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會!”許文朗掏出懷中香囊,展示給他看。雖是零星幾朵海棠花,可繡工卻十分好。他的語氣十分氣憤,還順帶透露了個秘密:“這是她繡的,上次朕站在她窗邊,看到她繡的便是這圖案。”聽著像是咬牙切齒一般。


    常貴睜大眼睛看著他手中的香囊,聽他這語氣總覺得這是在吃幹醋。還有皇上您手中這香囊莫不是搶了娘娘的來?常貴不禁得在心中鄙視他,本意是想笑,可對方身份,他又硬生生的給忍住了。他皺起了眉頭,頗為為難的說:“這個……奴才也不知道。”


    “什麽不會,她就是不願意,她是朕的女人,有什麽資格不願意!”他捏緊手中的香囊,惡狠狠的盯著頭頂刻著“容華宮”三個大字的牌匾,目光中含著怒火,似是能夠將那牌匾燒出個洞來一般,最後氣得將那個香囊給丟進花壇中,乘著攆轎離去。


    常貴快步跟上,越發納悶了。也不得不佩服邵海棠,這德妃娘娘總是有辦法將皇上氣個半死。


    皇上最近總是陰晴不定,娘娘您就不能少惹他生氣嘛。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很辛苦的。常貴跟在其後,仰頭向天,麵部皺在一起,大有要大哭一頓的姿勢。


    自那夜後,許文朗便不再傳召她,也不進容華宮。隻是命了女醫,天天給她送補湯過去。邵海棠可不會將這看做是什麽補藥,可還是將其大方的飲下。


    自服了那藥,她的月事便是排不幹淨,別人都說這是身子虧損造成的,一下之間有些心軟一些的嬪妃竟然可憐她,給她送來了一些補品。就連五天未見過麵的許文朗,都命人給她送來了補湯,而且晚上還來看她。隻是說了幾句話,坐了一會兒便又走了。


    邵海棠嗤笑,他該不會是因為內疚而對自己突然好吧。真是可笑至極。


    一個穿著華服的女人,躺在冷冰冰的地上,白嫩的手中緊緊的握著一個白瓷瓶。無力的躺在地上,嘴角流出黑色的血,她在對他笑。那個笑就是發自內心的笑,她輕啟櫻唇,抬起那重重的眼皮無力的望著他和他道謝:“臣妾。謝皇上。”沙啞而接近虛無縹緲。


    越來越清晰了,當看見她的麵容,他嚇得醒過來。他瞪著熟悉的帳頂,隨即迅速起身。


    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發現出了冷汗,他鬆了口氣。原來是一場夢,真是虛驚一場。他拂去額頭的汗水,掀開被子下榻:“常貴。”往外揚起,他便拖著有些虛脫的身子,走到茶幾邊無力的坐下。


    常貴進來,見他虛弱的模樣,忙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還邊問:“皇上,您這是怎麽了?”


    “做了個夢。”接過水杯,將其飲盡,才覺得踏實了不少。


    “夢到了什麽?”常貴話一出,便想打自己的嘴巴。可話出了口,也就收不回來了。他隻能在心中保佑皇帝陛下別生氣了。可下來,隻能證明他想多了。


    “沒什麽,你下去吧!”他輕輕揮手,讓他下去。語氣聽起來有點虛弱。


    肯定是做了個噩夢!這個常貴非常的肯定。可礙於顏麵,皇上不肯與他說罷了,常貴怯怯退下。


    門關上,他一個人呆坐在那兒,想問題。


    夜微涼,他甚至能夠聽見外邊風吹的聲音,他以為隻是風吹而已,卻不想下起了濛濛細雨。細雨漸漸染濕了鋪地的石磚,與房頂上的琉璃瓦片,最後化作水滴,從屋頂滴到地麵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這個過程有點兒長,許文朗也坐在那裏很久。


    卯時到,又是上朝的時間。他將昨夜想了一夜的問題給挖出來,暫時放在一邊。待人給自己整理好著裝,他便帶著那些經常擁簇著他上朝的去了金鑾殿。


    上朝必定是在殿外。


    微微細雨之中,眾臣俯首,高呼萬歲。坐於高位上的男人,抬袖喊“平身”


    上朝時間也就半把個時辰,此時天已經大亮,他回了幹清宮。宮裏的掌事宮女過來稟報:“皇上,韓昭儀來了。”


    第23章 噩夢連續


    他微皺眉頭,點了點頭進了寢殿。由著宮女給他換下厚重的朝服,便看見她進來服侍自己穿上便衣。本來挺安分的,後來便又一雙手時不時的在自己的腰間挑逗他。


    他抓住那隻手,怒吼道:“放肆!”他以為是那個膽子大的宮女,便將其推倒在地上,轉身見了她的模樣,雖是驚訝,可卻十分的不高興。沉著語氣對著她有些不耐煩:“怎麽是你!”


    韓昭儀見他怒了,便爬起來跪在他麵前,做出認錯的表情:“臣妾知錯。”表麵柔順,可內心卻十分的不甘心。怎麽你上次可以光天化日之下親了她,而我摸你一下,你便厭惡的將我推到!


    “起來吧!”這個女人,還算是順眼,知進退。他瞥了她一眼,滅掉了心中的怒火。不像白牡丹那個女人,連個香囊都不給他繡!


    他宮裏的香囊多得很,都是他那些小老婆送的,可是卻沒有一個合他的心。不是太香了,就是顏色或者花紋形狀不合他心意。可礙於不好讓她們丟了顏麵,便叫人收了起來。好不容易看上一個,而且還是從別人手裏搶回來的,最後又被他氣得扔了。他讓人去尋了,沒想到卻不見了,他仔細一想,便覺得算了。


    韓昭儀起身過來給他整理衣服,卻不敢再像方才那般。那雙纖細的手,老實得很。韓昭儀在此,陪了他一天,雖是很無聊,可是卻沒有任何的怨言。於是到了晚上,許文朗便準許韓昭儀晚上留下來侍寢了。


    侍寢時,卻是什麽都沒做。這不禁讓韓昭儀覺得有些失落。躺在他身邊,失眠了。聽著男人平穩的呼吸聲,她不敢亂翻身,直到夜半,她發覺他睡得很不安穩。


    好像,做了個噩夢。


    隻聽他嘴裏喃喃囈語,聲音由淺到大,最後大吼一聲“別走”便驚醒過來。


    他迅速起身,掀開被子下榻。邊穿鞋襪,邊往外喊:“常貴,給朕備轎!”話說完,已經穿好了鞋,然後起身去拿掛在架子上的衣服套上。韓昭儀見他如此匆忙,便也過來給他整理,還邊問:“這大晚上的,皇上這是要去哪兒?”剛碰到他的衣角,便被他拂開,用慌忙的口氣與她說:“不用了,朕自己來!”


    她尷尬的收回手,有點不甘心。卻仍舊不放棄的迎上去問:“皇上,大晚上的,還下著雨,您這是要去哪兒。”說話時盡量的保持溫柔。她此時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去容華宮。”慌慌忙忙,沒有考慮韓宛若的感受。隨後又補充:“你可以睡在這裏,明天再回去!”他撂下這句話,便匆匆離開。上了攆轎,命令著抬轎的太監走快一些。


    他為何如此緊張,必然是那個夢。夢到最後,竟然夢見她閉上了眼,他過去探鼻息,她沒氣了。


    他便被嚇醒了。


    現在他突然發現,他貌似有些在乎她了,還有點喜歡她。想起那日梨樹下的那一個吻,女人綿軟無比的唇瓣,他有點兒後悔,上次為何不將她扣住深吻。她那又羞又惱的模樣,以及最後的落荒而逃,他發現他很喜歡她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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