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巴奈兒有些傷感,道:「阿媽,你真的不考慮延退嗎?」


    朝嘴裏丟了一顆檳榔,莉慕伊道:「你是認為阿媽太閑是不是,還延退冽,你留著以後自己慢慢延吧。」


    看了看天相、還有四周環境後,莉慕伊道:「好了,上工了。」


    甩動手中沾了小米酒的樹枝,莉慕伊搖動一頭長髮,腳踩著怪異的步伐,嘴裏哼著歌,竟是跳起舞來。


    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孟浩的心是愈跳愈快,緊張不已。巴奈兒則是靜靜地守在一旁。


    跳了約莫十分鍾後,莉慕伊氣瑞籲籲,用族語吟唱道:「大地的精靈呀,請你們呼喚與吶喊,讓哈瓦娜來到這片淨土吧……」手一揚,她朝天空灑出一大杯小米酒,形成一道酒霧。


    酒霧尚未散去,半空中已經隱隱浮現哈瓦娜的身影。


    依然是穿著大紅傳統服飾,哈瓦娜深邃的五官顯露出哀傷的表情,感傷道:「孟浩……你不是要……永遠陪著哈瓦娜嗎?」


    莉慕伊聽了她的「鬼牽魂」後,沒好氣地道:「喂,你不要再哭夭了啦,孟浩已經決定要娶我們家巴奈兒,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他了。」


    應聲落下淚珠,哈瓦娜哭的好不傷心,道:「孟浩,這個臭阿婆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要娶那個男人婆嗎?你不要哈瓦娜了嗎……?」


    沒等孟浩回答,莉慕伊已經罵開了:「你……你娘冽,敢說阿媽是臭阿婆。」


    原本靜靜坐在一旁的巴奈兒,猛地站起,額頭上冒出好幾條青筋,指著哈瓦娜罵道:「你這個死三八,說誰是男人婆?有種再說一次。」


    孟浩怔怔看著吵成一團的她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不知道何故,一見到哈瓦娜哀傷的眼神,他的心底深處就泛起一陣酸楚。


    發現孟浩正盯著看,巴奈兒自覺失態,紅了一張臉,隨即朝阿媽輕聲細語說道:「阿媽,直接讓她魂飛魄散吧,竟然敢說我是男人婆。」


    點了點頭,阿媽高舉手中樹枝,準備打的哈瓦娜神形俱滅。


    「孟浩,你不是要來超渡哈瓦娜的嗎?怎麽又眼睜睜看著這個臭阿婆打我呢……?」哈瓦娜掩麵痛哭,讓人看了很心疼。


    「吼,阿媽還是第一次見到會打小報告的鬼耶,我打爆你。」阿媽朝哈瓦娜沖了過去。


    聽見哈瓦娜可憐至極的哀求,孟浩急道:「阿媽,可不可以不要讓她魂飛魄散,隻要超渡就好了。」


    莉慕伊的手僵在半空中,過了老半天才氣呼呼說道:「好、好,聽你的,超渡就超渡,真是氣死我了。」


    在祭壇上的三個酒杯裏斟滿小米酒後,莉慕伊吟唱著「族靈語言」,聲音裊裊繞繞,甚是悅耳,道:「孤魂野鬼哈瓦娜聽道,今有孟浩大德欲超渡你的亡魂,如果願意,請飲下三杯水酒以示接受。」


    舉起酒杯,莉慕伊朝祭桌前灑下水酒。


    奇怪的是,水酒尚未潑灑到地麵的時候,居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這個臭女娃,可別不識好歹,有人要超渡你就應該偷笑了,還在那擺什麽臭架子。」見哈瓦娜沒讓水酒落地,表示她不願意接受超渡,莉慕伊氣的雙手不斷發抖,隻差沒有爆腦血管。


    再次做了一樣的動作,灑下水酒,莉慕伊道:「臭鬼娃,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接受的話,阿媽直接打爆你。」


    發現水酒依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正想破口大罵時,莉慕伊無意間瞥見孟浩的雙眼迷離無神,愣了一下,隨即發覺情況不對,急道:「糟了,中了這個鬼娃的詭計。」


    一旁的巴奈兒聽了,立即起身問道:「阿媽,到底怎麽了?不要嚇我。」


    「這個鬼娃想奪走那個臭小子的肉體,並封印他的靈魂,真是有夠狠毒。」丟下手中的水酒,莉慕伊急忙沖向孟浩坐的地方。雖然不明所以,巴奈兒也一起追了上去。


    發覺孟浩身前隱隱浮現一個紅色、有著怪異圖騰的圓形符號,莉慕莉氣的鼓滿雙腮,直罵道:「這個臭鬼娃,竟然跟阿媽來陰的,可惡。」


    莉慕伊急道:「巴奈兒,快找個東西塞住你愛人的嘴,別讓他開口說話。」


    巴奈兒知道情況急迫,胡亂地在四周找尋能塞任孟浩嘴巴的東西。突然,她的目光被一隻體型碩大的蟾蜍給吸引。


    還在遲疑之際,阿媽那破鑼嗓般的聲音已經罵開了:「巴奈兒,還在磨蹭個什麽東西,再不快點,你就準備換愛人吧。」


    巴奈兒聞言,不再猶猶,急忙抓起正打算跳走的大蟾蜍,就往神智有些不清的孟浩嘴裏塞。


    見孟浩嘴裏咬了隻蟾蜍,阿媽當場傻眼,不過知道這是情勢急迫所致,於是豎起大姆指,道:「巴奈兒,幹的好,不過,最好別讓你的愛人知道嘿。」


    正在慶幸及時堵住孟浩的嘴時,那隻原本嚇的一動也不動的蟾蜍居然劃動四肢,猛往他的嘴裏鑽。同時蟾蜍的周旁閃現出方才那種圓形,有著怪異圖騰,微微發出紅光的符號。


    發現情況不對,阿媽沒能喊出聲,那隻蟾蜍已經整個鑽入孟浩的嘴裏,隻見他的喉頭像被塞了二個饅頭般,鼓的大大的,同時還可隱約聽到,孟浩用極微弱的聲音說道:「我……願……意。」


    「啊!」巴奈兒被嚇的快哭出來了,道:「阿媽……你絕對不可以告訴阿浩,說那隻蟾蜍是我塞到他嘴裏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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