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阮紫茉望著嚴肅的沈子騫,擰起了黛眉,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希望她那樣做。


    沈子騫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阮紫茉的頭,他微低著頭,望著阮紫茉的雙眼,他動作很溫柔,“如果當初你沒有失蹤,姓厲的男人連見到你的資格都不配,更別說和你結婚了,讓你待在那樣的家庭,受苦了。”


    他原本就看不上厲擎烈,覺得他是鄉下人,沒有家底,又是一個在部隊的糙漢子,不懂得憐香惜玉,珺珺跟著這樣的男人會吃苦。


    那麽多年的虧欠,他想要給阮紫茉最好的,將她寵上了天,見不得她受委屈。


    之前調查的資料,就能看出姓厲的軍人對珺珺不好,珺珺受了委屈,可那時候珺珺對他還很抗拒,完全把他當成陌生人防備,他可不蠢,明白那個時候不好多說什麽,免得被珺珺拒之門外,懂得取舍,最先要做的事是一點點靠近親妹,讓親妹妹接受他。


    珺珺為那個家,又是開店,又是開廠,那麽努力的賺錢,太過辛苦了,沈子騫很是心疼,對姓厲那軍人已經有了不少意見。


    要是珺珺回沈家,她根本就不需要吃這些苦,能夠擁有更多。


    今天又撞見姓厲那軍人的妹妹,是個刁蠻潑辣、不好惹的主,對待小茉沒有一點尊重,平時應該沒少欺負小茉,可見平時厲家人縱容得很,他實在不放心把自己寶貝的妹妹留在那樣的家,讓她受委屈。


    阮紫茉從沈子騫那張溫雅的臉上看出了心疼,心中湧現了一股感動,沈子騫混政界,這樣的人,深謀遠慮、心思詭譎,善於偽裝,用一種和善、平易近人的表象迷糊人,比較容易控製情緒,特別是站在高處的人,他們已經練就了不動聲色的本事。


    他們的真實情緒一般不為外人所知。


    沈子騫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心疼,讓他一下子從一個手腕了得的政客,回到一個哥哥的身份,沒有那些花裏花哨的手段,講究的一個真誠。


    “大哥,我很好,你不用擔心,你是不是因為厲靜珊的事情,怕我在家被欺負,你放心,她連家屬大院都進不了,更別說欺負我了。”


    阮紫茉伸手覆蓋在了沈子騫的大手上,笑著說道。


    “這還遠遠不夠。”


    沈子騫揉了一下阮紫茉的頭發,這才放下手來。


    “嗯?”


    阮紫茉那雙秋水剪眸閃過疑惑。


    “你是沈家的親生女兒,本應該擁有最好的,而不是在一般的生活環境中將就,如果不能給你最好,那就是不夠資格。”


    沈子騫歎了一口氣,話語裏全是對阮紫茉的心疼。


    “大哥,我這不叫將就,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都不一樣,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很好。”


    阮紫茉見沈子騫內疚,聲音溫柔地開口說。


    “哪裏好了,一個有本事的男人,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吃苦,你一路走來很不容易,我都知道,當初他瞧不上你,現在又死抓著你不放,還不是看上了你的美貌,傻妹妹啊,別把男人想得太好了,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沈子騫嘴角露出幾分不屑,從他的話語裏,就能看出他對厲擎烈有多不滿了。


    “大哥,你就很好。”


    阮紫茉看得出厲靜珊這件事,真的讓沈子騫很生氣,他才會說出讓她和厲擎烈離婚這種話,在氣頭上的人,怎麽勸都沒用,阮紫茉沒有浪費口舌為厲擎烈證明,現在就算她說得天花亂墜,大哥也聽不進去。


    “傻丫頭,那是因為我是你哥,我對你好,是無條件的,不是作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與你相處,你要是記住,男人這種生物,他們說的話,半個標點符號都不要相信,我也不是什麽好人,可我會永遠對你好。”


    沈子騫輕笑一聲,抬起手捏了一下阮紫茉的臉頰。


    他心裏是有些不舒服的,小茉不願意離婚,說明她對那個男人還有感情。


    但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再繼續逼迫,隻會惹得小茉反感,沈子騫謀算了得,他走一步看十步,自然明白現在局勢對他不利,因此他見好就收,隻說一些男人的壞話。


    “大哥,我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不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我留在厲擎烈身邊,自然是因為他值得。”


    阮紫茉反手握住了沈子騫的話,語氣認真地說。


    如果厲擎烈對她不好,讓她受委屈,阮紫茉就算再喜歡厲擎烈那張臉,也會離開他,她有自己的尊嚴、驕傲,沈家的潑天富貴,她都不稀罕,更別說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尊,卑微起來。


    “他家那種情況……”


    沈子騫皺起了眉,他還是很不讚同阮紫茉和姓厲的軍人在一起。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世上就沒有什麽事情是一帆風順的,就連沈家,不也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情。”


    阮紫茉語氣平靜地說。


    “你在厲家,當真沒有受欺負?”


    沈子騫擔心小茉表麵堅強,默默咽下那些委屈。


    “沒有。”


    阮紫茉語氣認真地說。


    沈子騫盯了阮紫茉半響,發現她沒有一丁點勉強的意思,“你要是受委屈了,就搬出來,大哥能養你和孩子。”


    “好。”


    阮紫茉沒有拒絕,免得沈子騫不放心。


    “回去吧。”


    沈子騫見阮紫茉不願意離婚,也就放開了她,讓她回家屬大院。


    “有大哥在,我永遠不會受委屈的。”


    阮紫茉伸出手臂,輕輕抱住了沈子騫。


    這是對他的一種信任。


    “遇到什麽事,記得找我。”


    沈子騫抱住了阮紫茉,大手在阮紫茉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


    阮紫茉點了點頭,下了車,朝家屬大院走去。


    她心情有些複雜,沈子騫這個大哥很好,可沈家……


    阮紫茉擰起了黛眉,也不知道大哥有沒有發現徐慧蓮的不簡單。


    推開院門,她走了進去。


    步寶和渝寶蹲在螞蟻窩旁,用一根小木棍戳著螞蟻。


    小香香頭上頂著一片樹葉,騎在煤球的身上,讓煤球馱著她,再院子裏溜達。


    阮紫茉不太放心渝寶,這小傻子那麽饞,等下該不會抓螞蟻進嘴裏吃吧,她正要抬腳走過去。


    “小茉!”


    鄧青萍拿著幾包小餅幹,從屋內走了出來。


    “你怎麽回來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


    她看到阮紫茉先是驚訝,然後不由擔憂起來,走了上前,關心地望著阮紫茉。


    “隻是發現了點小意外,再加上店裏沒事,我才回來,你別擔心。”


    阮紫茉笑著回答。


    “有沒有受傷?”


    鄧青萍皺起了眉,臉上很是擔心,抓住了阮紫茉的手,將她上下打量起來。


    “沒有,你真不用擔心,家裏還有我一些稿子,需要畫完,我就回來了。”


    阮紫茉拍了拍鄧青萍的手背,寬慰她。


    “麻麻……”


    渝寶從地上站了起來,邁著小短腿,朝阮紫茉跑來,一下子抱住了阮紫茉的雙腿。


    阮紫茉低眸看向腳邊的小團子。


    渝寶仰著頭,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阮紫茉,那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看得阮紫茉的心都要融化了。


    這孩子一定很想她了,才會一看到她,就跑過來。


    “你有沒有抓地上的螞蟻吃?”


    阮紫茉伸手摸了摸渝寶的小腦袋,很是慈愛。


    “不次。”


    渝寶搖了搖頭,然後雙手用力扒拉阮紫茉的褲子,小腦袋仰得更高了,小奶音一直喊,“麻麻,麻麻……”


    小嘴巴拉巴拉,像一隻小喇叭。


    “怎麽了?”


    阮紫茉很有耐心,聲音也溫柔了不少。


    “麻麻,泥有買好次的肥家嗎?”


    渝寶沒見到阮紫茉手上提東西,雙手雙腳巴著阮紫茉的腿,不斷往上爬,那顆小腦袋恨不得鑽進了阮紫茉的口袋裏查看一番。


    阮紫茉的臉都黑了下來,這臭小子哪裏是想她,分明是想吃的了。


    母慈子孝根本不適合出現在她家。


    “別爬了,沒有吃的。”


    阮紫茉將渝寶從身上扒拉了下來。


    渝寶不開心地嘟起了小嘴。


    “渝寶,奶奶這裏有吃的,過來。”


    鄧青萍蹲下身,將手中的小餅幹遞向渝寶。


    渝寶本來張開雙臂要再次撲向阮紫茉的,聽到奶奶的話,他改變了方向,朝鄧青萍撲了過來。


    “奶奶,窩要次。”


    渝寶吸溜了一下口水,伸手去拿小餅幹。


    鄧青萍塞了一塊小餅幹到渝寶嘴裏。


    “崽崽也要,窩要次,給崽崽次。”


    騎在煤球上溜達的小香香聽到有吃的,大聲喊了起來,快速從煤球身上爬了下來,朝鄧青萍這邊跑來。


    小香香邁著小短腿,跑得很快,一溜煙就來到了鄧青萍麵前,還一屁股將渝寶擠開了。


    “啊……”


    小香香朝鄧青萍張大了嘴巴。


    阮紫茉有些好笑地看著奶團子,平時也不缺他們吃喝,也不知道這小家夥怎麽這樣饞。


    小香香還好,一般她是好勝心、好奇心趨勢下才爭搶著吃。


    渝寶是單純的饞,看到什麽都想要往嘴裏塞,哪怕肚子飽了,他還是想要吃。


    “啊……呸呸呸……不好次……”


    小香香才剛吃進嘴裏,很快皺起一張小臉,將嘴裏的餅幹吐了出來。


    “不能浪費糧食,知不知道?”


    阮紫茉將小香香拉了過來。


    小香香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來轉去。


    鄧青萍避開了小香香的目光,帶著渝寶離開,兒媳教育孩子,她一般都不插手。


    “窩錯啦。”


    小香香大眼睛轉了兩圈,都沒找到靠山,隻能老實地點頭認錯。


    “你呀,鬼靈精怪的。”


    阮紫茉被小丫頭逗笑了,牽著她的手回屋。


    小香香指著牆壁的籃子,“麻麻,窩要次糖糖。”


    “你這個星期的糖吃完了,不能再吃了。”


    阮紫茉語氣嚴肅地說。


    之前阮紫茉還不會限製孩子們吃糖果的量,可後來孩子們吃太多糖果,不願意吃飯了,天天嚷著吃糖果,特別是小香香仗著家裏人的寵愛,一口飯都不願意吃,哭著要吃糖果。


    從那之後,阮紫茉才限製孩子們每個星期吃糖果的數量。


    被拒絕之後,小香香嘟起了小嘴,站在原地,很不開心,圓鼓鼓的小肚子一起一落的。


    阮紫茉沒理會小丫頭,走進了臥室。


    那張地標設計她放在了臥室的梳妝台上,她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開始畫了起來。


    小香香盯著牆壁上那隻小籃子,雙眼亮晶晶的,葡萄般大眼睛轉了一圈,很快她轉過身,“噠噠噠”往外跑。


    “鍋鍋……”


    小香香拉住了步寶的手臂,“幫窩!”


    步寶沒有一點猶豫地點了點頭。


    阮紫茉待在臥室裏,專心設計著地標,突然外麵傳來“咚”巨大的聲響。


    她擰起了黛眉,放下了筆,不放心地走了出去查看。


    一出門,就看到步寶站在櫃子上,那神情有些無措。


    小香香從地板上撿起了兩顆糖果,放在了她肚子前的小兜兜。


    掛在牆壁上的籃子已經掉在了地上,裏麵的東西撒落了一地。


    當阮紫茉看清楚一隻黑色的物體時,直接臉色大變。


    傍晚,晚霞染紅了半邊天。


    厲擎烈接了星寶回來,一推開院門,就看到了阮紫茉嚴陣以待地坐在大廳裏等著人。


    厲擎烈看到這樣的阮紫茉他都愣了一下。


    跟著過來要蹭飯的顧雲庭,看看大廳的阮紫茉,又轉頭看向厲擎烈,“老厲,你又做了什麽?你真是劣跡累累。唉,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老惹媳婦生氣呢?”


    麵對的修羅場多了,顧雲庭現在聞到不一樣的氣息,都已經產生了一種應激反應了。


    “我爸爸要找後媽了。”


    星寶扯了扯自己小書包的背帶,用稚嫩的嗓音說。


    顧雲庭目瞪口呆,這,這……老厲是瘋了吧。


    “老厲,真是造孽啊,你怎麽能喜新厭舊呢,嫂子多好的女人啊,你要是辜負了嫂子,你會被天打雷劈的吧,跳一百遍漠河都洗不清你的罪孽了。”


    顧雲庭用一種看負心漢的目光看厲擎烈,忍不住譴責起來。


    “造孽啊。”


    星寶學著顧雲庭的語氣,也來了一句。


    “閉嘴。”


    厲擎烈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一大一小隻會添亂。


    厲擎烈見到阮紫茉這種嚴肅的神情,他心裏沒數,將近段時間發生的事都複盤一遍,仔仔細細地想,沒放過一個細節,他還是不確定他做錯了什麽。


    厲擎烈剛要抬腳走進去的時候,忽然被一股力道撞開了。


    高大的身軀差點栽了牆壁上。


    厲擎烈那張俊美的臉陰沉了下來。


    顧雲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魏香雪提著自己的麻布袋跑了進來,“紫茉,嘿嘿……這段時間我住在你家。”


    在厲擎烈推開院門的時候,阮紫茉就看到了他,沒想到魏香雪會突然闖進來,阮紫茉臉上露出了意外之色。


    “不行。”


    阮紫茉還沒來得及回答魏香雪的話,厲擎烈就黑著一張臉,從外麵走了進來,一口拒絕了魏香雪。


    讓這個女人待在他家,他晚上還怎麽抱媳婦。


    況且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和小茉成為無話不說的朋友之後,這女人對他的嫌棄越來越明顯了,對他的意見也越來越大了。


    厲擎烈第一次吃到桃花太旺的苦了。


    把這個女人留在他家中,他都懷疑,不用幾天,他媳婦都保不住了,被這女人拐去離婚了。


    厲擎烈上前就要把這個煩人的女人扔出去。


    “為什麽?我這是問紫茉的意見,又不是問你的,紫茉同意我留下來就行了。”


    魏香雪立即將麻布袋扔下,一把抱住了阮紫茉的手臂,有恃無恐地看向厲擎烈。


    厲擎烈朝阮紫茉看了一眼,停下了上前的動作,瞪向了魏香雪。


    “你有本事來抓我呀。”


    魏香雪朝厲擎烈吐了舌頭,略帶挑釁地說。


    她雖然不算很聰明,但也明白之前她瘋狂追求過厲擎烈,因為那段過往,厲擎烈除非不想過了,否則一定會和她拉開距離。


    “顧雲庭,別躲在外麵,把你女人帶走。”


    厲擎烈被氣得都要磨牙了。


    顧雲庭原本都想離開了,聽到厲擎烈這句話,頭皮一陣發麻,他很懊惱,後悔自己溜得太慢了,雖然他很想跑掉,但他不敢,不然老厲回到部隊,一定會削了他,那家夥別看一身正氣凜然,其實內心蔫壞,得罪了他,絕對沒好果子吃。


    “哈哈……我和她不熟,其實她的事,不用通知我的。”


    顧雲庭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抬腳走了進去。


    “……”阮紫茉。


    先不說顧雲庭和魏錦榮是朋友關係,他早就認識魏香雪了,就說現在他們都已經是未婚夫妻了,還不熟,騙鬼呢。


    “誰稀罕跟你熟了,真是晦氣,怎麽在哪都能


    魏香雪不甘示弱,鬆開了阮紫茉的手臂,雙手掐腰,抬高下巴,凶狠瞪向顧雲庭,不甘示弱地說。


    厲擎烈懶得理會這兩人的爭吵,他提起魏香雪那隻麻布袋朝顧雲庭身上扔去。


    “……”顧雲庭,我是什麽垃圾桶嗎,就這樣朝我身上扔。


    魏香雪還沒反應過來時間,野蠻一起被厲擎烈扔到了顧雲庭的懷中。


    顧雲庭紳士地抱住了魏香雪,免得魏香雪摔倒。


    “……”顧雲庭,扔一個就算了,怎麽還扔兩個。


    “……”魏香雪,這是把她當垃圾了。


    顧雲庭和魏香雪四目相對,同時在兩張臉上出現了同款嫌棄之色。


    “你抱什麽,流氓。”


    魏香雪凶巴巴地瞪向了顧雲庭,伸手去拍顧雲庭的手臂。


    “誰稀罕抱你,還真把自己當成金疙瘩了。”


    顧雲庭懟了一句。


    魏香雪立即從顧雲庭懷中離開,她轉頭可憐巴巴地望向了阮紫茉,“紫茉,你就讓我住在這裏吧?”


    “這裏不方便,你和雲庭一起離開吧。”


    阮紫茉想了一下,還是拒絕了魏香雪。


    她確實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魏香雪不適合住在這裏。


    厲擎烈聽到他媳婦拒絕魏香雪那個女人,他還挺開心的,可聽到阮紫茉喊雲庭兩個字時,眼刀子朝顧雲庭射了過去。


    “……”顧雲庭。


    這是又怎麽了?他應該沒惹到他吧!


    這家夥是吃錯了藥吧。


    “紫茉,你變了,男人隻是生活的調味料,好姐妹才應該走一輩子,你怎麽能為了男人舍棄我呢。”


    魏香雪哭喪著一張臉,幽怨地望著阮紫茉。


    男人隻是生活的調味料,這是什麽鬼話。


    厲擎烈聽到這句話後,轉頭看了一眼阮紫茉,臉色黑如鍋底,但有氣不能和媳婦發,厲擎烈轉頭瞪向


    顧雲庭,“帶著你女人,滾。”


    “……”顧雲庭,他是什麽很賤的人嗎,怎麽什麽人都衝他大脾氣。


    “你怎麽說話的,我告訴你,要不是紫茉在這裏,你家我還不願意來呢……唔唔唔……”


    顧雲庭聽得一陣心驚,急忙捂住了魏香雪的嘴巴,不讓她再說下去了。


    老厲那眼神都能殺人,這蠢女人還敢挑釁老厲,她是不想活了嗎。


    “老厲,我們這就走。”


    顧雲庭半拖半抱,將魏香雪帶出了厲家。


    阮紫茉一轉頭,見到厲擎烈俊美的臉上烏雲密布,臉色很是難看。


    這家夥怎麽了?


    雖然當初魏香雪追求過他,但他也用不著那樣避嫌吧,她都不介意,他介意什麽。


    厲擎烈一轉頭,就見到阮紫茉打量的目光。


    “厲擎烈,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不過等下你要冷靜一點。”


    阮紫茉擰了一下黛眉,但她想到那件事,沒心思關心厲擎烈的心情。


    厲擎烈的目光落在了阮紫茉的臉上,她真的隻是把他當做……當真對他沒有一點真心?


    一股怒火在胸口燃燒,越燒越旺,不斷往上湧。


    身側的手一點點握緊成拳頭,手背的青筋鼓起。


    “什麽事?”


    他呼出了一口氣,將那一股怒火壓了下去,漆黑的眸子望著阮紫茉,語氣盡量保持平靜,不把壞情緒帶給她。


    “你等等。”


    阮紫茉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往臥室走去。


    厲擎烈一把扣住了阮紫茉的手腕,他的力道有些大,阮紫茉隱約感到了痛意。


    “你,有什麽事?”


    阮紫茉低眸看向厲擎烈的大手。


    厲擎烈雙眼緊緊盯著阮紫茉,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最後雙眼一閉,故作輕鬆地說,“沒事。”


    阮紫茉覺得厲擎烈的反應有些奇怪,視線上下掃視了厲擎烈兩圈,看不出什麽,她才走向臥室。


    厲擎烈一直望著阮紫茉的背影。


    沒一會兒,阮紫茉再次走了出去。


    厲擎烈的視線從未從阮紫茉身上離開,看著她一步步走到他麵前。


    阮紫茉拉過了厲擎烈的大手,將一個黑色的物體交代到了他手中。


    厲擎烈看清楚那東西時,眸子閃過些什麽。


    這反應……不應該啊!


    阮紫茉想起之前厲擎烈的反常,目光帶上了些許懷疑,“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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