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確實有可能。”


    半夏看了眼手機,小哀剛剛發信息說距離這邊最近的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已經過來了,她現在正要把人帶上來。


    雖然有小哀的提醒,但是半夏看了看四周,好像也沒有什麽需要特別注意整理一下的地方。


    沒過多久,電梯門再一次打開,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兩人第一時間從裏麵衝了出來。


    “又見麵了,高木警官,佐藤警官。你看,剛才在路上我們說得沒錯吧。”


    半夏笑嘻嘻地衝著兩人揮了揮手,將身後地麵上的兩人展示給高木警官他們看。


    “額……還真的能遇到啊。”


    高木警官有些傻眼,他現在對這幾個孩子的邪門程度有了更深的認識。


    “等等,所以為什麽兩個人都暈倒了啊?”


    佐藤警官打斷了高木警官的嘀咕,有些奇怪地看向半夏。


    “哦,這個年輕的是帶著假發假胡子的家夥,他把住在這裏的平棟先生,也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家夥給弄暈了,看脖子上的痕跡用的也是電擊槍。所以我就把他打暈了。”


    聽到佐藤警官的提問,半夏伸手指向那位被他先打暈的男子,然後又移動手指,指向平棟先生,開始介紹他的情況。


    “這位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平棟先生,犯罪心理學專家,那個在電視上挑釁凶手的家夥。”


    “所以這真的是被凶手找上門來報複了?”


    想到之前在路上孩子們討論的情況,高木警官忍不住撓了撓頭,果然禍從口出啊。


    “有點不對,年齡對不上。這個家夥看起來頂多隻有二十多歲,在二十年前隻是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是殺了三個成人還能開車撞死警察的連環殺人犯。”


    佐藤警官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半夏他們發現的問題。


    “會不會真正的凶手是這家夥的父親?”


    很顯然,高木警官的思路和光彥這個小學生的思路差不多。


    “感覺不像,而且這個人似乎有一些麵熟?”


    “因為他是鍋井進的兒子,鍋井永貴。”


    從電梯裏走出來的鬆本警視長看著躺在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年輕男子,臉上的表情非常的難看。


    “鍋井進?那個十五年前被殺害的律師?”


    半夏想起來之前柯南提到過的案件詳情。


    “沒錯,他的父親絕對不是連環殺人犯,反而是被連環殺人犯殺害的受害者。”


    鬆本警視長看了鍋井永貴兩眼,抬腳跨過他,來到平棟堂次的麵前。


    在眾人的注視下,鬆本警視長蹲下身子,伸手將他背後的衣服掀了起來。果然如他所預料,平棟堂次的背後有著一條一字型的傷痕。


    “這……當年的連環殺人凶手是他?”


    知道昨天小蘭的那個推理的高木警官瞪大了雙眼,沒想到在電視上如此挑釁嘲諷凶手的家夥其實就是當年的那個連環殺人犯。原本在電視上的那一句句嘲笑仿佛一根根利箭插在他的心上。


    原來他嘲諷的不是犯人,而是他們警察。


    向半夏了解了一下事情發生的情況後,警方發現這兩人還沒有辦法喚醒,隻能選擇將他們兩人抬到樓下去。


    如果不是半夏說是他用了一丟丟“自保手段”,兩人過一段時間就能醒過來,那上車後去的就不是警視廳而是醫院了。


    做筆錄隻需要半夏一個人,所以其他人便繼續在步美家玩。帶上堅持要一起去的小哀,半夏坐在前往警視廳的車上,好奇地詢問佐藤警官打算什麽時候和高木警官一起去泡溫泉,有沒有什麽好的溫泉酒店推薦,以及高木警官今晚打算請他們吃多貴的晚飯。


    “啊?晚飯?”


    正在開車的高木警官有些發愣,他之前有答應說請這兩個孩子吃飯嗎?


    “不是吧,我可是幫高木警官爭取到了佐藤警官的約會門票欸。趕在最後三天把人給抓到手解決了這個案子。難道這不值得一頓晚餐嗎?要是白鳥警官知道了,說不定會選擇請我吃十頓晚餐來給你們添麻煩呢。”


    半夏攤了攤手,怎麽一點思想覺悟都沒有。


    “請!你們想吃什麽都可以。”


    高木警官激動之下一巴掌拍在喇叭上,突然響起的喇叭聲把前麵開車的目暮警官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抓穩方向盤,帶著自己的上司和兩個罪犯一車頭鑽橋下的江水裏去。


    等到了警視廳,無視了被目暮警官揪著耳朵罵的高木警官,佐藤警官帶著半夏去做筆錄。


    知道半夏對情況有點好奇的小哀閑著也是閑著,跟在目暮警官身後一起湊到審問室門外聽一聽他們審訊的結果。


    經驗豐富的半夏並沒有花費太久的時間就把筆錄做完,而這個時候兩人才堪堪擺脫迷藥的功效,悠悠轉醒。


    或許是因為迷藥的藥效還沒有徹底代謝幹淨的緣故,兩人一開始的問話十分順利。等他們回過神來再想要嘴硬的時候,卻發現開頭說的那些已經讓他們無力改變什麽了。


    從平棟堂次的口中,眾人終於知道了二十年前的事情的全須全尾。


    二十年前,平棟堂次和另外三位受害者,坊川繼治、麥田篤則還有鍋井進是一起打麻將的麻友,同時他們很喜歡聊一些案子的推理。在有一次討論到關於完美犯罪的事情時,平棟堂次和其他人的意見產生了分歧。


    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他成功偷走了警方的手槍,然而就在他拿著手槍去向其他人顯擺的時候,卻被坊川和麥田一陣咒罵。他們擔心平棟這家夥的違法行為會毀掉他們的前途。


    出於憤怒,同時又擔心他們會去揭露自己,平棟堂次將兩人殺害。而鍋井進律師原本因為慫恿他去實施自己的完美犯罪行為而被威脅成了平棟堂次的同夥,勉強活過了五年。而最終也因為想要勸說平棟堂次去自首而被殘忍殺害。


    至於鍋井永貴,因為當時那天晚上偷偷躲在房間裏,所以沒有被平棟堂次發現,反而還聽到了他的聲音。由於平棟堂次登上電視,聽見熟悉聲音的鍋井永貴打算為自己的父親報仇,於是便找到了平棟堂次的家。


    然後被半夏及時趕到雙雙拿下。


    “所以說嘛,高木警官,我們晚上去吃牛排吧。我想大口吃肉了。”


    半夏拍了拍高木警官的後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頓晚飯怎麽能讓高木老弟請呢?必須是我來請這頓晚飯。”


    鐵塔一般的身影走了過來,十分認真地說道。


    “鬆……鬆本警視長……”


    原本傻笑的高木警官瞬間站直身子露出嚴肅的表情。這可是他的超級上司。


    鬆本警視長衝著高木警官點了點頭,他對這個目暮警官看好的年輕人也是有著不少好感的。看出半夏疑惑的鬆本警視長沒有和高木警官多說什麽,而是解釋道。


    “當初因為這個案件而被車撞擊導致重傷死亡的森村警視是我的好友,目暮的領路人。所以我們對這次案件十分重視。目暮要在這裏守著案件的進展,所以今天晚上就隻能我一個人請客了。”


    提到自己過世的好友,鬆本警視長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他剛才終於從平棟堂次的口中聽到了那個答案,那個困擾了他許多年的問題的答案。


    “這樣啊……”


    對於這種沉重的話題,半夏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比較好。


    “好了,不說這些陳年舊事了。如果說牛排的話,我知道有一家小店的味道十分出眾,那家店可以算是我的寶藏飯店了。”


    鬆本警視長看了看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收到了慌忙擺手的回應後也沒有強求。就讓這對小情侶自己解決晚飯吧。


    和兩個有“上下級”debuff的警察不同,半夏和小哀倒是對和誰一起吃晚飯並不在意。


    鬆本警視長開車,將兩人帶到了自己熟悉的一家小店。


    “啊,鬆本啊,今天這是帶孫子一起過來吃飯?”


    穿著圍裙的大叔衝著半夏和小哀兩人笑了笑。


    “不是孫子,是幫了大忙的小恩人。好了,我還是老樣子,你給兩位小朋友介紹一下你這奇奇怪怪的菜單。”


    鬆本警視長鬆了鬆領帶,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僵硬的笑容。


    不得不說,能夠被鬆本警視長這種地位的人當作寶藏的小店確實有幾分刷子。除了奇奇怪怪的特色菜單外,菜品的味道也不遑多讓。


    看起來並不算頂級的肉被對方處理過後口感卻比半夏他們正常做的頂級牛肉還要好上一點。


    由於半夏和小哀不是正常小孩,即使年齡差看起來像是祖孫,但聊天的氛圍卻沒有絲毫冷硬。


    “對了,鬆本警視長,我記得日本公安那邊有一個叫風見裕也的人吧?”


    注意到廚師的注意力不在他們這邊,而其他客人都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半夏終於忍不住詢問起關於安室透的事情。


    “風見裕也?那個警視廳公安部的年輕人?你們認識他?”


    鬆本警視長思索片刻,想起了那個曾經有過數麵之緣的愣頭青小夥。


    “額,隻能說我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們?”


    半夏摸著下巴,對方應該不認識自己,更不認識小哀。


    “那你提起他是為什麽?難道妃律師想讓你告訴我們他也有問題?”


    突然想起來妃律師的奇妙但靠譜的信息來源,原本喝了幾杯小酒,表情微醺的鬆本警視長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額,不是不是,他應該不是那邊的人。我主要想問的是他的上司是什麽人?”


    半夏連連擺手,他可不想因為自己隨口的問題導致別人被穿小鞋。


    “風見裕也的上司?嘶……這個事情我還真不太清楚。”


    撚了撚自己的胡子,鬆本警視長皺起了眉頭,公安部那邊和他們這邊的交集本來就不算多,而且那邊經常會有什麽臥底任務,即使是他也對那邊了解得不算多。甚至就連能夠知道這麽多事情還都是因為那個組織讓他們和公安那邊合作的緣故。


    “怎麽,是他的上司有問題?”


    回憶了一圈發現自己對那個人沒有一點印象後,鬆本警視長沒有繼續浪費時間,而是想要搞清楚為什麽半夏會突然提起這個人。


    “也不算是吧。他好像接了在組織裏臥底的工作,然後現在在我們的工廠裏開卡車當司機。”


    一想到在自家工廠裏開車跑運輸的安室透,半夏就忍不住想要撓頭。


    “卡車司機?”


    憑借強大的自控力將“臥底”兩個字咽下,鬆本警視長開始思索組織是不是已經盯上了妃英理這個強大的信息源了。


    看樣子暗中的警力還是不夠多,得向上麵請示一下,多調一些好手過去。


    “是啊,看起來做的好像還挺好的。”


    半夏攤了攤手,他要是能搞清楚安室透的想法,也就不會來這裏詢問鬆本警視長了。


    “我知道了,我回去會和公安部那邊聯係一下的。如果有什麽收獲,我會打電話聯係妃律師的。”


    工作開始占據大腦的鬆本警視長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酒杯,糾結了片刻後還是將它一推,送給了廚師。


    雖然有些心疼,但總不能為了不浪費讓小孩子喝酒吧。


    享用完晚餐,開車把兩人送到律師事務所樓下,鬆本警視長便馬不停蹄地趕回警視廳,順便打電話叫人開會。


    不知道鬆本警視長那邊又忙碌起來,半夏和小哀手拉著手走進律師事務所。


    今天的晚餐吃得他們很滿意。


    洗漱一番後,沒有打擾又在加班的妃英理,半夏變成貓咪縮進小哀的被窩裏準備與周公會麵。


    新藥的事情暫時不急,明天跟徐老頭一起去給莊堂小姐再做診斷後或許能有更好的靈感和思路。


    感受著小哀的心跳,半夏被喘不過氣來的小哀推到一邊,咂吧著嘴陷入夢鄉。


    第二天放學後,半夏剛走出校門,就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呦呦呦,這打扮,真的不會有人說你是算命的嗎?”


    繞著等在門口的徐老頭繞了兩圈,半夏忍不住吐槽他全身的這副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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