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起來了?”傅嫣笑得邪魅錙銖,語氣裏滿是陰陽怪氣,“妹妹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奶娘的一條性命可就這樣被妹妹說沒了呢?”


    奶娘?


    “姐姐說得……可是那個南蠻餘孽?”白青荷佯裝不明。


    “沒錯,就是那個南蠻餘孽!”傅嫣眸色發沉,把南蠻餘孽四個字咬的極為聲重。


    “姐姐,你怎麽會把這件事算在我頭上?還有,她不是還傷了姐姐,姐姐怎麽還念著她?”說著,白青荷十分無辜的看著在男人懷裏臥著的冷艷女子。


    “——噗嗤——”傅嫣笑出了聲,猛地從西風烈懷裏起來,幾個大跨步走到了站著的白青荷身前,幾乎貼著她的臉開口,“青荷郡主,不愧是一國郡主,這戲演的……可足以以假亂真啊,若我不是傅嫣,而是傅時照豈不是又要傻乎乎的被你騙了?”


    白青荷水眸略微收縮了一下,瞬間扼住了傅嫣近在眼前的玉頸,“說,你是怎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


    傅嫣用手勢打住剛要動彈的西風烈,然後麵色不變的看著扼住她的女子,“怎麽?這一句話,妹妹就不裝了?”


    “少廢話!”說著,白青荷收緊了扼著她的手,“快說,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妹妹覺得……我……是怎麽知道的?”傅嫣麵色依舊,她抬起手貌似不經意的碰了一下白青荷的手臂。


    “啊!”


    白青荷忽然慘叫一聲,跪在了地上一連打了好幾個滾。意識還是清醒的,她努力想站起來,可身體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撕咬自己,痛苦的連呼吸都困難。


    傅嫣看著地上的人兒,冷笑一聲,“怎麽樣,青荷郡主現在可還有力氣動本宮?”


    “你……你到底是誰?”白青荷忍著身上的劇痛,麵上坐起身,抬頭狠狠的盯著氣場駭人的女子。她的直覺,現在眼前的女子絕對不是大曜國的貴妃,丞相府嫡女傅時照。


    “我是誰?”傅嫣眯了眯眼,似乎在思考她的問題,“我當然是丞相嫡女傅時照啊!”停頓一下,她又道:“哦,對了,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傅嫣。”


    “傅嫣?”白青荷蹙了蹙眉,她印象裏,丞相傅洪不就隻有兩個女兒嗎?一個傅時照,一個傅月,這個傅嫣是哪裏來的?


    “你在好奇?”傅嫣勾了勾唇,蹲下捏起女子的下巴,“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怎麽說,你也算是我傅嫣的恩人。”說著,她手上用力捏緊了那張異域麵孔,“畢竟……如果你不對我起了壞念,我娘親也就不會暴露自己來解除皇上對我傅家的疑心。如果娘親不死,我體內的子蠱也不會死,子蠱不死,就沒有曾經的記憶,也就沒有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傅嫣。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啊?”


    “你……那個女人是你的母親?”白青荷被傅嫣捏得下巴酸痛,身體上傳來的陣陣的劇痛使得她小臉煞白。不過這些都比不上她此刻的心情,她是害怕的。如果她現在麵對的是謀略不多的傅時照,根本不會這麽狼狽,可惜……現在的傅時照叫傅嫣了。


    “嗬!”傅嫣一把甩開她,起身做回了軟榻,“是啊,她是我娘親,還被你害死了!”


    劇痛纏身,白青荷雙手伏地支撐著身子,咬牙切齒你問道:“你對我……到底做了什麽?”


    “你不會猜不到的,我娘親是南蠻族聖女,你說……我會對你做什麽呢?”


    “你給我種了蠱!”白青荷恍然大悟,隨即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什麽時候,是什麽時候?”


    “嗯?讓我想想啊!”傅嫣心情好像愉悅了不少,臉上帶了幾分詭異的俏皮,“你還記得上次慈寧宮會麵,出來的時候,聽完你的真情流露,我不是握了你的手!”


    真情流露?


    聽出傅嫣的諷刺,白青荷也不在乎,隻是瞪著眼睛看著她,原來那微微的刺痛感……是真的?


    都怪她一時大意,當時傅嫣敵意表現的都那麽明顯了,她卻沒有放在心上,真是悔不當初。


    看到女子臉上挫敗的表情,傅嫣滿意一笑,拿起桌上的玉杯把玩著,“在深宮待了這麽久,你知道的,要出手,就要至人於死地,永不可翻身。這樣,才不可能有讓人反咬你一口的機會。所以……你覺得……我會怎麽對你呢,青荷郡主?”


    也許是覺得人之將死,白青荷索性大大方方起來,不不再懼怕,“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是因為他嗎?”說著,她指了指西風烈,可以看出這男人是深愛傅嫣的。不過,後宮藏男人,這個“假貴妃”可真是膽大包天。


    傅嫣挑眉,以保護防衛的姿態擋住了女子打開的視線,“並沒有,與他無關。我給你種的是夢魘蠱,顧名思義,在你睡覺時……我想知道的一切,隻要問就可以了。”


    “原來是這樣?”白青荷吶吶道,自己千防萬防,最後卻敗在自己身上了。過了一會兒,她閉上眼睛,“行了,我已經沒有疑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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