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蓮臉色慘白起來,整個人變得驚慌失措,拉著沈慶鬆的手,一個勁哭,“慶鬆,慶鬆,慶鬆……”


    沈黎淵還算冷靜一些,他讓保姆去喊了司機。


    沈慶鬆的情況很不好,有中風的跡象,送去醫院,就算救回來,恐怕也會出現後遺症,癱瘓,行動不便。


    阮紫茉讓保姆找來了幾枚針,消毒過後,在沈慶鬆的指尖紮破流血。


    徐慧蓮震驚地看向阮紫茉。


    “你在做什麽?你就算對家裏人有怨氣,也不應該這個時候發泄,爸爸都已經暈倒了,你還要用針紮他,虐待他,你還是一個人嗎。”


    沈夢珠上前去推阮紫茉,大罵出聲。


    “閉嘴。”


    阮紫茉神色冷厲,冷冷的目光掃了沈夢珠一眼,甩開她的手,針紮破沈慶鬆的耳垂,接著連續往深慶鬆身上紮了好幾個穴位。


    沈夢珠被阮紫茉森寒的目光鎮住,回過神後,她惱羞成怒,她怎麽能被一個鄉下女人的氣勢壓住,正要去拽阮紫茉。


    她的手被一隻大手攔住。


    “三哥?”


    沈夢珠震驚地看著出來阻攔她的沈黎淵。


    “別打攪她。”


    沈黎淵板著一張臉說。


    “三哥,你沒看到爸爸都出血了嗎,你還讓她胡來,爸爸應該及時送去醫院,他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誰負責?”


    沈夢珠指向阮紫茉,難以置信地看著沈黎淵說。


    “我負責。”


    沈黎淵身上帶著一股淩厲,他冷聲開口。


    沈夢珠被唬住了,不敢再說什麽。


    沈黎淵看著阮紫茉麻利紮針的舉動,心裏驚疑不定,他不確定小茉能不能行,但他願意相信她。


    大哥上次在半路出了車禍,司機都說大哥那會,臉色發青,心髒都要停止了,是小妹重新救活了他。


    “可以送去醫院了。”


    阮紫茉收回了針,額頭上布滿了細汗,緩緩站了起來。


    沈黎淵急忙將昏迷的沈慶鬆送去了醫院。


    家裏留著保姆,注意電話的動向。


    沈家人都去了醫院。


    阮紫茉沒有和沈家人一直等在手術室門口,她下樓慢悠悠晃蕩,買了一根冰棍,烈日下,地麵被烤得冒起了一股熱氣,她站在一棵樹下,靠著樹幹,咬著冰棍。


    手術室門前。


    沈夢珠轉頭看了一圈,沒見阮紫茉的身影,她看向前麵,背靠著牆壁,低垂著腦袋,時不時朝手術室門口看的沈黎淵,故意扯著嗓子說,“姐姐還真是無情呢,爸爸都進手術室了,姐姐一點都不擔心,人影都不見。”


    沈黎淵看了一眼沈夢珠,又掃了一眼空蕩蕩的走廊,確實沒有阮紫茉的身影,心裏忍不住失落。


    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說,“病人沒什麽大礙了,已經脫離危險了,還好你們來醫院前,做了正確的施救,要不然病人這次危險了,嚴重會癱瘓在床,口齒不清,以後還是要多注意,不能讓病人情緒太過激動了。”


    所以說,是小茉救了父親。


    沈黎淵震驚得忘記了反應。


    沈夢珠聽到沈慶鬆沒事了,她臉上染上了喜色,可在聽到醫生後麵的話後,她臉上的喜色退得一幹二淨,就連上前的腳步也停住了。


    “那醫生,我父親醒來後,有什麽後遺症嗎?”


    沈黎淵聽到會癱瘓,說不清楚話,他心中一驚,上前攔住醫生,有些不放心的詢問。


    “沈少你放心,你父親醒來後,不會有這種情況。”


    醫生耐心回答。


    得到醫生的保證之後,沈黎淵這才徹底放鬆了下來。


    沈慶鬆被送到了病房。


    阮紫茉拿著一根冰棍,慢悠悠地踱步到病房門前。


    聽到腳步聲,眾人都看向門口。


    這要是之前,看到阮紫茉悠哉悠哉,還拿著冰棍吃,沈夢珠早就跳腳,指責起了阮紫茉,可現在她隻是目光陰沉地看著阮紫茉,沒說話。


    “小茉,餓了嗎?我出去給你買飯。”


    沈黎淵原本憂愁的臉,在看到阮紫茉之後,露出了笑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語氣很親昵。


    “不餓。”


    今早聽到那樣一個消息,阮紫茉擔心著沈子騫的安危,完全沒有一點食欲,吃冰棍也隻是消暑解渴而已。


    “爸,沒事了,小茉謝謝你。”


    沈黎淵來到阮紫茉麵前,很認真地對阮紫茉說。


    阮紫茉自然知道沈慶鬆不會有事,她淡淡地點了一下頭,心緒忍不住飄遠,


    也不知道沈子騫怎麽樣了?


    沈子騫智多近妖、心思詭譎,那樣一個人,一定會化險為夷的吧?


    之前他還揉著她的頭說,遇到問題就去找他。


    他很好,對她很好,那樣冷漠寡情的一個人,把所有偏愛獨一份給了她。


    阮紫茉的心揪了一下,有些難受。


    沈慶鬆第二天才醒過來,電話那邊一直沒動靜,沈老爺子也沒有回來。


    外麵陽光明媚,沈家每個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病房裏。


    沈慶鬆靠坐在了病床上,沈家眾人圍著他噓寒問暖,徐慧蓮靠在沈慶鬆懷裏低泣著,“慶鬆,你要好好的,別嚇我了。”


    “好,沒事了。”


    沈慶鬆拍了拍徐慧蓮後背,輕聲安撫著。


    “爸爸,我很擔心你。”


    沈夢珠淚眼婆娑地看著沈慶鬆。


    沈慶鬆看向沈夢珠的目光很慈愛。


    沈黎淵也在讓沈慶鬆注意身體。


    那邊其樂融融,然而顯得站在窗前的阮紫茉形單影隻,和那邊格格不入。


    沈慶鬆安撫好了家人,他抬頭看向阮紫茉那邊,女兒雖然嘴上不認他,但還是在乎他的,心裏一片滾燙。


    他蒼白的臉上帶著激動的笑容,“小茉,是你救了我……”


    “順手而已。”


    阮紫茉掃了一眼沈夢珠怨恨的臉,她語氣淡淡。


    沈慶鬆後麵煽情的話卡在了喉嚨裏。


    這時,門口那邊傳來敲門聲。


    阮紫茉覺得這邊不需要她,她走過去開門。


    拉開病房門,遇到一張陰鷙的臉。


    阮紫茉眼裏閃過震驚。


    沈硯名也真是厲害了,兩天前後背還皮開肉綻,連床都下不了,現在都能跑到醫院了。


    “你又在爸麵前編排什麽,害得珠珠哭了一個晚上。”


    沈硯名目光陰惻惻地看著阮紫茉,出聲質問。


    “沈硯名,你還知道你有個大哥嗎,他現在失蹤,生死未卜,你心心念念隻有你那個拈酸吃醋的珠珠妹妹?”


    阮紫茉鬆開了門把,懶懶地倚靠在門框上,嘲弄地看向沈硯名那張病態的臉。


    “大哥的事,我會想辦法,我是想讓你在沈家這個動蕩的時候,安分守自,別搞太多事情出來,平時我縱容你,這個時候可不會。”


    沈硯名臉色蒼白了起來,眼神變得越發幽深陰冷。


    “這些話呀,我覺得你應該告訴你的珠珠妹妹。”


    阮紫茉勾起了紅唇,粲然一笑。


    她腳上一撩,手按在門口,“砰”一聲,重重闔上了病房門。


    沈硯名高挺的鼻子撞到了門上,急忙往後倒退了兩步,動作太大了,扯動了後背的傷口,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兩股熱流從鼻孔流下,他伸手一摸,鮮紅的血出現在手指上。


    病房內,門口動靜太大,不少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阮紫茉身上。


    阮紫茉微微一笑,“走錯病房了。”


    沈黎淵隱約察覺到了什麽,朝門口那邊看去,唇瓣動了動,最後無聲歎了一口氣,還是什麽都沒說。


    她重新回到之前靠窗的位置。


    沈夢珠不太相信阮紫茉的話,恰好敲門聲再次響起,她起身去開門。


    “二哥,你怎麽流血了?”


    沈夢珠的驚叫聲傳了過來。


    “好端端的,怎麽流鼻血了,是不是肝火太盛了?”


    沈慶鬆看到了沈硯名的鼻血,關心詢問。


    “……”沈硯名,這哪是肝火盛,分明是……


    “沒事。”


    沈硯名走到病床邊上,陰森的目光掃了一眼阮紫茉。


    阮紫茉一臉坦然,就好似剛才做壞事的人不是她一樣。


    沈硯名有些氣結。


    ——


    厲擎烈和顧雲庭兩人走出部隊門口。


    “老厲今晚去哪吃飯?要不要出去喝酒?”


    顧雲庭輕輕撞了一下厲擎烈的肩膀,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問。


    “你就那麽喜歡寫檢討。”


    厲擎烈淡淡掃了一眼顧雲庭。


    顧雲庭如被人敲了一記悶錘,“這種事你不說我不說,隻有天知地知了,誰還會知道。”


    一輛吉普車朝這邊開來。


    顧雲庭看清楚車上的人時,臉色陰沉了下來。


    車在他們麵前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魏錦榮神色焦急地從車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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