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辰是風淵四大強國之一,軍事,經濟,人口皆是驚人的,而西辰的京城平涼,單就是平涼城的居住人口,就已經上千萬了,如此人口密集的京城,繁華程度自然不用說,光是此時一天之中的夕落時刻,縱橫京城的四十八條大街上的人群也照舊可觀,到處都是買賣人群,來來往往的馬車、軟轎、男女老少的人群,因為商業繁榮,民風也相對風尚侈靡。


    而此時,寬廣到嚇人的主街道上兩旁櫛比鱗次的樓閣建築,商鋪林立匯至成了不可言表的繁華!


    平涼不愧是風淵大陸上排名第二的繁華大城,和東齊都城雲錦不同,平涼富麗繁華,民風閑散,處處透著盛世治民所獨有的滿足和悠然,從賣花少女雪白的裸足,從茶館裏一泡半天的茶客,從會館裏高談闊論的士子,從集市上互市貨物的各國商賈,從青樓上迎風招展的紅袖,從彌漫著脂粉香和酒肉氣的賭館,都可以看見這個城市的兼收並蓄,博納廣容。


    曾經一位著名的學子很浪漫的說法,平涼如同一位高壯威猛的男子,氣度端凝,不動如山,雲錦便是峨冠博帶寬衣廣袖的翩翩玉郎,放縱與斯文共存,華麗與浪漫同生。


    這就是風淵大陸上四大強國之一西辰的京城,平涼城。


    一輛精致華美的馬車在進入平涼城後,相較起在郊外道路上的奔跑,自從進城後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車上露出兩個圓圓的小腦袋,你爭我搶的大大咧咧的掀開車簾欣賞著街上的熱鬧。


    一個月之前,安若素一行人便已離開東齊,一路向西行駛,數日的奔波終於在此刻抵達西辰的京都平涼。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一路走走停停,遊山玩水的,本來隻用半月的路程硬是耗了一個多月才到。


    西辰深秋時節的夕落時刻已經很是寒涼了,西辰位於風淵的最西麵,地域遼闊,西部是一片荒漠,人煙稀少,北部是一片茫茫的草原,而東部跟南部則是廣饒的陸地,而西辰的京都平涼城便是位於西辰的東南方向,這裏不僅聚集了西辰將近一半的人口,更是西辰的政治中心,經濟中心,軍事中心。


    “主子,到了。”一道清亮的聲音自車外響起。


    女子的話語未落,即時,一道輕鴻般的身影伏地叩安:“主子,一切妥當。”


    花沐秋的兩個貼身侍衛風蕭跟風鳴。


    兩人容貌平平,氣息卻均是平穩冗長,隻是,容貌這東西是做不得準的,譬如某人最是熱衷於換臉,一路上不知換過了多少張臉皮,簡直樂此不彼。


    氣息卻是做不了假的,兩人武功造詣相當深厚,比起安離安棄似乎也是不遑多讓,因為她的功力在他們之上,才能輕易的探出兩人的深淺,盡管他們掩飾的天衣無縫,換做他人,並不能輕易的探出兩人的底蘊,隻當是平常的貼身小廝侍女罷了。


    馬車還未停穩,兩個小家夥便是按耐不住活潑的性子,直接跳車,雀躍的好似見著水的魚兒。


    安若素輕搖螓首,由著他們去吧,這兩個小家夥一路上也是憋壞了,別說他們,就連她自己,都憋得想殺人,這馬車雖說是四輪的,也算平穩,可是跟現代的汽車一比,就直接扔到太平洋去了,一個多月坐下來,她都快散架了,一天至少有八個時辰是在馬車上,西辰地勢偏高,崎嶇的山脈蜿蜿蜒蜒,他們有一大半的路程是走了山路,所以,一大半的時間也隻能睡馬車上,雖說沿途的風景宜人,可是這古代的交通工具,著實讓人無語的鬱悶。


    再這麽坐下去,她非得發瘋不可,可是,又能怎麽辦呢!難道讓她造汽車?好吧!就算她知道基本的原理,也得有器件才行啊!就算真的有了器件,那汽油呢?


    還是不要異想天開了,安若素撫了撫額頭,在馬車裏呆的頭暈眼花的,實在憋悶,心中暗自歎了口氣,總算可以解脫了。


    正想著,安若素倏然感覺身上一暖,一件通身雪白的裘毛披風裹住了她,就見花沐秋一邊給她披上裘毛披風,一邊細細的給她係好脖間的帶子,動作一氣嗬成。


    還未等她開口,又覺太陽穴一熱,一股暖流緩緩注入,安若素瞬時渾身輕鬆不少,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被馬車晃散的精神也漸漸的凝聚起來,這是花沐秋用內力給她疏散解乏。


    安若素也不反抗,順從的靜靜依偎在他肩上。


    落日的餘光灑在兩人身上,一片暖暖的金黃,溫馨美好。


    安若譽安若萱兩人心知肚明的偷偷的交流著目光,不敢在大呼小叫,生怕打擾了自個大姐跟師傅的好事,風蕭風鳴兩人齊齊的垂首做僵屍狀,視而不見。


    而周圍的子民卻並無詫異,西辰不同於東齊的保守,這裏民風雖是淳樸,卻也相當的開放,男女當街摟摟抱抱並不算出格,就算大庭廣眾之下親吻也是習以為常的。


    “好些了嗎?”聲音低沉優雅,依舊帶著永遠不變的笑意。


    “嗯。”安若素淡淡的答了一句,眸光瞥了一眼他修長的手指,是好了很多,也不知這廝哪裏學來的手法,看他的嫻熟的指法,就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了。


    “我娘親偶爾會偏頭痛。”花沐秋似是無意的說道。


    看到他有些促狹的笑容,安若素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她隻不過是覺得他手法嫻熟而已,又沒有懷疑什麽,還以為她吃醋了不成。


    花沐秋唇角的笑意更深,湊在她的耳畔輕語,意有所指的曖昧:“夫人既然喜歡,相公我晚上一定會更賣力些,一定會滿足夫人的……。”


    安若素笑意盈盈,手指卻暗暗的在他腰間的細肉上狠狠的擰了一把,直疼的花沐秋抽氣,卻不敢出聲。


    “主子,安姑娘,請上轎。”風鳴恭恭敬敬的朝著安若素行了大禮。


    安若素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這禮節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同,一路上都是這樣,兩人一直恭恭敬敬的服侍,她提的任何要求全部無條件服從,不問緣由,隻是一味的執行命令,很有些軍人的作風。


    “以後,你們就跟著兩個小主子,保護好他們的安危。”花沐秋頭也不抬的下令。


    “是。”


    兩人直接應下,徑直的走到安若譽跟安若萱身邊行跪禮:“屬下風蕭風鳴見過兩位小主。”


    兩個小家夥正四處瞧著的,冷不丁的麵前跪了兩個大活人,均縮了縮脖子,他們記得剛剛這兩人距離他們十幾丈,怎麽眨眼就到跟前了。


    安若譽倒是無所謂,雖然他們的貼身侍衛已經很多,但是這次卻一個都沒有跟來。


    安若萱則是瞧了瞧自個的姐姐,琢磨了半晌,最後悄悄的湊在安若譽耳旁:“哥哥,我們要不要給他們打賞啊!”


    “他們是師傅給的,應該不用吧!”安若譽也小聲的嘀咕著。


    “可是,紅袖姐姐說,新來的是該要打賞的,要是不打賞,他們會不會有別的想法啊?你看,他們的衣裳都是破的。”說著還努了努嘴。


    跪在地上的兩人不小心的抽了抽嘴角,神色卻是依然平靜。


    安若素看向兩人的袖口,確實開了個口子,看這樣子就知道他們之前接到的任務完成的並不算順利,多少是掛了彩的。


    安小正太端起一副主子的架勢,清了清嗓子,終於決定要發言了:“呃,那個,你們兩個的月俸是多少?嗯…太貴的話,本主子可是養不起的。”


    地上的兩人嘴角繼續抽風,神色未變,語氣卻很是僵硬:“回主子,屬下不需要月俸。”


    話音剛落,隻見安小正太蹬蹬的拔腿就跑,抓起馬鞭朝著車轅‘啪啪’的就是一鞭下去。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下,接著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可不許反悔啊!”


    安小正太笑的得意,白送的東西他自然歡喜的很,他現在可是窮的很呢!家裏的金庫都留了下來,並沒有帶來,姐姐說另有用處,他身上也就隻有區區幾萬兩銀子,這可是他們全部的家當,他哪有錢養這麽多閑人啊!


    再說了,師傅看起來就是很有錢的樣子,師傅的就是姐姐的,姐姐的自然也就是他的了,所以呢,他自然就沒有什麽好內疚的了。


    安若素繼續撫額,她不過是教他銀錢要花在刀刃上,卻教出來一個鐵公雞,以後家中倒是省了一筆開銷,賬房總管非他莫屬了。


    幾人上了備好的青鸞小轎,一路向前,轎夫健步如飛,轎子卻依舊平穩。


    推開朱紅色的高頂大門,便瞧見了掩映著紅的綠的琉璃瓦屋頂和朱紅的宮牆,金碧輝煌的宮殿、玲瓏剔透的亭台樓閣,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顯得格外輝煌和尊貴……


    這是西辰的皇城。


    安若素低眉斂目,心思百轉,花沐秋從未說過要去哪裏,也從未說過要辦何事,她隻是隱約猜測他會來西辰,隻是,不曾想他竟然會如此膽大,堂而皇之的跨進皇宮,他就這麽篤定自己的易容術,這麽相信他這個山寨貨不會被別人識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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