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悠哀愁的低下頭,她擔心的可不就是這個嘛!但她不敢說不出口,不想讓葉傾城毛任添煩憂。她低著頭有些煩的說,


    “我沒有說不上去,但是可以過幾年啊,那時候我們有了孩子,我表哥可能也把我忘了。而且我爹的身體應該沒那麽差的,我們過幾年再去拜見他也不遲!”她不明白他那麽急做什麽,他們在這裏不是過的挺好的嗎?


    他抓住她的雙手,放在掌心細細的輕揉了一會兒淡聲說,


    “你的手變粗了!”


    她眉一挑反問,


    “你嫌棄了嗎?”想抽出手,卻被他抓的死緊,隻得任憑他握著。


    他低頭望著他們交握的手,苦笑說,


    “我倒希望我嫌棄了,那樣我不會心疼了!”說完,又抬頭看著她雙眼微濕的說,


    “我想離開這裏,隻是不想你再學著拿針,弄的十個手指頭都流血了,不想你學著生火,被煙燻的一直嗆。不想你學燒開水,不小心燙到手,不想你學燒柴,把手紮破。不想你學炒菜,被熱油濺起來燙到手,不想……”她在落淚之前堵住他的嘴說,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心疼我,可那些都是我太笨了,才吃了些苦頭啊,你看牛大嬸還不是好好的?別人能做的,我慕容悠也能做!再說,我嫁給你當妻子了,也不能還像從前那樣吧,我喜歡看你吃我做的飯,喝我燒的水,那讓我很有成就感!”她說著,小臉昂著又驕傲起來。


    他皺著眉難得蠻橫,口氣強硬的說,


    “可我不喜歡,我想要你做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而不是做一個奴婢侍候我!”她看他有些小孩子生氣的可愛模樣,拍拍他的臉笑說,


    “笨蛋,做你的奴婢侍候你就是我的幸福啊!”


    他不語的瞪著她。她的臉漸漸紅了,說來也怪,在她的想法裏,從來都是別人為她做奴做婢,做牛做馬,這會兒倒是她想為別人做奴婢,還深深感覺幸福哩,真是好奇怪。


    不過,為什麽她第一次想要為奴為婢,竟還有人不買帳?她捧起他的臉,哄孩子似的親親說,


    “好啦,知道你眼睛圓別瞪了!”


    他突然壓住她,霸道的說,


    “你一天不同意回去,咱們就一天不出房門!”關著房門,兩人光躺在床上,做什麽事,那是可想而知的了。


    她氣極,他就隻知道用這個法子降她。


    她不認輸,不認輸、、、、、可是到了第三天,還是暈暈沉沉的點頭了。真是好壞好卑鄙的男人,以前怎麽就沒發覺呢?


    葉傾城得意的笑了。


    可是現在就算她想走也走不動啊,得歇兩天。


    因為決定要走了,牛大嬸把所有的果酒都拿出來給他們喝,笑著說,如果現在不喝,以後可就沒人陪老牛喝酒了。


    其實慕容悠一直不想回去,就是擔心夏武,所以臨走前的那個夜,她鄭重交待葉傾城說,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一定要相信我。就算別人再說我是太子妃什麽的,你也找到我親自問清楚再做決定。不要輕易的放棄我,放棄你自己!”


    葉傾城摟住她笑說,


    “傻瓜,你以為我為什麽非要回去?在你追隨我到這裏後,我就知道,即便死也不能分開我們,所以我無所畏懼。你放心好了,沒事的,我們隻是回去看看爹,讓他知道你過的好就行了!”


    她笑著很滿意的趴到他懷裏,忽又想起來的問,


    “你還去打仗嗎?”


    “你想讓我去嗎?”他反問。這也是他必上山的一個理由,隻是他一直沒敢說,不想掃她的興。那種保家護國的責任在身上背久了,想放下真不容易。日夜都擔心上麵的情況,到底後來大夏怎麽樣了,周亮與杜虎他們是否安好?


    慕容悠想想歪頭說,


    “如果你放心不下的話就去吧!”


    他雙眼放出喜悅之光,壓動激動問,


    “你不擔心嗎?”


    她撇了他一眼問,


    “擔心什麽?你會死的事嗎?這個不必擔心吧,這世上還沒有誰不會死呢,除非是妖怪。男人嘛,當然得有自己的事業,我還沒看過你當將軍八麵威風的樣子呢,那時候肯定特別酷特別迷人!”


    他無聲的緊緊抱住她。她拍拍他的背說,


    “好啦,不要又感動的哭了,我可承受不起。不過就是上戰場打仗嘛,帶著我就好!”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在睡夢中老是喊著殺呀殺的口號。


    他忽的放開她,從感動中驚的回過神,瞪著她道,


    “你怎麽可以去戰場?”女人去戰場,簡直是無理取鬧。


    可他似乎被她最近的乖巧懂事給忘了,她本身就是個無理取鬧的主兒。


    她雙手叉腰,昂起小下巴,很有氣勢的說,


    “我怎麽不可以去戰場?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家,家在哪裏,我自然就在哪裏!”


    他被她的話弄的感動兮兮,自然說不出話,隻是深情脈脈的看著她。


    過後,想想這些日子,有些懊惱的想,太容易感動是不是太沒用了?唉,隻怪這穀裏的日子太舒適了。


    難怪從森林裏抓住兇猛的老虎,被人關子籠子裏幾年後變的不再兇猛了。


    069回家見父


    樹木青蔥,周邊安靜的隻有風聲。前看不到頭,後不見尾,隻有漫天漫天的山野。慕容悠終於堅持不下去了,往地上一坐喘著氣抹著汗說,


    “我走不動了!”


    葉傾城像沒事人一樣的說,


    “你走那麽快幹嘛,可以邊走邊看這裏的風景啊,這樣就不會覺得累了!”


    慕容悠白了他一眼說,


    “我才沒你那麽詩情畫意,看來看去都是樹,有什麽好看的!這裏真的能到上麵嗎?我們又爬幾天啊,你看這路,真的好難走!”落葉都是鬆軟的鋪了厚厚的一層。


    “別急,越是急就越難到,慢慢走就行!”葉傾城安慰。


    慕容悠急燥的說,


    “我就是急嘛,萬一晚上在山上宿有蛇怎麽辦!”


    他不說話,隻是笑看著她。她驀然也臉紅了,想起他們剛相遇那時,她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的就為躲蛇,最後她睡著了,他坐著守了一夜。


    “你幹嘛就笑著看我不說話?”她嬌蠻的紅著臉跺了跺腳。


    他隻是笑不語!


    他最近好像經常笑。那種不淺不深的發自內心的笑,淡淡的迷人極了。她懊惱的斥,


    “就會笑!”心卻甜蜜的很,那種不言而喻,隻需一個眼神就掉進去的甜蜜。


    “背我啦!”她站起身孩子氣的擺手。


    他很聽話的背起她,慢慢往上走。她安心的趴在他背上,他的肩很寬很安全。她的心漸漸寧靜,前麵仍是望不到盡頭,可是她望著四處的風景,一點兒都不害怕擔心了,哪怕這樣永不到頭,隻要有他,就好。


    山木深處的幾片樹葉尖上還有兩滴水,她看著它們慢慢掉下,晶瑩剔透,穿過陽光折射出五彩炫爛的美麗,笑微微升起,生命就像水滴,好純潔,好美麗。出現了一朵粉紅的毛毛花,她歪著腦袋細看,努力想辯認出它是什麽花,可是她實在才學疏淺,認不出來,隻好問背著她的人了,那人給了她一個很簡單很標準的答案,野花。


    問了也是白問,她隻得繼續扭頭細看,希望能欣賞出他所說的那種好看的風景。可實在沒什麽美麗的東西,一隻很醜的蛾子在樹葉間上下撲通,一棵樹上長著細葉又長著果實,但是不能吃。正在無趣時,突然蹦來了一隻青色的螞蚱,站在葉傾城的肩頭。


    她屏住呼吸不敢動,那螞蚱也不動,一直趴在葉傾城的肩頭。看了一會兒慢慢笑了,第一次覺得螞蚱可愛。小時候她也捉過幾次,那時候表哥老是說這種蟲有砍刀,會砍人。她聽了不僅不怕,還故意把它的砍刀爪子扯掉,以證明自己的厲害。


    她一直盯著螞蚱,擔心它受驚飛走,也沒注意前麵的路,直到葉傾城身子像受不住的一晃,螞蚱受驚的飛走,她才發現他滿頭是汗,喘著粗氣。腳下的路也越來越難走,比剛剛陡峭許多,而且全是石子,周邊又似要垮掉一樣,一個不小心就會滑下跌倒。


    慕容悠心急的掙紮要下來,氣急的罵,


    “笨蛋,背不動了,可以讓我下來啊,幹嘛傻傻的一直走!”


    他頓了頓憋著氣說,


    “不要動,這一段路難走又危險,讓我背著你!”


    她心提的緊緊的,隨著他的粗喘氣一起一伏。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的額頭向下滑,她也不敢亂動,生怕讓他身體不穩,摔下去。終於等路稍微平一些,她叫著,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葉傾城穩穩放下她後,就扶著一棵樹喘氣。她擔心的湊過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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