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慕容悠瞪了他一眼,繼續扭頭專注的看著車窗外,神色依然焦急。男子也不再說話,隻是暗自在心中奇怪,怎麽今天自己的話這麽多?


    就在慕容悠覺得已經過了一萬年的時候,馬車終於到了,她像隻小獸一樣急撲出來,跳馬車時歪了腳也不顧,一蹦一蹦的跑到醜奴麵前,抱著她流著淚喊,


    “姐姐,姐姐!”


    不知道是看到她跳馬車時的危險所生的擔心,還是看她不顧腳疼,仍然沒有絲毫猶豫跳過去的勇敢,或是那一剎那間她滿臉的淚水,男子站在馬車門口突然感動了。那在那一瞬間,他決定幫她。


    他朝駕馬的男子使了使眼色,楚痕便上前替昏睡的女子診脈,任他走遍天下,見識諸多,在見到女子殘缺的容顏時,眼裏仍然閃過驚異。


    慕容悠看他的動作姿態像個大夫,便含著淚急問,


    “我姐姐她、、、、她怎麽樣了啊?”


    楚痕憂慮的擺擺頭說,


    “失血過多!”


    “那可以救嗎?”慕容悠急切的問。


    楚痕轉頭看向馬車上端坐的男子。男子點了點頭,楚痕詫異了下,便過去車廂拿藥。雖然是一顆小小的藥丸,卻是世上少有的三顆,世人無論花多少錢都買不到的仙丹。在這荒山野嶺,沒有材料,沒有地方,即便有救,也很難救活一個人。


    慕容悠看醜奴姐姐吃下藥後,沒多久臉色就紅潤起來,終於鬆了一口氣。楚痕放好病人後,又拿厚衣服給人蓋上才交代說,


    “讓她躺一會兒!”幸好太陽照著,也不會感到地上的濕氣。


    男子也從馬車上走下來,找了片幹淨的糙地上坐下。四個侍衛依然一動不動的守在馬車旁。慕容悠安下心,回想起自己剛剛的種種行為,真覺得自己與個土匪無異,竟然那樣闖進別人的馬車,然後蠻橫的讓人救治。雖然她在家裏時,也經常這樣搶哥哥們的東西,被他們恨恨的喊著小強盜,小土地匪什麽的,可她知道,那是哥哥們疼愛她的表現啊,她居然對一個陌生人這樣,臉不禁有些紅了、、、、、、再想到自己居然給人磕頭下跪,汗、、、、、真丟臉。


    她想了想,偷眼瞧到那個氣質絕然的男子在糙地上坐下,看了看安睡的姐姐,然後在男子身邊坐下。


    這次她很小心沒有碰觸到他。男子欣賞著自然的美景,看她來,隻是斜了一眼,並未出聲。


    慕容悠紅著臉糾結了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的說,


    “剛剛、、、、、對不起啊,我平常不是那樣的人,我剛才隻是太急了!”


    “那你平常是什麽樣的人?”男子轉頭趣味的又眸盯著她問。


    他的雙眼好像裝了兩個太陽一樣閃亮,她愣了愣,不由臉紅的撓了撓頭。她平常什麽樣?她平常雖然不是這個樣,但也跟這個樣沒差多少。隻不過,她平常都是在哥哥老爹們麵前撒野,如今卻大刺刺的在一個陌生人麵前撒野。


    幸好,她從小說謊習以為常了,眨了眨眼睫,挺了挺小胸脯,頗有些理直氣壯的說,


    “我平常當然是那種大家閨秀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然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禮,溫柔賢惠、、、、、、、”


    她還沒說完,他就嗬嗬笑了。


    “你笑什麽?”她皺著眉頭納悶的問。


    “笑你講了個笑話!”


    “我哪裏有講笑話?”她不解的回頭細想。


    “對了,說說那位姑娘的事吧,她又不是你親姐姐,你為什麽這麽著急呢!”男子看她想的認真,不忍她這麽“辛苦”,隻得扯開話題。


    慕容悠突然垂下頭,嘆了一口氣說,


    “醜奴姐姐是我見過最讓人心疼的女子了,可是她又那麽堅強溫柔。你都不知道我們是怎麽遇上她的、、、、、、”


    陽光甚好,清風徐徐。他第一次難得像個平常人一樣,坐在糙地上與人聊著天。而她的聲音清脆蜿轉,時高時低,帶著充沛的感情,讓人聽的一點兒也討厭不起來,還特別入迷,仿佛隨著她的聲音,沉浸入她的心境、、、、、、、


    這真是一次極難得的體驗。


    他好笑的勾起嘴角。為這種難得的感覺。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與男人之間,除了上床,還有這樣一種溫暖寧靜愜意的感覺。


    說真的,他還挺想帶她回家的。


    可是,鳥兒隻有在天空中飛翔才讓人羨慕,關在籠子裏的鳥兒,卻沒那麽吸引人。一直覺得大夏的江山山清水秀,風景如畫。這時才深深感覺,原來,也會有人,比景更能吸引人。當那片藍天糙地的畫上,在添上這麽一個人時,才更顯的生動,充滿生的氣息。


    033決定回家


    夕陽西下,晚霞嫣紅,絕艷的像一片片盛開鮮嫩的紅花,綻放著嬌艷欲滴的迷人光芒,將滿山的鬱鬱蔥蔥揮塗上一片炫麗的光彩,平添無限希望。


    慕容悠小心的瞅著糙地上安詳的人。終於,她眨了眨眼睫,慢慢的睜開眼。


    “姐姐,你醒了?”慕容悠驚喜的喊。


    醜奴笑了笑,“嗯”了一聲應答。隻是一個呼氣,便感覺渾身通暢,且渾身充滿力量,這是怎麽回事?她不是剛剛小產了嗎?


    她在慕容悠的攙扶下慢慢坐起身,看著前方的馬車疑惑問,


    “悠妹妹,那,馬車是怎麽回事?有人在裏麵嗎?”


    慕容悠攬著她的背笑說,


    “當然不是啊,是我費了好多口水,才讓他們留給我們的。那個駕車的人說你需要多休息靜養,我們肯定不能騎馬了,我就拿兩匹馬同他們換了。因為他們車裏有許多東西也不方便帶走,所以隻好留給我們啦,所以我們不用急著趕路,你慢慢養身子,車裏有很多幹糧的!”


    醜奴緊緊握著慕容悠的手感激的說,


    “悠妹妹,謝謝你又救了我!”


    慕容悠連連擺手說,


    “不要謝我啦,你都不知道,你暈過去的時候把我嚇死了,我長這麽大都沒見過這種陣仗,也沒人在我旁邊,弄的我隻會哭,還好我遇到了好人、、、、、、、”


    “真的謝謝你!”醜奴不知道說什麽才能表達她的心情,隻能握著慕容悠的手深深說著。這個世界,好像總會在讓人失去一些東西時,又得到一些東西,然後讓人不由自主的牽掛著這個世界。


    慕容悠看醜奴真誠的樣子,突然開口提議說,


    “姐姐,我們結拜為姐妹好不好?”


    “啊?你不覺得,我這個樣子做你的姐姐很、、、、、、、”醜奴驚訝的說不出餘下的話。


    慕容悠緊緊握住她的手說,


    “可我就覺得你像是我姐姐啊,我從小到大還沒對誰磕頭下跪呢,可是剛剛你暈過去的時候,我急的什麽想法都沒了,心裏直想著救你救你,我想,你肯定就是我的親姐姐,不然我怎麽會這麽喜歡你呢!”


    醜奴也喜歡她,聽她這麽說,見她也沒有絲毫不嫌棄自己,笑著握住她的手說,


    “好,我們結拜成姐妹吧!”


    兩個女子便跪在糙地上,對著天上的紅日晚霞,雙手合十的誠心許著諾言。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姐妹今日從此一心,願結為姐妹,以後相互扶持,相親相愛,有福同享,有難共當,不求同年同月同生日,隻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雙雙對天發完誓後,又相視而笑,然後在糙地上清風中陽光下,緊緊的相擁。


    因為馬車上有糧物,兩人行走的極慢,夜晚便在車上宿。還好這一帶沒有強盜什麽的,過了三日,兩人便到了鎮上,找了一家客棧留宿。


    慕容悠太久沒有大吃大喝,便點了一桌子的好菜。看她吃的開心,醜奴也跟著笑。晚上兩人洗完澡,枕在同一個枕頭上。成了姐妹,兩人是無話不談的,不過,大多是慕容悠話比較多,一路都講著她小時候的趣事。


    而醜奴聽了則是滿心羨慕,她自己的童年哪裏有什麽好講的?簡直灰暗無比。


    慕容悠躺在床上,想到今天的大吃大喝,又想起自己剛離家的那段日子,也是這麽胡吃海喝,才弄的最後流浪街頭的。要是不節省點兒,以後又完蛋了。不免擔心的撐起身問,


    “姐,我們以後要怎麽辦啊?總得找點兒事做,不然銀子都要花光了,可我又不知道找什麽事做!”


    醜奴也思索的說,


    “我也一直在想,我想去當奴婢!”


    “什麽?當奴婢?不要,遇到個好主子還好,遇到個不好的主子,日子可就難過了,我才不要去當奴婢,姐你也不要去!”慕容悠堅決不同意的說。


    醜奴突然眉頭緊鎖的說,


    “小悠,還記得那天在穀城的那場十裏長街的婚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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