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爾東的反應極其快速,然而當他真正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卻已經遲了。


    原本向著四麵八方飛射而去的飛鏢突然像是在毫無借力的情況下開始急轉,而陳爾東通過眼光的反射,在這個時候也終於看清。


    在每一枚暗器飛鏢之上,都綁著一根細如毛發的金屬線絲,而在屋中,連接著這些飛鏢的原始點突然發力,那些原本徑直直線飛行的飛鏢開始急速旋轉起來,整個的把陳爾東包圍住了。


    這些飛鏢的速度實在太過迅速,即使陳爾東也隻能隱約看見而已,根本無法躲閃,刹那間便被這些黑絲金屬線絲綁了個嚴實倒在地上,頭上磕出了老大一個包,雖然心裏有點抱怨,不過卻沒有半分懼怕。


    因為自始至終,陳爾東都沒有感覺到哪怕半分的殺氣,而且這些黑色絲線也被打磨得圓潤,即使這般細小依舊沒有割傷陳爾東一絲豪,所以陳爾東斷定,此人沒有惡意。至於發射飛鏢的這個人絕對是馬良無疑,因為經過陳爾東的觀察,這裏並沒有被他人占據的痕跡,而且這裏不是馬家的大本營,那些金牌高手絕對不在這裏,而整個城主府唯一能在瞬間控製住陳爾東的便絕對是馬良了。


    正當陳爾東奮力掙紮無果打算求救魍黎的時候,隻見大門突然閃出一道黑影,而手中更是捏了一把巨大的尺子,來勢極其凶悍在空氣中帶起了陣陣破空之聲。


    “不要啊。。。”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黑影,陳爾東絕望的趴在地上低下頭大喊,希望這聲呐喊能夠起到些許的奏效也是好啊。


    “納命來!嗬!”黑影大喊一聲,手中的巨尺隨即舞出,擦破空氣的聲音已經遠遠追不上尺子襲來的速度了。


    “砰”一聲巨響傳出,陳爾東整個人飛了出去,就在即將要裝到城主府的圍牆的時候,‘咻’的一聲輕響從陳爾東懷裏傳來,一個隻有巴掌大小的身影瞬間竄了出來,連帶著一同把陳爾東背上石化已久的熔岩僵獅也給抱了下來,穩穩的落在一顆樹下雙手一劃,一根皺巴巴的旱煙已經出現在嘴裏了,吧唧吧唧的抽了起來。


    陳爾東被那股巨尺的巨力擊打之後便直接撞在了圍牆上,經過兩秒之後才緩緩的滑了下來掉在地上,而此時的股部已經腫的老大了“我的屁股啊,你這個跟我玩命呢馬伯伯,我也沒惹你啊!”


    陳爾東依舊在地上掙紮著,隻是屁股再也不敢著地了,像條泥鰍一樣在地上亂滾。


    “玩的就是你,你說你一個孩子家家的,一離家出走就是一年,你比你哥可強勁多了。你爸昨天來信了,這次看到你無論如何都要把你捆回去,隻要留有一口氣就行,我這是代替你爸教訓你呢。”教訓完陳爾東,馬良直接把尺子往後麵一甩,那個曾經替陳爾東付包子錢的銀牌護衛正好接住,強忍著笑意幸災樂禍著。


    “我這不是有事嘛,馬伯伯你給我放開吧,小小東被壓得難受,如果有個好歹我就告訴我媽。”陳爾東知道這次馬良逮到他是鐵了心了要把他綁回家了,不過被綁著的感覺實在難受,隻能推說給自己小弟了。


    聽到陳爾東這一番話,馬良也動容了,要知道自己的妻子納蘭蕊和陳爾東他媽的關係可也是鐵得很,如果這要是有個好歹,那自己也不用過日子了。


    “走,進屋吃飯去。”馬良走到陳爾東身邊,便想用腳把陳爾東給挑起來,然而誰知,在他的一挑之下陳爾東卻絲毫不動,不由得驚訝起來。先是把原本剛好綁在陳爾東襠部的絲線扯下繞在腳踝上,明顯並沒有打算放過陳爾東。接著這才好奇的拿起陳爾東扣在背上的鴻鳴刀,一抓之下把他也嚇了一跳。‘好家夥,這玩意不一般啊。’


    在手上掂了掂分量,不由得更加吃驚,低頭往往還在地上掙紮的陳爾東,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這孩子是怎麽辦到的?守龍人的潛力居然這麽巨大。’心下吃驚不已,甚至可以說事驚嚇,不過好在值得安慰的是陳爾東是自己人。


    抽出鴻鳴刀便耍開了,整個人在頃刻間便已經化成了道道殘影,淩厲的風聲呼呼大響起來。


    馬家的武技雖然是以暗殺隱蔽手法為主,然而這一代的城主卻也不簡單,作為聖級強者的他同樣身懷多種武技,刀技隻不過是他龐大武學知識庫中的一種而已。不過相對於他的兄弟,陳向南而言,他卻是個神人了。陳向南雖然同樣是聖級強者的存在,但是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三大五粗的人。說來慚愧,陳向南的專用武技卻也不是自家武技,而是滿大街都是可以買到的‘大綱八式’。陳家並沒有自己所屬的獨有的功法,所運用的全都是軍用功法,而大綱八式便是其中最普通的一種。


    此時馬良所舞動的便是大綱八式,動作大開大合剛正霸氣,如果一定要拿孟波和馬良比的話,就隻能說是繈褓中的孩子遇到了長滿胸毛的大漢。


    地上的塵埃和落葉隨著馬良手中的鴻鳴刀舞動而飛舞著,慢慢的聚集在馬良身前十多公分的地方,隨著馬良大刀一蕩,‘碰’的一聲炸了開去,惹得陳爾東吃了一口的土,無奈,隻能嘴裏咒罵。


    “好刀,我馬家鑄器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強橫的刀,小東,這是從哪來的?”


    “切。。。”地上的陳爾東直接別過頭耍賴。


    馬良也被陳爾東的這個舉動逗樂了。鴻鳴刀從胸口到背後輪了一圈直直的拋向陳爾東,‘完蛋了’。這是陳爾東第一個想法,然而下一刻卻突然覺得渾身一鬆,那些原本捆綁著的絲線已經完全散了開去。


    鴻鳴刀被直直的插進了離鼻子一公分開外的地方,此時還在嗡嗡嗡的作響著。陳爾東已經記不清自己已經詛咒了馬良幾遍。但是依舊不得不承認的卻是,馬良的器具手法實在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過手才不過幾十秒中的時間,就已經能在瞬間拋出精準的割開絲線而絲毫不傷到自己。


    “馬伯伯,我跟你沒什麽深仇大恨吧?頂多就是揍了堂哥一頓,你居然還記仇?”


    “喲嗬,你小子不說我還忘了你揍過你堂哥呢,一會找你堂哥練練去。”


    “開玩笑,堂哥會是我的對手?”解困後的陳爾東終於鬆了口氣站了起來,對於馬良所言根本不削於顧。


    “可別小看了你哥,走,吃飯去。”馬良轉身直接攬過陳爾東,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終於發現,原來他長大了,已經快和自己齊平了,還記得去給兄弟陳向南祝賀的時候剛好碰上陳爾東接受黃龍洗禮,期間也去過幾次但陳爾東卻並沒有醒過來,而再後來陳爾東便已經閉關了。上幾次陳爾東來的時候雖然同桌吃飯,但卻沒有像現在這般親昵的攬著陳爾東,心中也有了少許的感慨,在他的心裏,陳向南是自己最親的兄弟,他的孩子還不是一樣是自己的孩子嘛!


    “嬸嬸,馬伯伯打我。”陳爾東一進門便看見納蘭蕊剛好下樓來,立馬指了指被馬良用巨尺扇腫了的屁股委屈的說道。“你該打,一跑就是一年,要不是你老爹的信正好被我收著我還不知道呢。”納蘭蕊嘴裏念叨著,不過手上卻早已經拿出一個黑色巴掌大小的圓盒子,擰開之後立馬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藥香味來。


    這個陳爾東認得,正是當年與江郎對打時二姐用的黑玉斷續膏。這個可是好東西,不僅美膚養顏,而且也有少許的強筋健骨的作用,不過對於現在的陳爾東的作用卻是不大了。


    “去二樓洗洗澡去,一身的臭汗,嬸嬸給你拿衣服去再炒兩個菜就可以吃飯了。”


    “不用啦嬸嬸,我這身衣服可是奇衣,不沾汙穢的。”接過黑玉斷續膏便屁顛屁顛的跑上樓去了,在到達二樓之前,陳爾東還依稀瞄到飯桌上正擺滿了形形**的飯菜,而魍黎這個不講義氣的家夥卻直接用小僵屍當座椅,騎在它的頭上便已經開吃了。


    眼角抽了抽,加快了腳步,否則一會別說菜了,連米飯都得進這貨肚子裏。


    當陳爾東剛跑到二樓,正四處尋覓浴房的時候,背上的汗毛突然豎了起來,周圍的氣息更是開始波動,一道擦破空氣而產生的唧唧響聲從背後傳來,目標正是他的正後心。


    ‘殺手’,這是陳爾東第一個想法,哪管得了那麽多直接往地上一滾險險的避開了一道,再抬頭一看的時候,剛才自己避過的地方,牆上出現了一道大約一厘米左右細小縫隙,切麵非常的光滑,而且更是直接貫穿了整幅僵硬的牆麵,透進微微的月光。


    然而雖然避過了剛剛的一擊,但那份危機感卻並沒有消失。果不其然,就在陳爾東思索著是什麽暗器的時候,‘咻’的一聲,一把閃耀著寒光的利器從方才的縫隙裏又再次的竄了出來,險些刺中眉心,而此時陳爾東分明看的清楚,這是‘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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