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中槍?那為什麽突然就倒地了?”


    當時也有看見監控的素華太太表達著自己的不認同。


    “你們想,如果一個人正在被手槍指著,他真的能夠有閑心將當做書簽的記號線小心地擺放整齊嗎?”


    說著,有希子走到桌子邊,將當做證物的書本舉起來展示給大家看。


    “這種人還是有的吧。”


    半夏腦海裏閃過某個香氣源的身影,總感覺那家夥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正常人!正常人了啦。”


    有希子翻了個白眼,對於半夏的拆台行為有些不爽。


    “說得好像有些道理,一般人確實不會注意到這些在生命麵前無關緊要的事情。”


    仔細想了想,目暮警官發現有希子這話說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我們看見他舉起手來之後就倒地了,這個事情總做不了假吧?”


    素華太太皺了皺眉頭,開口爭辯道。


    “真的是舉起手來的嗎?”


    對於素華太太的問題,小蘭提出了一個似乎有些囉嗦的問題。


    “那動作不是舉手投降的話,還能是別的什麽嗎?”


    “為什麽不能是因為坐的太久,所以盡力舒展身體,在那裏伸懶腰舒活筋骨呢?畢竟很多的體操裏麵,伸展運動都有這個動作吧?”


    曾經天天拉著園子早起做夏季操的小蘭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好像是的誒?”


    還十分年輕,做體操的記憶還沒消逝的素華太太突然發現小蘭說得好像有些道理。


    “但是伸懶腰怎麽想也不會說讓人暈倒的吧?”


    在這方麵有著豐富經驗的目暮警官表示問題似乎還沒有解決。


    “目暮警官難道沒有經曆過嗎?坐久了以後突然一下子站起來的話,會出現眩暈或者失神的情況。”


    終於找到機會插話的有希子表情故作驚訝地說道。


    “有是有,但要是說幹雄先生真的是因為眩暈才倒地的,那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吧?”


    目暮警官之前也不是沒有在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但最終還是拋棄了這個並不穩定的猜想。


    “可以的哦,有一種藥可以把這個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


    有希子豎起一根手指,話剛開頭就卡殼了。


    “那種藥的名稱是異丙……異丙……”


    “異丙腎上腺素,可以用來治療治療心動過緩,心髒傳導阻滯的藥物,同時也會用於失神誘發實驗,即向失神或暈眩的病人注射該藥物進而調查發病原因的實驗。同樣也可以用於治療氣喘,但不是常用藥。”


    有希子剛起個頭,半夏便瞬間明白她想說的究竟是什麽藥品。


    畢竟能讓人暈倒的藥物那麽多,他和小蘭現在身上就有好幾種,沒有柯南提醒的話,他還真不一定能這麽快就想到這種藥物。


    “但是僅僅隻有這些還並不能保證我們大家會上當,所以植木管家當時特意強調了一句——‘老爺他把手舉起來了!’正是這句話誤導了我們那麽長的時間,讓我們將幹雄先生的中槍時間向前推了三分鍾。而正是這短短的三分鍾,讓我們一時間和事情的真相失之交臂。”


    妃英理看著植木管家,不由得感歎這人對心理盲區的應用是真的厲害。


    “所以,當時植木管家雖然說著自己要趕回去拿鑰匙,實際上卻和我們差不多時間,甚至提前一步來到了視聽室窗外,對著倒在地上眩暈過去的幹雄先生連開三槍,將他殺害。”


    有希子理了理自己的發型,憑著想象將當時的場景描述了一遍。


    “但是,你們不是說隻聽到了兩聲槍響嗎?”


    敏銳地發現又有對不上號的事情的目暮警官皺了皺眉頭,提出自己的疑惑。


    “之前我從土肥先生那裏問道,在外麵院子裏的他先是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才聽到了兩聲槍響。而原本視聽室的隔音性能就優異,再加上幹雄先生喜歡將古典音樂的聲音開大,所以第一聲槍響我們沒聽見的原因隻有一個。”


    “我明白了,消音器,用了消音器,再裹上毛巾的話,確實可以將槍聲壓到最低!這樣的話,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個消音器。”


    作為參與過多次惡劣罪犯抓捕行動的目暮警官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任務的好幫手。


    “大不需要這麽興師動眾,我想,消音器現在就在植木管家身上吧?”


    “沒錯,應該是藏在鞋子或者襪子裏?”


    妃英理和有希子兩人一人一句,將植木管家安排得明明白白。


    “失禮了。”


    高木警官衝著植木管家點了點頭,蹲下身子將他右腳的褲腳拉開,果然在襪子裏看見一根消音器。


    “警官,找到了……”


    帶著些許驚訝,高木警官將消音器遞給目暮警官。


    “找到了就行,你們有紗布嗎?”


    從自己帶著的小包當中翻出一小瓶藥膏的半夏蹲下身子,再一次將植木管家的褲腳拉起來,仔細看了看他的小腿。


    “果然燙傷了……現在的老頭都這麽離譜了嗎?老年博爾特不說,燙傷了連哼都不帶哼的嗎?”


    半夏有些無語地歎了口氣,將手裏的藥膏塗抹在植木管家腿上燙傷的地方。


    “萬分感謝,但是這種傷口比起保護死去的太太最心愛的庭院,根本就不算什麽。”


    植木管家感激地衝替自己處理傷口的半夏道謝後,冷靜地開口解釋道。


    “你這……算了,記得接下來的一周每天記得換藥,一周過後可以改成兩天換一次。還有,不要讓傷口沾水。”


    半夏翻了個白眼,從女仆小姐手裏接過紗布,三兩下將傷口處理好。還順便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真的是萬分感謝,不知道這些藥膏要多少錢呢?我想老朽未來也用不上這些年的積蓄了。”


    植木管家感受著傷口傳來的清涼氣息,表情認真地說道。


    “算了,這一小罐就先送你了,頂多還能抹兩天。剩下的藥膏等我準備好以後會連同賬單一起交給目暮警官的。”


    半夏擺了擺手,原本就是帶著應急用的,一小罐根本裝不了太多。


    “不過我很好奇,你知不知道這家夥以前是幹什麽的啊?總感覺這棟屋子裏對他心懷惡意的人不止你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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