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但我有個條件。”


    “如果不行的話,我還可以再漲價……”


    話音落下,兩人都是有些驚訝地看著對方。


    “咳咳,你剛說漲價,是漲多少啊?”


    半夏眯起雙眼,笑嘻嘻地看著徐老頭,雖然他之前就對徐老頭上次的報價很滿意了,但既然他主動開口,打算漲價,半夏也不能無視徐老頭的好意嘛。


    “咦?我剛才有說話嗎?你聽錯了吧?”


    徐老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半夏,同時心裏暗罵。


    真是的,小兔崽子就不能早兩秒開口嗎?但凡早兩秒,自己就不至於開口了。


    “你當我是傻子嗎?”


    半夏臉色不善地看著徐老頭,這老頭好生不要臉,早知道剛才就不那麽快開口了,多拖兩秒,沒準還能讓價格翻個倍。


    “咳咳咳,不就是漲價嗎?我給你漲……一百塊!一百塊怎麽樣?一百塊可以夠你買好多棒棒糖了。”


    徐老頭表情誇張地衝著半夏豎起食指。


    “什麽?一百萬科威特第納爾?真的要給我漲一百萬嗎?還是世界上最值錢的科威特第納爾,這怎麽好意思呢?但是,看在您如此誠懇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


    半夏飛快地掛起感動的表情,一把抓起徐老頭的雙手,用力握在掌心。


    站在一邊的西拉嘴角抽搐地看著麵前的一老一少。


    說真的,他要是有這兩人的臉皮的話,也不至於在朗姆麵前留下“十分珍貴等於兩萬日元”的刻板印象。


    “你小子別給我在這打馬虎眼,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麽。”


    徐老頭用力一抽,將自己的雙手從半夏手中抽了出來,默默放到背後揉搓起來。


    “條件就是你把消除後遺症的辦法教給我,順便我需要這種藥的時候你得以成本價把藥材提供給我。”


    半夏這次神情倒是認真起來。


    “你在開玩笑嗎?你需要的時候我就得給你提供藥材?你要是一天整個兩百顆,我還得一天給你準備兩百份?我寧願給你一百萬。”


    徐老頭翻了個白眼。


    “那就給我一百萬好了。謝絕玻利瓦爾、伊朗裏亞爾、越南盾、印度尼西亞盧比、索姆、塞拉利昂利昂、幾內亞法郎、老撾基普、巴拉圭拉尼、柬埔寨瑞爾等一係列不值錢的貨幣。”


    半夏毫不客氣地舉起手,伸到徐老頭麵前。


    “滾滾滾,一百萬是不可能的,這東西我沒法報銷。”


    徐老頭一巴掌拍在半夏伸出來的手掌上,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報銷?”


    半夏敏銳地捕捉到了徐老頭話語裏的某個詞。


    “什麽報銷,你聽錯了,我說的是保銷,保證銷售出去的保銷。”


    徐老頭麵不改色地說道。


    “這東西我不能保證需求量,萬一沒法忽悠回本,我豈不是虧死?”


    半夏看著神情自然的徐老頭,一時間也不清楚這老家夥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就五十萬。”


    半夏豎起五根手指。


    “二十萬,頂多再加二十萬。”


    徐老頭伸手試圖將半夏的三根手指按下去,但卻發現死活也按不動。


    在半夏笑嘻嘻的目光中,徐老頭毫不在意地伸出自己的兩根手指,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不是,中年大媽買菜砍價都沒你誇張好吧?你這何止是對半砍啊?你當這是古玩一條街呢?”


    半夏麵色不善地看著徐老頭豎起來的兩根手指。


    “開玩笑,你這要真是古玩一條街的話我直接開口就是五塊了。還五十萬。”


    徐老頭一臉鄙夷地看著半夏。


    最終,一番討價還價後,半夏終於以徐老頭教會他後遺症祛除方法外加一共四億日元的價格,把自己的這份藥方賣了出去。


    “呀,小董啊,你怎麽來了?”


    正當徐老頭思考著,自己報銷的時候到底是報八億日元呢?還是十億日元呢?突然看到坐在身後店鋪門檻上,手裏還拿著根香蕉吃著的西拉。


    “來都來了,還帶什麽東西啊。”


    徐老頭一把拎起他麵前地麵上的兩袋香蕉,順手還把他另一隻手裏握著的那根還沒來得及剝開的香蕉也搶了過來。


    “好了,老頭子我身體硬朗著呢,不用過兩天就來看我一次。我知道你工作繁重,晚上更是你們主要的工作時間,快去忙吧。下次心意到了就好了,人就別來了。”


    徐老頭拎著香蕉走向櫃台後的小門,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


    開玩笑,自己帶出來的家夥,自己還能不了解嗎?肯定是來蹭晚飯的。


    “咳咳咳,白醫師,我這兩天的工作都完成了,今晚沒有工作要忙。”


    西拉瞥了眼半夏,剛才兩人一直沒有互相喊名字,全是“老不要臉”“小混蛋”的喊著,西拉也隻能喊徐老頭的假名。


    聽到這話,原本就有些疑惑的半夏瞬間反應過來,這家夥不但是之前在壽司店嚇到小哀的那個家夥,而且也是剛才不久前在公寓樓聽到的那個黑衣組織成員。


    想到這,半夏眯起雙眼,悄咪咪地看了眼自己的背包。


    哼,組織的人又怎麽樣?還不是被我截胡了?


    氣死你們這群鱉孫兒。


    不過,兩次聽他的稱呼都是“白醫師”,難道這家夥不知道徐老頭的真名?這麽說來,徐老頭也不是組織的人咯?


    不對,也有可能“徐老頭”這個白奶奶林爺爺他們也知道的名字才是假名,“白”才是這老東西的真正的姓氏。


    這樣一想,徐老頭沒準就是黑衣組織的高層,頂了個什麽老白幹之類的酒名。


    啊啊啊啊,無間道什麽的,好煩!


    半夏歎了口氣,這種事情隻是空想的話,是完全不可能有結果的。


    看來以後隻能多來幾次,看看會不會遇到什麽這老家夥的破綻吧。


    不過話說回來,這老家夥萬一要是真的是組織的人的話,自己那四億日元還能拿到手嗎?


    該不會前腳拿到錢,後腳就被某個香氣散發器拿槍指著,試圖處理掉吧?


    不行,拿錢之前得先把這家夥的身份搞清楚。


    看著不遠處一個人坐在小凳子上,神情卻變化不停的小孩子,西拉默默向一邊挪了挪。


    鬼知道這個能和老頭子爭鋒的家夥在想什麽啊?


    能被老頭子叫做小混蛋的家夥,即使看上去隻是個小學生,那也不是他這個連坑組織錢都不敢用力的老實人可以招惹的。


    以他和老頭子相處多年的經驗,對於這種不要臉的人,保持距離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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