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珟掩著嘴笑了一下,答到:“一會兒等警察把她捉出來,你不就知道是不是了?”


    “你在笑什麽呢?”


    “我當然是在笑天下可笑之事嘍!嗬嗬……還有一些可笑之人……嗬嗬……”


    在警車頂端那紅藍交錯的閃光輝映中,一個身材窈窕、黑髮如瀑的美女竟然被反銬著雙手帶上了警車。


    鍾餘軾遙望著那個和貞子頗為相似的身形,納悶到:“‘十字架殺人魔‘不是我的新鄰居麽?但是這個人的外形和頭髮都和我的新鄰居好像呢!”


    盛珟隻笑不語地拉著鍾餘軾回到了公寓之中後,便陪著他一同乘坐電梯來到了13層。鍾餘軾才剛剛想要和盛珟道別,他卻發現了一件超級匪夷所思的事情……


    盛珟為什麽正在打開著粟湦湦家的房門呢?


    “喀”門打開了,盛珟回眸一笑到:“鍾醫生……請進!今天的夜宵我再為你做點什麽呢?嗬嗬……”


    鍾餘軾聽著盛珟那妙嗓拿捏而出的女聲,不禁愕然到:“你……你……你……難道就是粟湦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先進來,然後我慢慢給你講!嗬嗬……”


    鍾餘軾將信將疑地走到了“粟湦湦”的房間中掃視了一番後,疑問到:“你以粟湦湦的身份住進來難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調查那個今天被抓走的‘十字架殺人魔‘的麽?”


    盛珟鑽到房間中,一邊整理著那貞子式的假髮,一邊笑到:“調查殺人魔是一個方麵,另一個方麵其實還是為了保護你呀!鍾醫生。”


    鍾餘軾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無良地撕扯著玻璃瓶中玫瑰們的屍體,一邊繼續審問到:“你打扮成貞子的模樣是為了查殺人魔,還是為了保護我?嗬嗬……”


    盛珟在把假髮再一次帶到了自己的頭上之後,他便欣欣然地問到:“你不覺得我這個樣子看上去和那個專門殺導演的殺人魔很像麽?”


    “是很像……這到底是為什麽?”


    盛珟隨手拿出了一份娛樂雜誌,放到了鍾餘軾的麵前便指點到:“我樓下住的就是那個專殺導演的十字架殺人魔哦。因為她是娛樂圈的人,所以她的家被人偷拍的可能性很大,這樣一來,我若是想要潛入到她的家裏去調查豈不是就很麻煩了?很有可能被這些娛記拍到對不對?其實我也確實被拍到了……嗬嗬……”


    盛珟指著雜誌上的某個背影說到:“這張照片上的人其實就是我哦!不過因為我打扮成了她的樣子,所以並沒有引起娛記的注意。”


    鍾餘軾看了一眼雜誌,笑到:“你不去當個演員到是滿可惜的呢!嗬嗬……然後呢?你是怎麽讓警察們來抓她的呢?”


    “我在她家找到了那些導演身上消失的‘零件‘之後,便開始了我的第二階段計劃,我從我的狗宅中找了一隻可愛的小狗狗來幫忙……嗬嗬……”


    “小狗狗怎麽幫忙?”


    “我讓那可愛的小狗狗從我家的陽台掉到了她家的陽台,然後小狗狗就把她家收藏的那些‘陰精‘叼了出來,從陽台丟出了一些,這樣一來,社區的保安自然會報案的,然後小狗狗一直在12層陽台上叫,警察到了當然會直接奔12層的那間而去了,警察一進到房間中,便可以看到被小狗狗翻出來的陰精們,這樣一來真相大白了!再加上兇器也在她的房間中,那麽還有什麽可懷疑的呢?”


    鍾餘軾聽罷了盛珟的講解,輕微地皺了一下眉頭,問到:“你說你進到過她家去搜查?你是怎麽進去的?”


    “我會撬世界上任何一種鎖!嗬嗬……”


    “哦?這麽說來,你有沒有到我家調查過呢?”


    鍾餘軾在問過了如斯一個比幹將、莫邪合刃還要犀利的問題後,便不錯眼珠地盯著盛珟的眼睛,連眼皮都不肯眨一下。


    第19章


    盛珟麵帶微笑地指天發誓到:“天地良心呀!我雖然可以撬全天下的鎖,但是我卻唯獨沒有撬過鍾醫生家的鎖呢!如果我撬過鍾醫生家的鎖,就讓我天打五雷轟好了!”


    鍾醫生審視著盛珟那絕對不似是在撒謊的清澄雙目,兀自思索到:他應該沒有進過我家吧?如果他進過我家一定會被嚇到吧?那樣應該也就不會再來糾纏我了!恩……他說的應該是實話!


    當盛珟的思緒漸漸地飄飛到了他枕邊的那一套鑰匙之上時,他那顆“誠實”的心偷偷地笑了:我可沒有說謊哦!我確實沒有撬鎖進過你家,但是我偷配過你家的鑰匙,所以我是在沒有破壞鎖的情況下進入到你家去搜查的,嗬嗬……不知道這樣的回答,他會不會滿意呢?


    盛珟的戰略成功了,他已經讓鍾醫生把“沒有撬過鎖”和“沒有進行過調查”畫上了等號。雖然這兩者在意義上有所不同,但是盛珟卻巧妙地讓它們等同了起來。


    鍾醫生淡雅地笑了一下,繼續問到:“我在12層碰到你的時候,你身上的香水味應該就是從她家沾染上的吧?”


    “恩!我到她家搜查了一陣,很快就發現了限量的‘eau des merveilles‘,隻不過她家的‘eau des merveilles’似乎還略有不同。”


    “哦?哪裏不同?”


    “她家的香水有毒,嗬嗬……這也就是為什麽每個導演的身上都會有這種香水味道的原因。不然,你想她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殺掉這麽多的男人呢?”


    鍾餘軾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唉……那些導演們隻會沉迷於香水的香味之中,永遠也不會想到香水也會有毒的……嗬嗬……對於那些好色的男人而言,生時戀美人,死臥美人懷。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相較於鍾餘軾的幽嘆,“十字架殺人魔”的供認不諱則宛如一首悽美的歌,一幅幽怨的畫……


    “我曾經愛過這樣一個男人


    他說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我為他保留著那一份天真


    關上愛別人的門


    也是這個被我深愛的男人


    把我變成世上最笨的女人


    他說的每句話我都會當真


    他說最愛我的唇


    我的要求並不高


    待我像從前一樣好


    可是有一天你說了同樣的話


    把別人擁入懷抱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該嗅到她的美


    檫掉一切陪你睡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你賜給的自卑


    你要的愛太完美


    我永遠都學不會“


    以權謀色的導演們還在狂蜂浪蝶的追逐遊戲中癡迷著,而沽名釣譽的女星們則是依舊徜徉著她們的身體之舟在肉慾橫流的藝海中闖蕩、漂流著。在這個海洋中也許有人曾經付出過真情,但是這片海洋所需要的卻永遠都是“逢場作戲”。“十字架殺人魔”曾經也是一個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青春美少女,她不過是心比天更高,天生麗質不願自棄而已,但是她涉足的演藝圈卻讓她的心靈蒙上了無法擦拭的濁塵,無數個導演在床上誇讚過她,無數個導演承諾過她,但是最後這些“垃圾”所想要的不過是和她風雨一度而已……無數導演的多情和無情終於鑄造出了一個嗜血的“十字架殺人魔”。


    在鍾餘軾那悠揚如歌的嘆惋聲中,盛珟心中的憐香惜玉之弦似乎亦被撩撥起了共鳴的音韻:“鍾醫生……你說我這樣不斷地追蹤‘十字架殺人魔‘是在維護人間的正義麽?有些無法被法律所製裁的人,是不是幹脆就讓他們消失在‘殺人魔’的魔爪之下更好呢?”


    鍾餘軾遙望著自己“樂園”的方向,淡笑到:“每個人心中都有不一樣的‘正義‘,維護自己認為對的就好了!嗬嗬……”


    鍾餘軾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笑問到:“看來,我明天可以休假一天也是托你的福嘍?”


    “你終於有休假了?”


    “嗬嗬……是呀!可能是大家都知道今天晚上就可以抓到這個專殺‘導演‘的殺人魔了吧?所以,明天就沒有這麽多的屍體可驗了,那麽我也就沒有什麽用處了。嗬嗬……”


    盛珟貼到鍾餘軾的身邊,親昵地問到:“明天我們去約會如何?”


    “我已經約了人了!嗬嗬……”


    “哦?誰?”


    “保密!”


    鍾餘軾鬼魅一般地笑了一下,便甩開了盛珟的小魔抓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一邊哼著好像鬼叫一般的曲子,一邊把林妲的內髒和骨骼裝到了他的黑色旅行包中:“林妲……明天我要去看心理醫生了,柳醫生說我下次去可以帶上我的女朋友呢!嗬嗬……所以我要帶著你一起去哦。你也好久沒有出過門了,明天我們一起去吹吹風吧!”


    “嗞……啪……”鍾餘軾家的頂燈又一次神秘地熄滅了。


    鍾餘軾目泛幽光地盯了頂燈一會兒後笑問到:“林妲……你是不是害怕你現在的樣子不夠漂亮了?”


    “啪……”頂燈又一次亮了。


    鍾餘軾撫摸著林妲的人皮安慰到:“放心吧!你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呢!你甚至不知道現在的你有多麽地迷人。”


    林妲的人皮在鍾餘軾的手中飄飛著,鍾餘軾哼著鬼曲與人皮共舞著……


    在浴室之中,他甚至要百看不厭地欣賞著這張“美麗”的人皮來增加洗澡的興致,當然對於他而言最享受的事情還是掌控著林妲的右手白骨來為自己抓癢、打泡泡……


    就像每個人有每個不同的“正義”一樣,每個人也有每個人不同的“幸福”。


    陽光是美麗的,休假日的陽光則是分外美麗的。鍾餘軾沐浴在正午的金色陽光之下,拎著那裝載了他心愛的未婚妻的黑色旅行包不緊不慢地走向了柳初飛的辦公室。


    柳初飛的辦公室門打開了,柳初飛那一如冰屍的臉恍恍惚惚地便闖到了鍾餘軾的眼眸之中。


    鍾餘軾幽媚地笑了笑:“柳醫生好!我今天又來打擾您了!”


    “鍾餘軾先生吧?嗯?你不是說和您的女朋友一起過來麽?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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