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幾個人看著就不像是會聽話的人呀?


    所以大媽你是怎麽辦到的?


    可能是林清眼裏的疑惑太過於明顯了,李大媽一眼就看出了她臉上的想法。


    “咳咳,這不是前天王巧妹和秦香蓮又打起來了嗎?我覺得他們肯定是太閑了才會這樣的,所以就讓他們去把外麵的街道給打掃幹淨,反正那些都是他們給造成,他們負責打掃也是應該的。”


    其實是掏糞工去街道辦投訴了,這街道辦主任就讓她想辦法把街道給打掃幹淨了,沒想到剛從街道辦回來,這兩個人就撞槍口上了。


    *


    回到那天下午。


    王巧妹那天跟周勤要了一張澡票之後,就去了澡堂,因為澡堂離他們那邊巷子其實不是很遠,所以澡堂的收費員也早就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你為什麽攔著不讓我進?”王巧妹看著眼前阻止她進澡堂的門口的收費員,怒氣大吼道。


    門口的收費員自從她靠近就一直屏著呼吸,剛剛老遠他就聞到了一股味兒,這不屏住呼吸的話,委實有些受不了。


    “這位同誌啊!”剛開口說一句就有點受不了,直接用手捏著鼻子,往後退了兩步,“這位同誌啊,你不能不道德呀!這澡堂也不是你一個人要用,可是你這一身……要是進去了,那裏邊的水還能用嗎?要不您就回家去洗吧?”


    在澡堂裏滿是熱氣,就她這一身的屎臭味,要是進去了,估計會被這熱氣給揮發的更大,估計整個澡堂子都得臭了。


    收費員捏鼻子後退的動作,在王巧妹看來,這就像是侮辱嘲笑她一般,本來今天就受了一肚子的氣,此時更是氣火上湧,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了起來,她手撫上肚子,臉色一下蒼白了起來。


    “同誌,你可別訛人呀!我可沒碰到你。”收費員大喊,生怕被她這給訛上了。


    他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過來,有外麵街上的也有澡堂裏麵的人,講堂裏的人雖然不多,但也有下班之後偶爾來奢侈一把的人。


    “我去,好臭啊,哪裏來的臭味呀?”有個人剛從澡堂出來就聞到了一股臭味,趕緊捂著鼻子大喊道。


    收費員一看有人也不再怕了,“同誌,我真的不能讓你進澡堂。你要是進了澡堂,我們這澡堂裏估計都會被臭味給淹了的。”


    聽他這麽一說,大家都知道了,原來這臭味是從眼前這個女同誌身上,難怪被攔著不讓進澡堂。


    可想而知這要是進去了,那澡堂裏的人得多遭殃啊!


    澡堂裏的人洗了那麽久的澡,還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情,但是外邊這些街道上的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剛剛才從一些人口中得知了糞坑大戰,這股臭味竟然是從這位女同誌身上傳來的,那是不是意味著糞口大戰的當事人就是她呀?


    眾人滿是探尋的目光看向半彎著腰,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的王巧妹。


    “你們不要看我,她這樣可不是我害的,我剛剛都沒碰她,她自己就成這樣了。”收費員手使勁的左右搖擺著,生怕被人誤會了。


    而被眾人注視著的王巧妹,其實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其他的動靜,她的思緒全被疼痛的肚子給吸引了。


    這一刻她直覺有些不好,也不理會在場那麽多人的視線,踉踉蹌蹌的扶著肚子離開了。


    “她沒事吧?”總不能因為他攔著不讓她進澡堂就這樣吧?


    收費員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滿臉的疑惑,剛剛還大吵著要進,怎麽現在又突然離開了呢?


    算了算了,不管了,反正隻要不進來,什麽都好說。


    王巧妹在離開眾人的視線之後,她也沒有回去,而是直奔附近的醫院。


    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啊!


    醫院。


    李大媽跟著蘇家婆媳送蘇大壯和蘇二壯哎,來到了醫院,就是之前林清他們來的那家醫院。


    “劉護士長。”李大媽在住院台看到了那位熟悉的劉護士長。


    “嗯?你怎麽又來了?”劉護士長對李大媽還是有印象的,畢竟前不久才見過。


    “咳咳,送人過來的。”李大媽聽到劉護士長的話都有些尷尬了。


    劉護士長看著她身後幾米遠,被眾人空出一塊空地中站著的幾個人,她皺了皺鼻子,好像有股味兒。


    她往前走了兩步,嗯,不是鼻子出了問題,是真的有股臭味,她立馬頓住了腳步。


    “他們懷裏的孩子怎麽了?”劉護士問話期間順手招了兩個護士,讓他們將病床推過來。


    “咳,那個……他們……”李大媽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就有些難以啟齒,“他們剛剛掉進糞坑,好像有點被悶著,剛救出來,然後……嗯……我們大家用水給他們清洗了一下。”李大媽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小聲了起來。


    ???


    劉護士長以及站在她身邊的護士,聽完之後眼睛都瞪的老大了,你這說的是真事?


    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嗎?


    糞坑誒,怎麽可能會有人掉糞坑?


    但是他們身上確實有一股臭味,這不是作假的,所以這是真事了?


    在他們愣神間,醫生是隨著兩張病床一起過來的。


    “醫生來了,醫生來了。”


    “醫生快給我家孩子看看。”蘇大媽和秦香蓮趕緊將兩個孩子分別放在了兩張病床上。


    這醫生剛走過來就皺了皺眉,雖然他戴著口罩但依舊能感受到撲鼻的臭味,好在醫生的職業素養讓他並沒有做出失禮的舉動。


    醫生先簡單檢查了一下,“先推到病房去吧!這燒的有點嚴重了,我等會兒給他們開點點滴,一會兒給他們掛上。”最後一句是對著旁邊的護士說的。


    “好!”護士隨著醫生的指令開始動作。


    秦香蓮和蘇大媽也跟著去了病房。


    醫生和護士上有職業素養,讓他們沒有做出失禮的舉動,但是在醫院裏的病人家屬以及路人可就沒有那麽多顧忌。


    “真是的,誰這麽不講究啊?”


    “真的好臭啊,是多久沒洗澡了呀?”


    “這好像不是汗臭味,好像屎臭呀。這不會掉糞坑了吧?”


    ……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傳來,秦香蓮和蘇大媽走去病房的路上臉色越來越黑。


    心裏不斷大喊:啊啊啊!都怪王巧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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