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聲、手鈴聲、啦啦隊球花揮舞聲,整個甲子園球場籠罩在一片歡聲海洋當中,除了對半夏的耳朵不太友好外,其他的一切都那麽充滿感染力,讓人不由自主地散發出同樣的熱情與歡樂。


    “看起來,有時候來看看這些令人熱血沸騰的體育賽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


    將貓咪耳罩戴在半夏腦袋上,提前預料到現場會人聲鼎沸的小哀昨天下午特地在逛街時給半夏買了這個隔音效果不算太差,但也不會與目前的天氣溫度有所衝突的耳罩。


    更重要的是,這個耳罩真的很可愛啊,而且和當初半夏送給自己的貓耳頭飾很搭配。


    一邊這樣想著,小哀一邊從背包裏掏出當初半夏送給自己的發箍頭飾。


    天氣這麽熱,她不想戴帽子,雖然在這裏能遇到組織成員的幾率微乎其微,但還是改變一下發型好了。反正早上抹了好多防曬霜,肯定不會把臉曬黑的。


    在心裏給自己找好借口後,小哀便將發箍頭飾戴在頭上,看得小蘭忍不住撲哧一笑。


    “小哀,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像園子小時候哦。”


    小蘭的話讓小哀的動作一僵,腦海中浮現出園子的大腦門……不行不行,得再換一個發型。


    舍不得將發箍頭飾摘下的小哀隻能再次調整自己的發型,但是由於沒有鏡子,卻隻能把自己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


    最終還是小蘭與和葉兩人看不下去,從背包裏掏出各種小頭繩小發卡,給小哀整理了一個漂漂亮亮的發型。


    “要開始咯。”


    服部不理解為什麽女生能夠對著頭上的那一堆毛玩那麽長時間,難道不是睡覺起來隨便抓抓就可以的嗎?


    “一局上半,由代表大金高中先攻第一棒打者井上就打擊位置……”


    隨著廣播裏清亮的女聲指揮起比賽進程,一位戴著頭盔的高中生走到棒球賽的打擊位置。


    聽到播報,半夏將目光從小哀身上收回,低頭看向下方的場地。


    “這裏的視角不太好啊……”


    撓了撓頭,半夏突然注意到毛利大叔舉著望遠鏡興致勃勃的樣子。


    “這不是還沒正式開始比賽嗎?看的是哪裏啊?”


    順著毛利大叔望遠鏡的方向看去,隻見對麵不知道是給哪個高中應援的美少女啦啦隊正揮舞著球花,跳著青春靚麗的加油舞蹈。


    “嗬嗬……還真的是總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啊……”


    幹笑兩聲,為了避免自己的耳朵遭罪,半夏及時轉移了視線,但是……


    下麵的棒球賽真的看不懂啊。


    完全看不出哪裏熱血沸騰的半夏隻能看懂下麵的比賽場地上不斷地投球,而揮棒打擊的家夥是沒有一次擊中過拋過來的棒球。


    在五感超人的半夏眼裏,這場球賽真的有些無趣。


    很快,擊球的家夥便換了三個,第三人終於在半夏的注視下成功擊中了一次飛來的棒球,然後成功飛出了界外。


    歎了口氣,半夏搖了搖頭,他現在已經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麽要鬆口,甲子園和寶塚兩個都來看啊……


    身邊,小蘭與和葉兩人已經發現了毛利大叔的視線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叔叔恐怕是在看外野看台上的啦啦隊員吧……”


    服部一手托腮,顯然是對毛利大叔的行為感到十分無語。


    “噫……”


    “爸爸!好不容易來現場看一次球賽,你給我認真一點好好欣賞比賽啊!”


    和葉與小蘭對於毛利大叔的行為十分不滿,畢竟外野看台上的那些啦啦隊員都是和她們一個年級的高中女生。


    被訓斥的毛利大叔不爽地放下望遠鏡,抱怨道。


    “我也想好好的看球賽啊,但我們的座位在探照燈下麵,這麽遠根本什麽都看不清楚嘛。既然有心請大家看球賽,幹嘛不買好一點地位置嘛。”


    成熟的男人要學會自己轉移矛盾,這不,矛頭轉到了服部身上。


    “啊,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我拜托住在這邊的朋友幫的忙,他原先答應我過來這裏排隊買票,結果不小心好像睡過頭了。”


    收著肚子,從觀眾前擠到他們身邊的大瀧警官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大金和港南這場決賽可以說是場超人氣的對決,如果不是一大早就過來排隊的話,我看恐怕是買不到內野席吧。”


    柯南忍不住替自己好友說話。


    “來來來,吃刨冰咯。我買了很多,每個人都有份。”


    大瀧警官將自己從外麵買來的刨冰遞給眾人。


    “哇哦!好冰!”


    “謝謝大瀧警官!”


    和葉與小蘭接過大瀧警官遞過來的刨冰,半夏和小哀也禮貌道謝。


    “說起來你真的能在這裏看球賽嗎?不用回警署處理公務?”


    看著大瀧警官輕鬆的樣子,毛利大叔不由得想到了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處理什麽案子的目暮警官。


    “當然不用,大瀧警官可是為了這次的球賽特意請了休假呢。”


    不知道為什麽,服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啊,沒錯,從預賽開始,我已經連續看了三天的比賽呢。”


    大瀧警官摸了摸腦袋,笑著說道。


    “耶?原來大瀧警官你這麽迷甲子園啊。”


    小蘭也有些驚訝,從表麵上可完全看不出大瀧警官是一個對棒球十分癡迷的人啊。


    “這是當然的咯,大瀧警官他啊,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也曾經參加過棒球隊哦。對吧?大瀧警官?”


    被和葉這麽一說,大瀧警官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和葉,這種事情別到處跟人家說嘛。”


    “喔!原來你以前還打過棒球啊。”


    毛利大叔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大瀧警官曾經也是棒球隊的一員。


    “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這麽說起來,大瀧警官,你有沒有在甲子園比賽過啊?”


    “沒有沒有,隻是勉勉強強打進區域賽的前八名而已。”


    頓了頓,大瀧警官轉頭看著底下正在比賽的兩支隊伍,臉上感慨良多。


    “不過現在看著這些孩子們在下麵比賽,真的是讓我非常感慨。”


    看著下方不斷跑動的參賽人員,大瀧警官仿佛看到了當初的那個自己。


    “這麽一顆被汗水和泥巴搞得髒兮兮的球,當年我也像他們那樣拚了命地去追逐。”


    回想起當初練習時,身為捕手的自己為了去追尋那顆已經髒得快看不清原本顏色的棒球而搞得渾身都是擦傷……回想起練習結束後學長前輩的鼓勵……回想自己曾經流淌在那片場地上的點滴汗水……第一次登場參賽時的喜悅和落敗後的悲傷……最後一場比賽落敗後的汗水和重新振作……自己青春近乎一大半都凝聚在了那小小的一顆棒球裏啊……


    “有時候回想起來,當時的努力還真的是沒有白費呢。無論何時都不能放棄……這個甲子園,說實在的,真是好地方啊。”


    大瀧警官結束了自己的回憶,怎麽說自己總歸是參與了這場甲子園的比賽就是了。


    似乎是為了回應大瀧警官的回憶,下方的比賽終於陷入了焦灼。


    一個絕妙的擊球讓雙方人馬開始快速跑動起來。


    “嗯?這個濃度……”


    突然,一股濃鬱到令人作嘔的香氣傳入半夏的鼻腔,瞬間,他的眼神便犀利起來。


    難道說真的在這種棒球賽上都能遇到組織的成員?


    將小哀拉到自己身邊,半夏開始掃視四周,尋找香氣的來源。


    沒有琴酒、沒有伏特加、沒有貝爾摩德、沒有蒙塔榭、沒有基爾……


    在半夏的視線當中沒有出現任何一個自己認識的組織成員。


    就在他思索著是不是巧合遇上了某個自己沒見過的家夥,比如那個什麽波本的時候,一道人影從他們麵前經過。


    香氣的來源就是他!


    半夏低頭看向被自己拉在懷裏的小哀,卻發現她沒有任何反應。


    “剛才那個從我們麵前經過的家夥是組織的高層嗎?”


    “嗯?誰?”


    小哀一愣,扭頭看向那個已經向上方出口通道走的背影,思考了一下,搖搖頭。


    “不是,他身上沒有組織的那種氣質,應該不是組織的高層。怎麽了?有問題?”


    “嘶……這問題可就大了……我跟過去看看……”


    半夏張了張嘴,忍不住有些頭疼。


    難道說柯南這家夥安靜了兩天,今天要憋一個大的嗎?


    就在半夏準備追上去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嗯?這個手機?是你們的嗎?”


    柯南看著自己和服部麵前地麵上的那部手機,有些奇怪地看著大瀧警官和服部兩人。


    “不是,該不會是剛才那個經過的大叔丟的吧?”


    對於關鍵時刻從自己麵前經過的那道身影,服部很難沒有印象。


    “讓他自己回來拿吧。”


    說著,服部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湊到耳邊。


    “摩西摩西?你是丟了手機的那位先生嗎?”


    注意到服部的動作,半夏摘下耳罩,仔細傾聽電話裏的回複。


    “啊,是的。”


    “那就請你來探照燈底下取你的手機吧……”


    服部話音未落,就被電話另一端打斷。


    “好不好玩呐?”


    “哈?”


    莫名其妙的話語讓服部不由得有些懵逼,這個問題和自己剛才的話有什麽聯係嗎?


    “我問你,這個地方真的有那麽好玩嗎?”


    “你到底是誰啊?”


    接二連三的奇怪話語讓服部有些傻眼,但長久以來的經驗還是讓他俯下身子,和柯南一同接聽這通電話。


    電話另一端的人依舊沒有回答他,而是開始了自說自話。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可以和你們玩一個更加刺激的遊戲。我敢保證,一定是一個比球賽更加刺激,更加讓你熱血沸騰的生死遊戲。嘛,不過在這場生死遊戲當中最後死的人應該是我吧。”


    聽到這話,服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二貨,如果你這麽想死那你就去死好……啊!你打我幹嘛。”


    服部話還沒說完,就被半夏一巴掌拍在了腦袋上,隨後一把搶過了手機。


    “抱歉,剛才接電話的是個白癡,這位先生,有什麽問題你可以跟我們聊一聊,我是妃半夏,告訴我你的名字?”


    但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沉默。


    半夏並不死心,依照上輩子學習了解過的方式,努力想要和對方建立起能夠打破局麵的聯係。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幫助你。我知道你現在正處在巨大的壓力下,這使你產生了自殺的念頭。我想和你聊聊,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幫到你。”


    “沒有!沒有人能幫我!”


    雖然電話另一端的吼聲很大,但半夏卻稍稍鬆了口氣。


    比起直接掛斷電話,隻要有所回應便總歸是好事。


    “這位先生,我明白,你想要放棄生命是因為有很多不能解除的痛苦,如果別人沒有給你有力的幫助,為什麽不給我們一個機會呢?不知道你有沒有關注過相關的新聞,曾經有人給我起了一個‘天降之星’的名號,給我一個機會,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天降之星?”


    “先生,叫我的名字,妃半夏。你叫什麽?”


    直呼其名的交流方式永遠都是最快建立起聯係的方法。即使沒有心思因為自己的綽號而羞恥,但半夏依舊堅持讓對方喊自己的名字。


    “我……你可以叫我甲子園惡魔……如果你想要幫我,那就找到我。”


    或許是半夏聲音中不摻雜任何其他情緒的真誠在兩人之間的壁壘上破開了一絲縫隙,即使他自己都沒感知到,但電話另一端傳來的聲音卻不由得緩和了許多。


    “好,我會去找你的,先生。等我們見麵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叫我的名字,也能告訴我你的名字,讓我傾聽你的困境。”


    雖然一再受挫,但半夏卻堅持著不在聲音中透露出任何的挫敗感。


    “……好……遊戲的規則很簡單,在第三局、第六局還有第九局,不曉得放在球場什麽地方的手機就會響起。手機會暗示我所在的位置,等比賽結束的時候我就會出現在最後響起的手機旁邊。手機隻會響三聲,如果接聽不到,就會直接三振出局。第一條提示,就在你手裏的那個手機的簡訊當中……聽清楚了嗎?還是需要我再重複一遍?”


    “沒問題,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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