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擎烈俊美的臉,越發的冰冷,薄唇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下顎線都緊繃著。


    鄧青萍聽到這個女兒這些話,失望到不行了。


    好好的閨女,怎麽就長成這樣了呢,她實在想不明白啊。


    現在她是一點都怪不起兒子將閨女送出去住了,靜珊想要破壞她哥的家庭,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讓她哥離婚,家裏都有四個孩子了,她是怎麽說得出口的。


    鄧青萍不是那種趨炎附勢、攀高結貴、捧高踩低,為了富貴不顧底線的人,她三觀很正,隻想要安安穩穩的日子。


    對厲靜珊這種為了麵子,讓哥嫂離婚的行為,她感到異常的荒謬。


    厲靜珊還在誇讚著柯雅蘭有多優秀,忽然眼前一花。


    “啪”一聲響起。


    厲靜珊整張臉都被打偏了。


    那張臉肉眼可見的紅腫了起來。


    臉頰火辣辣地疼,厲靜珊這才回過神,捂住泛痛的臉,難以置信地看向阮紫茉,“你敢打俺?”


    “打你就打你了,還要挑日子嗎。”


    阮紫茉漂亮的小臉一片冰冷,聲音都帶著幾分冷意。


    厲靜珊痛得眼裏都泛起了淚花,憤恨地瞪向阮紫茉,“這裏是俺哥的家,你姓阮,隻是一個外人而已,你敢這樣對俺。”


    “敢不敢?要不要我再演示一遍給你看。”


    阮紫茉抬起了手。


    厲靜珊捂著泛痛的臉,雙腿下意識往後倒退了兩步,雙眼警惕地盯著阮紫茉,就怕阮紫茉再次朝她揮下手。


    厲靜珊正要找她哥控訴阮紫茉欺負她,結果看到她哥默默把院門鎖上了。


    “……”厲將珊,有種不好的感覺。


    屋簷下的電燈亮了一起來。


    鄧青萍的腿還沒好全,她坐在了屋簷下。


    “厲靜珊今天是不是你搶了小香香的東西,還將她提起來摔傷了,她隻有兩歲,還是你的侄女,你怎麽忍心動手的。”


    厲擎烈沉著一張臉,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厲靜珊身上,話語裏夾著一股戾氣。


    “俺沒有,俺今天根本就沒見過小香香,她是俺侄女,俺疼她都來不及,怎麽可能舍得傷她。”


    厲靜珊心顫,有些害怕,但她死鴨子嘴硬,做好了死不認賬的準備。


    厲靜珊在家是什麽樣子,大家都知道,她隻顧著自己,就連兩歲侄女侄子,也不會讓一下,欺負他們也是常有的事,根本沒有當一個姑姑的自覺。


    因此她那些話根本就沒有一點信服力。


    厲靜珊一轉頭,見到鄧青萍在看她,她急忙補充一句,“是,俺今天是回家找媽要錢了,可俺一拿到錢就離開了,沒見過家裏的孩子。”


    “厲靜珊,你最好說實話。”


    厲擎烈黑著一張臉,身上散發的煞氣讓人膽寒。


    “俺說的都是實話,哥你不能娶了媳婦,就忘記你親妹妹了,人家說什麽就是什麽了,俺說什麽你都不聽,你知道嗎,就在剛才,俺還以為你是來接俺回家的,俺多高興啊,可你呢,你這是家裏出了事,懷疑到俺身上了,俺多傷心啊,你心裏隻有這個女人,再也沒有俺了。”


    “這個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認了,她不喜歡俺,你就把俺趕出去住,現在還要往俺身上潑髒水,既然你們都不喜歡俺,當初爸媽為什麽還要生下俺。”


    厲靜珊不敢靠近厲擎烈,她扯著嗓子,在那大喊大叫,抹起眼淚,撒起潑來,滿臉的委屈。


    厲擎烈蹙著眉,冷峻著一張臉,身上的氣勢給人很強的壓迫感,看向人的目光如同利箭,裹挾著威脅。


    院子裏,一下子隻有厲靜珊委屈可憐的聲音。


    聽著她那些話,讓人忍不住同情起她。


    鄧青萍也有些迷糊了,難道是他們誤會靜珊了,小香香怎麽說也是靜珊的親侄女,就算平時罵幾句,也不應該喪心病狂到朝兩歲的侄女動手。


    鄧青萍這邊搖擺不停。


    阮紫茉冷嗤一聲打破了這怪異的氣氛。


    “你當然高興了,這不,才踏進家門,就為你哥找好了媳婦,為你自己找好的新嫂子,為你侄子侄女找好了後媽,對自己哥哥家的家務事說一不二,這小姑子當成你這樣,都算委屈的話,其他家的小姑子,豈不是委屈到要三尺白綾上吊了。”


    阮紫茉嘲諷出聲。


    厲靜珊委屈的表情皸裂了,她惡狠狠剜了阮紫茉一眼。


    “你嘴裏還能不能有一句真話了。”


    厲擎烈聲音嚴厲了幾分。


    “俺說的這些都是真話,哥你不相信俺,俺媽一定會相信俺。”


    厲靜珊看向了鄧青萍。


    鄧青萍想起之前閨女跑到家中汙蔑她哥對她不好,還騙了她不少錢,對厲靜珊現在這些話,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不知如何是好的鄧青萍,沒有開口附和厲靜珊。


    “哥你有了媳婦,就不要親妹妹了,俺知道,俺現在是個累贅,讀大學還要一大筆錢,你當然是舍不得了,你的那些錢,隻想留給你媳婦孩子花,俺隻是這段時間花了你點錢,你就橫看豎看怎麽看俺都不順眼了,你媳婦、孩子養得白白胖胖,俺就餓得跟豆芽菜一樣。”


    厲靜珊見鄧青萍不幫她說話,她滿臉怨憤,繼續撒潑,大聲哭訴。


    厲靜珊對她近段時間花了她哥那麽多錢,完全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在她看來,她不花,就是留給阮紫茉和她的孩子花,她還嫌她花得少了。


    “我可沒花過你哥一分錢,我都是賺錢自己花,你要是有那個能力賺錢,你花多少,沒人有意見,不過你說‘你隻是這段時間花了你哥點錢’,還真是沒良心啊,你讀了那麽多年書,哪一年不是你哥供你讀的。”


    阮紫茉嘲諷開口。


    “你說你沒花俺哥的錢,這話說出去誰信啊,你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頓頓吃得好,這些錢哪來,難道是你外麵那些姘頭給的,你就是個好吃懶做的婆娘,整條村誰不知道。”


    厲靜珊目光不善地瞪向阮紫茉,話語裏都是對阮紫茉的不屑。


    “你還真是癩蛤蟆趴腳麵,不咬人惡心人,往我身上潑髒水,是不是逼我扇你。”


    阮紫茉抬起了手。


    厲靜珊現在的臉頰上,還火辣辣的疼,看到阮紫茉舉起手,人就嚇得往後退了。


    “自己是什麽樣的人,就會把別人想成什麽樣的,別總是搞這些半片雲裏跑牲口,要露馬腳的事,這會讓你看起來像吃飽了的牛肚子,草包一個。”


    阮紫茉的嘴巴很厲害,用外國人家的母語都能懟到外國人懷疑人生,更別說用自己國家的話了。


    厲靜珊被一頓突突得懵逼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被罵了,立即叫嚷起來,“你果然就是鄉下的粗魯俗氣的村婦,張口閉口都是髒話,你連雅蘭姐一個腳指頭都不如。”


    “啊,對對對,你配當你家雅蘭姐的腳指頭。”


    阮紫茉也不生氣,淡淡回懟過去。


    “……”厲靜珊,怎麽這話聽著不對勁啊。


    “不過我鄉下村婦,也好過你是屎殼郎,邊飛邊噴糞。”


    阮紫茉又來了一句。


    “你才是屎殼郎,怎麽,汙蔑不了我打你的孩子,就該為辱罵我了,你還真是卑鄙無恥。”


    厲靜珊指著阮紫茉罵,眼底是藏不住的洋洋得意。


    “誰卑鄙下流無恥,誰心裏門兒清。”


    阮紫茉冷冷看向厲靜珊。


    “就是你,就是你,你從妹妹手裏搶東西,還摔傷妹妹。”


    步寶像一枚小炮彈一樣衝出來,舉起肉肉的小拳頭去捶打厲靜珊的腿。


    “壞仁,打壞仁,打屎她,壞仁……”


    渝寶啃完一隻桃子,將果核扔向厲靜珊。


    “俺沒有,俺那天根本就沒見過這幾個孩子,又怎麽會搶小香香的金鐲子,阮紫茉俺知道你討厭俺,不喜歡俺,可你也不能因為討厭俺,利用孩子來汙蔑俺啊,俺哥的幾個孩子都被你教壞了,孩子被教壞了,就很難改過來了。”


    厲靜珊惱了,一把推開步寶,雙眼憤怒地瞪向了阮紫茉,梗著脖子大喊。


    有證人了,她也不怕,反而對阮紫茉倒打一耙,囂張得不行。


    “是啊,孩子教壞了,就很難改。”看看厲靜珊現在的樣子不就知道了。


    阮紫茉將步寶拉到身邊後,冷冷開口說了一句。


    “哥,你看阮紫茉,她就是一個無知愚蠢的村婦,沒文化,根本就不懂教孩子,她都把俺家的侄子侄女教壞了,你還是趕快離婚了吧,孩子放在她身邊,讓人怎麽放心,孩子就應該交給有文化的人教養,以後才能成才。”


    厲靜珊嫌棄地掃了一眼阮紫茉,麵上帶著一股優越感,對厲擎烈說。


    她沒注意到此刻厲擎烈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


    “壞仁,壞仁,你是壞仁……”


    渝寶指著厲靜珊大喊。


    厲靜珊惡狠狠瞪了渝寶一眼,眼神中帶著恐嚇。


    阮紫茉可不會慣著厲靜珊,抬起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厲靜珊臉上。


    “啪”一聲。


    厲靜珊被扇得雙眼冒金星,臉頰高高腫起,都有耳鳴聲了,淚花冒到了眼角。


    她想要裝可憐,抬頭看向屋簷那邊。


    屋簷那邊已經沒有鄧青萍的身影了。


    “啊……賤人……俺不會放過你……”


    厲靜珊被家裏嬌寵慣了,哪受得住這種氣,掃了一眼阮紫茉包裹著紗布的手臂,眼裏閃爍著惡意,凶狠地朝阮紫茉撲過去,瞄準了阮紫茉手臂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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