒,他才開始脫了起來。他邊脫心裏邊懊惱,想他從來坦蕩,有話直說,到哪兒都落落大方,如今竟然在一個女子麵前畏手畏腳,自己還是一個君王,以後還有徵霸天下的鴻圖,又不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怎會如此?


    可脫了濕衣服,果真好了許多。她不避嫌的拿起他的衣服展開烤了起來。


    周邊安靜的隻有火柴“滋滋”燒著的聲音。她一會烤著手發呆,一會兒添柴弄火,看著她被火光映紅的臉龐,他忍不住心中好奇的問,


    “能告訴我,你以前叫什麽名字嗎?”


    她臉色突然變冷。他的心驀的一緊,他知道,她一定對過去還沒釋然。可她那麽聰明,這世上的許多事,她應該明白的啊。就像人家常說,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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