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魔教秘境內。


    林陽天帶著殘部,狼狽地逃了回來,他身上的衣衫被天雷劈成了碎片,露出黑一塊白一塊的皮膚。


    回頭望望眾人,他心中更是憋屈。


    此次一同出擊的弟子大概有個四十人,但能夠回到秘境的人卻不滿十人,還人人帶傷。


    死亡的人中,大部分都屬於他的麾下。


    雖然聖教弟子的命不值錢,但他麾下的這些門人,也是他多年調教出來的——不說實力如何,起碼也算合他的心意。


    如今短短時間內就損失了如此多的手下,他內心不免有些心痛。


    一旁,之前那個信心滿滿的金丹同門看起來並不比他好多少,他嘴角有著一抹鮮血——這不是他的,而是一位聖教築基弟子的,這弟子竟膽敢在秘境門前擋住他的逃生之路,被他直接斬成了兩半。


    就連林陽天也不得不承認,正是這位師兄下手如此果斷,才讓這群忘了尊卑的築基期弟子讓開了道路,他倆才能逃離那漫天的雷霆。


    “如今怎麽辦?”


    兩人對視一眼,皆有些愁苦。


    九山宗竟膽敢堵門這件事讓他們措手不及。


    更重要的是,他們竟然還真出不去了!


    “這九山宗的人……太過奸詐了些!”一旁的同門咬牙說道。


    若是隻有雷池裏麵,他們實力雖然會受到壓製,但聖教人多勢眾,也不怕那群九山宗弟子。


    偏偏這秘境門為了防止外敵,進出都有限製。


    竟讓那群人少的九山宗弟子有了以多打少的優勢。


    若是沒有雷池,一座秘境門也攔不住他們。


    都不用教中的元嬰出手,他們兩個金丹就能蕩平那群最多築基的敵人……


    偏偏這兩者合在一起,竟讓他們有了束手無策之感。


    兩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此時應該如何是好。


    “怎麽回事?”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眾人抬頭一看,一個須發白黑半白,麵容枯槁的老者虛立在他們頭頂,他麵色陰沉似有不滿:“教中命你等前去攻打九山宗,為何遲遲不動身?”


    “遲師叔!”


    林陽天兩人趕忙行禮,顯然來人的修為還在他們之上,該是個元嬰真人。


    他倆愁眉苦臉地解釋了一下如今的情形。


    “九山宗……”那遲師叔聞言,眼神中閃過一個神秘的符號,向門外看去:“好膽!一群築基修士,竟敢如此欺淩我聖教!”


    其餘眾人紛紛點頭。


    若是玄微五宗,堵了就堵了。


    九山宗是個什麽玩意!


    “再派人出去!我看看他們到底有何倚仗!”


    那遲師叔忽然說道。


    林陽天兩人看了看彼此,又看了下附近的手下,這些人臉上全是恐懼之色。


    “怎麽?不願意?要不你倆去?”


    林陽天心頭凜然,點了兩名門人,示意他們出去。


    這兩人臉色灰暗,卻也不敢違抗上令,戰戰兢兢地走出了秘境門。


    兩人前腳剛走到門外。


    下一刻,漫天的雷符如雨般灑落。


    這倆死的幹脆極了,甚至有種人道主義的美感。


    “魂刺符,震魂符,滅魄符……”遲師叔喃喃自語,眉頭緊皺:“他們一人起碼中了三四十張靈符,還都是些玄品符,這九山宗如此之富裕麽?”


    林陽天兩人對視一眼。


    也有些不解。


    他們也是了解物價的,這一輪靈符雨少說也值幾十枚靈石。


    純燒錢啊。


    ……


    鄭法看著倒在秘境門口的兩具屍體,看到似乎秘境門中沒有人出來了,示意一旁的兩位師兄將這兩人拖了過來,送入後方的“武器製作工廠”中。


    “鄭師弟,沒想到符印之術在此處竟是如此好用!”


    孫道餘讚歎道。


    “玄品符我等自己做,一天也就三五張,還要虛耗靈力神魂。”一旁的一位師兄點頭道:“買的話也不算便宜。”


    “是,一枚靈石也就三五張。”孫道餘感歎道,然後又在心中算了下符印的成本:“可這符印製作玄品符,快不說,成本更便宜——隻要符紙和靈墨的價錢!這麽一算,竟比黃品符都便宜!”


    鄭法輕輕搖頭。


    也不是這麽算的——


    至少人家大自在魔教的命也是成本來著。


    隻是確實在此處有了奇效。


    三五十張玄品符出去,就能獲得個為符印事業英勇獻身的大自在魔教門人。


    四舍五入都可以說不要錢了。


    更何況,這製作過程還不耗費這些師兄弟的靈力和神魂,在戰場上極為實用。


    堪稱大自在魔教的克星了。


    ……


    “他們竟是將我聖教弟子拿來製作靈符?”門內,遲師叔眼中像是看到了鄭法他們的行徑,氣得怒發衝冠。


    林陽天恍然道:“所以那雷池坊市才會收購我聖教弟子的鮮血?”


    “……”


    眾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有些棘手之色。


    “這九山宗……手段和咱們,怎麽有點相似?”


    林陽天聽到一個手下喃喃地說道,心中不由有點讚同。


    玩屍體,玩血煉法寶,他們是行家啊!


    如今卻被九山宗這群模仿者堵在了門內。


    “師叔,咱們如今再派人出去,不止不能擊殺這些賊人,還會讓他們手中的靈符更多。”


    那遲師叔也沉默了。


    良久之後,他忽然暴怒道:“他娘的,這九山宗怎麽這麽惡心人!”


    “……”


    “我算是知道我聖教為什麽人人喊打了!”


    林陽天一愣,竟情不自禁地想點頭。


    想想,往常自己這麽惡心那些正道之人的時候,他們還沒什麽感覺。


    現在角色一變……


    連他們都覺得自己往日有點過分了。


    ……


    鄭法看著那大自在魔教的秘境門,他們似乎也發現了符印之事,竟再也無人冒頭。


    看起來,他們是真的將大自在魔教堵在了秘境中。


    “鄭師弟,咱們這下把大自在魔教得罪的可狠了。”


    孫道餘像是也看出了這點,不由憂心道。


    “師兄,得罪不得罪的,咱們……沒得選。”


    鄭法當然知道,符印之事一旦暴露九山宗和大自在魔教近乎不死不休。


    但問題在於——人家都磨刀霍霍了。


    如今的符印隻是針對大自在魔教,雖然手段詭異了些,但旁人也不會太過在意——最多就是想他們開個源。


    至於把大自在魔教往死裏坑。


    還是那句話,除非九山宗能讓出雷池,讓出九山宗的靈脈,還要放棄章師姐的性命。


    不然他們和大自在魔教沒得和解之路。


    看孫道餘依舊皺著眉頭,鄭法搖頭道:


    “孫師兄,符印之術本是好事,若非這玩意,咱們也攔不住那些魔門弟子。”


    “對啊!你們愁個什麽?”


    一個興奮的聲音傳來。


    鄭法轉頭一看,正是燕無雙三人。


    “燕兄?”


    燕無雙朝鄭法一拱手,目光卻死死地盯著李諾等人,口中說道:“這就是你們坊市收購魔血的原因?”


    “是。”


    既然被人看到了,鄭法也沒有避諱。


    “難怪……難怪……”燕無雙歎了兩口氣道:“你們九山宗有大財啊!”


    “李諾師兄確實巧思過人。”


    “不不不,我說的是,財富的財!”


    那燕無雙眼睛亮亮的,語氣極為興奮:“鄭兄,這生意,我能參一杯羹麽?”


    鄭法忽然想起來,這人似乎說過,自己很窮……


    “這……”


    符印之事一來為九山宗機密。


    二來這玩意燕無雙也幫不上什麽忙。


    鄭法對對方的印象雖然不差,但也覺得沒啥必要。


    似乎見他有些猶豫,燕無雙補充道:


    “我也不白賺你們的,第一,符紙和靈墨,我可以給你們提供。”


    鄭法聞言將拒絕的話咽在了喉嚨裏。


    符紙和靈墨現在是符印最大的成本了——雖然價值不多,但以符印的生產能力,這方麵已經快出現短缺了。


    但說實話,這都是小節。


    鄭法沉默了良久之後,才開口道:“燕兄,不是我不願意與你合作,而是——隻憑這點,不夠。”


    燕無雙此人來曆不凡,甚至頗有些神秘。


    但畢竟也不過是個天河宗的真傳。


    好像也就是個金丹修士。


    和他合作實在看不出什麽前途來。


    燕無雙似乎也看出了鄭法的拒絕,他看了鄭法一眼道:“你們是想阻攔大自在魔教之人出門,保證章無衣結嬰麽?”


    “……是。”


    “那你們已經晚了。”


    鄭法愣了下,忽然看向了五龍天宮的方向。


    “猜對了,大自在魔教的數位元嬰前幾日就出了雷池,準備對你那位師叔動手。”


    “……”


    鄭法眉頭緊皺,卻並不驚訝。


    章師姐結嬰異象持續了多日,大自在魔教不會一點動作都沒有——


    他們堵門還是晚了些。


    五龍天宮本就危險,鄭法隻能將這些低修為的弟子帶了出來,給龐師叔減少幾分拖累。


    但龐師叔的安危他卻無法可想。


    畢竟雷池中元嬰會更加危險,而且那個等級的戰鬥,他根本插不上手。


    “燕兄你的意思是……”


    “我救你那師叔一命,這生意……算我一份。”


    鄭法一轉頭,看到孫道餘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


    這裏有一半弟子都是龐師叔的人,他們都看著鄭法,等著他的決定。


    “燕兄,若是我師叔無恙,你的要求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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