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紫茉緊閉著眼睛,心裏緊張得不行,藏在被子裏的手緊緊攥成拳頭。


    腳步聲來到床邊就停止了。


    阮紫茉閉著眼睛,看不見,那人又沒有動靜了,阮紫茉很不安。


    “你男人害我坐牢,你說我要怎麽對待你呢。”


    一道陰狠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阮紫茉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睜開了眼睛,剛好看到臉頰有道猙獰疤痕的男人朝她扔來一把鋒利的匕首。


    阮紫茉反應很快,她滾到了另一邊,鋒利的刀子插在了床板上。


    刀疤男目光陰森地望著阮紫茉,“我就說,給你灌的藥,藥效早就過了。”


    “你是誰?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抓我做什麽?”


    阮紫茉目光防備地盯著刀疤男。


    原來她睡那麽久,是暈過去後,又被下迷藥了。


    豹哥麵上一狠,伸手一把掐住了阮紫茉的脖子,“和我無冤無仇,你男人可把我害慘了,不把你折磨死,都對不起我之前受的那些苦。”


    臉上的凶狠,讓那道刀疤就顯得更猙獰了。


    阮紫茉被掐得呼吸不過來,窒息感壓迫得胸腔都痛了,她正猶豫要不要拿出口袋裏那支鋼筆插進他脖子。


    可這男人一看就是幹惡事的歹徒,警惕性很高,她手中的鋼筆能不能插中他脖子還另說,眼角餘光掃向門口,那裏閃動著幾道身影。


    就算她僥幸幹倒了麵前這個人,外麵那些壯漢,她完全不是對手。


    阮紫茉鬆開了那支鋼筆。


    她感覺自己的脖子要被這個男人掐斷了。


    在阮紫茉快要暈過去的時候,豹哥鬆開了阮紫茉的脖子,將她甩在床上。


    她的額頭磕到床板,腫了一個包,雙眼冒星星。


    “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豹哥陰狠地看著劇烈喘息的阮紫茉。


    “你們男人之間的恩怨,牽扯我一個女人做什麽,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


    阮紫茉喉嚨像是被火燎過一般刺痛,她捂著脖子,聲音沙啞地喊。


    豹哥目光陰森森地盯著阮紫茉,如同一條毒蛇,“對我用激將法沒用。”


    “我和厲擎烈的感情不好,他娶我,都是我逼迫的,他很討厭我,他喜歡的女人是我們大院裏文工團的一個姑娘,我破壞了他的幸福,他都恨不得我去死。”


    阮紫茉的手背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刀疤男沒說話,盯著阮紫茉看。


    阮紫茉心裏很忐忑,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麽。


    好在刀疤男沒停留多久,就轉身出去了。


    “砰”一聲,房門重重闔上。


    阮紫茉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


    外麵又響起了汙言穢語。


    “豹哥,裏麵那妞長得真漂亮,能不能你爽過後,給我們兄弟幾個玩玩。”


    “豹哥,兄弟幾個許久都沒吃到肉了,都憋瘋了。”


    “是啊,那女人要是能玩一玩,哪怕丟了腦袋,這輩子也值了。”


    ……


    阮紫茉聽著這些聲音,身體因為太過害怕,克製不住地抖了一下,她生活在法製時代,沒那麽直觀麵對過這種極致的壞。


    得那些七嘴八舌的聲音落下。


    “急什麽,那個女人遲早是你們的,隻要別把人玩死就行了。”


    那個並不陌生,帶著一股陰狠勁的聲音響起。


    “我就說豹哥對兄弟最好了。”


    “走走走,去喝酒。”


    “到時候一起玩女人。”


    ……


    腳步聲漸漸遠去。


    她的處境很不好,必須要趕快離開這裏。


    阮紫茉忍著脖子的疼痛,下了床,再次看向那個窗口。


    那窗口太高了,站在桌子上麵,她也碰不到窗口,假設她能爬上去,可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去,會摔斷腿吧。


    爬窗口逃跑顯得有些不太可行。


    門口又一直有人守著,她想要從正門逃跑,可能性是零。


    阮紫茉走來走去,想著要怎樣才能逃離這裏。


    晚飯時。


    一個長臉男人拿著兩隻饅頭和一杯水進來,粗聲粗氣地吼了一聲,“吃飯了。”


    阮紫茉沒過去,她不太敢靠近那男人,那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很猥瑣、下流。


    “耳聾了嗎?”


    那男人見阮紫茉不過去,朝她又吼了一聲。


    “我現在還不餓。”


    阮紫茉隱約察覺到這個男人想對她做不軌的事情,輕易不靠近。


    她一天沒吃東西了,即使很餓,也假裝不想吃東西。


    “裝什麽裝,早晚給我們玩,豹哥已經說了,一個下三爛的賤貨。”


    長臉男人見沒占到便宜,粗魯地吐了一口唾液,惡聲惡氣地開口。


    阮紫茉麵無表情地看著那長臉男,努力忍著怒氣。


    長臉男罵罵咧咧離開了。


    等男人離開,房門關上後。


    阮紫茉急忙起身,將那張桌子搬到門口,她才暫時放鬆下來。


    她看向桌麵上的饅頭,拿過一隻饅頭。


    阮紫茉擔心饅頭和水有問題。


    即使很餓,她也隻是嚐試吃一點點,水也是喝一點,隻要不是渴得很難受,她就不會喝。


    阮紫茉完全沒一點睡意,她警惕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


    那些喝酒的男人回來了。


    嘈嘈嚷嚷的,含糊的話粗鄙不堪。


    阮紫茉急忙起身,來到了門口,和那張桌子一起堵在門口。


    沒多久,房門被人推動了。


    阮紫茉用力抵在門口,房門隻是微微動了一下,並沒有被人外麵的人推開。


    接著房門被外麵的醉鬼大力拍打,大舌頭喊,“開門,開門,給老子開門。”


    阮紫茉的心都提了起來,還好她率先將桌子抵在了門口,否則被那醉酒的男人闖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阮紫茉提心吊膽地防備著。


    ——


    “老厲,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向那些人透露了菊姐的住址。”


    顧雲庭來到了厲擎烈麵前。


    “嗯。”


    厲擎烈淡淡應了一聲。


    不遠處的房間,討債的人踹開門走了進去,接著房間裏傳來一陣陣嘈雜聲,特別是女人的哭聲非常淒厲。


    等差不多的時候,顧雲庭才報警,讓警察過去。


    那些討債的人混幫派的,即使警察來了,他們還是很囂張,一把薅住了鼻青臉腫的菊姐頭發,“臭女人,你最好明天就把錢還上,再敢逃,我們就弄死你。”


    “怎麽說話的,走了。”


    警察推著那幫男人離開了。


    菊姐忍著渾身的痛,從地上爬了起來,被警察送去了醫院。


    “老厲,那女人真知道豹哥藏身之處嗎?”


    顧雲庭看著這一幕,轉頭對厲擎烈說。


    “她知不知道,盯著她就知道了。”


    厲擎烈將一根煙叼進了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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