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忙之中趕來的江白,一出門就遇到一個器官販子?


    對方還追著自己問,你要不要臉,要不要臉?


    這讓江白怎麽回答?


    說自己不要臉?


    說自己要臉,然後【欺詐】生效?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江白都不想回答周萬古這個問題。


    直接忽略掉要不要臉這個問題,江白看向周萬古手中的小盒,裏麵安靜躺著一張麵具,麵具上有一道江白熟悉的刀疤。


    “好,很好,非常好。”


    江白當然知道,五界之中發生了什麽,這麵具的誕生從頭到尾都在祂的注視之下。


    江白沒有阻止,也沒有支持,保持了沉默。


    可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災天帝默許。


    周萬古手裏這張麵具,能夠解決江白眼下最棘手的麻煩——時間不夠。


    這場戰鬥來的太快,江白需要的時間太多。


    祂要三條真神途徑走到【螺旋樓梯】境,還需要仿製出三個基石權柄,再拚湊出屬於自己的路,最終晉升【飛升】。


    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對魔主來講,江白就沒有任何活著的必要了。


    江白很清楚,地係王座不會給自己這麽多時間,而想要爭取時間,心魔劫也許是一個好的選擇。


    但是,心魔劫剛剛結束,淨土靠著一場心魔劫,多出來兩位王座,已經是極大的收獲。


    可敵人也發生了質的飛躍,江白等人麵對的敵人更加棘手了!


    這個麵具,可以給江白時間。


    問題是...代價是什麽呢?


    讓寒蟬歸來嗎?


    還是說...這真的隻是一份禮物?


    江白相信任桀,相信老高,甚至可以相信心理醫生,唯獨不相信寒蟬!


    江白:沒有人比我更懂寒蟬!


    寒蟬就是個臭不要臉的!


    不然的話,這張麵具會出現在江白麵前嗎?


    要不要臉,對江白來說,其實不是一個問題。


    因為祂沒有拒絕的理由。


    江白唯一需要思考的是,該如何使用這份禮物,使用這張麵具。


    “要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


    江白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道,


    “一個瘋了的寒蟬,會怎麽做...”


    “那個...老板...”


    周萬古弱弱開口,舉起一隻手,戰戰兢兢說道,


    “我能插一句話麽?”


    “說吧。”


    江白此刻沒有頭緒,既然麵具是周萬古送來的,聽聽他的話,也許有所幫助。


    “老板,你不用站在瘋了的寒蟬角度去思考問題。”


    周萬古認真說道,


    “你直接代入自己就行了...”


    至於原因嘛,周萬古很識趣地省略掉了。


    正常情況下的江白,言行舉止,在其他人看來,其實也是有病的...


    ‘瘋’這種狀態,在江白身上從未消失過,如果刻意思考,反倒落了下乘,效果不如直接來的好。


    “這樣麽...”


    江白看著眼前的麵具,順著周萬古的提示,得出一個理所當然的答案,


    “這麵具想殺我!”


    周萬古:.......


    毀滅吧,累了...


    江白一把將麵具奪了過去,祂卻沒有立刻毀掉這張麵具,而是繼續說道,


    “這麵具想讓我毀了它!”


    “因為它是我唯一生還的希望!”


    “如果我親手把它毀了,就等於扼殺了我生還的希望,就等於它殺了我!”


    “所以...”


    “它果然想殺我!”


    周萬古已經無力吐槽,老板的病情真是從未讓人失望,說來就來,而且十分穩定。


    有條有理,邏輯清晰,無法反駁!


    “所以,我不能毀了這個麵具!”


    江白繼續發癲,自問自答著,


    “可我該怎麽做?”


    “把這張麵具直接放在臉上嗎?”


    “臉上放那麽多麵具做什麽,我應該把之前的麵具都撕了,不,應該把臉也撕下來,換上這張麵具!”


    周萬古:???不好!


    他意識到事情可能走向不對的方向,但以周萬古的能力,他又無能為力。


    他隻是王座之下第一人,弱小的他能做什麽?


    江白的手伸向自己的臉,似乎真要把自己的臉撕下來,換成這張麵具,到那時,站在周萬古麵前的到底是災天帝江白,還是舊日支柱寒蟬,沒有人知道答案。


    甚至,舊日支柱寒蟬可以偽裝成災天帝江白...


    這麽惡心人的事,寒蟬絕對幹得出來!


    周萬古感覺自己被恐懼支配著,身體無比僵硬,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舊日支柱寒蟬一點點回歸,名為絕望的情緒在他心底生根發芽,逐漸吞噬一切。


    可下一刻,江白的手指剛碰到鬢角,冷冽的聲音卻變得柔和了起來,


    “可她摸過我這張臉...”


    周萬古眼睛圓瞪著,他瞬間明白了這句話什麽意思,他忽然覺得,為了淨土未來的安全著想,他們應該保護好那個叫單青衣的瘋丫頭。


    因為...江白竟然真的對那瘋丫頭有感情?!


    若是以前,一張臉扔了也就扔了,江白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不要臉的事。


    可現在不一樣,祂有未婚妻,祂這張臉有人看過,有人摸過,有人心疼過...


    眼中紅芒一點點消失,江白堅定說道,


    “我是絕對不會把這東西放我臉上的!”


    周萬古徹底放鬆下來,經曆過這大起大落,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麽,他的內心都不會有任何波動了!


    江白收下了麵具,卻沒有立刻戴上。


    不戴臉上?


    周萬古腦海之中浮現出幾個選項,可以扣在後腦勺上,如同兩麵佛那樣,怎麽變都有麵。


    也可以貼在胸口,上麵一張臉,胸前一張臉。


    甚至可以懸掛在腰間,不需要直接戴上,哪怕作為一種戰略威懾也可以。


    手榴彈拿在手裏和掛在腰上,隻要手指掛在拉環上,本質上都是爆了!


    就在周萬古想著,江白到底該如何使用這張麵具時,江白把小盒放在地上,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


    周萬古:???


    “臥槽!江白,你在幹什麽?”


    周萬古的震驚,被推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江白認真解釋道,


    “我和寒蟬,情同手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從今天起,誰打我的屁股,就是打寒蟬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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