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朝臣們的心神瞬間被拉了回來,連忙跪到地上行禮。


    漆黑繡金的長靴從朝臣們眼前經過,跪了一天又一夜未睡的丞相瞬間打起了精神。


    等宋承寅坐到龍椅上後丞相連忙跪著來到了殿前:“啟稟陛下,微臣有一事不解!”


    宋承寅雙手撐在扶手上,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淡淡道:“說。”


    “陛下!賢妃娘娘小產一事微臣聽聞也悲痛萬分,可此事之責並不在小女啊!小女她在位五年從未出過差錯,打理後宮事務兢兢業業,如今卻落下個被貶為庶人,永生永世不得踏出佛桉寺的下場,微臣替小女申冤,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丞相說完後就將額頭結結實實的磕在了地上,懇請宋承寅收回成命。


    “冤枉?皇後她同貴妃沆瀣一氣為賢妃設下鴻門宴,謀害賢妃和肚子裏的皇嗣,險些害的賢妃一屍兩命,何來冤枉一說?!”


    宋承寅垂眸看著匍匐在大殿中央的丞相,渾身煞氣四泄!


    “小女冤枉啊陛下!何人不知小女同貴妃娘娘之間有隔閡,她又怎麽可能會跟貴妃娘娘沆瀣一氣?小女不過是宴請宮妃前往禦花園賞花,發生這種事情並非小女所願啊!”


    “若非要追責的話,那小女她犯的最大的錯就是不該舉行這場賞花宴,可人非聖人孰能無過啊!小女她也不能事先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啊!”


    丞相振振有詞,始終不肯相信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女兒竟然會做出謀害皇嗣這種蠢事!


    “陛下,皇後娘娘這些年將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臣等有目共睹,請陛下收回成命!”


    “遣散後宮史無前例,實乃荒唐之舉!臣等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一大早朝臣們便因廢後以及遣散後宮一事對宋承寅施壓,懇請他收回成命,大殿上的氣氛頓時陷入寒潭!


    宋承寅轉動扳指的動作一頓,身子前傾將胳膊搭在了腿上,垂眸掃向跪在大殿上的朝臣。


    “廢後有沒有罪朕自有定奪,朕念在莊家有從龍之功的份上饒了廢後一命,誰若再敢為她求情,別怪朕不顧及君臣情分,以謀害皇嗣之罪牽連整個莊家!”


    丞相虎軀一震,雙目瞪圓久久不能回神。


    君無戲言,陛下什麽性子他心裏也很清楚,難道清婉她……


    想到這種可能後,丞相麵如死灰的閉上了眼睛。


    混賬東西!


    這下連丞相都不敢再為廢後求情了,其他朝臣更不會繼續往刀口上撞。


    廢後一事算是徹底塵埃落定了,誰也更改不了結局,但有一事他們決不允許陛下由著性子胡來!


    “陛下息怒!遣散後宮一事實屬荒唐,還望陛下三思!”


    “如此荒唐之舉史無前例,定會引得天下人恥笑,臣懇請陛下收回旨意!”


    “臣等附議!”


    大臣們打著為宋承寅著想的名號朝他施壓,然而卻忘了一句話——君無戲言。


    “夠了!遣散後宮是朕的私事,幹卿何事?朕若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才會被天下人所恥笑!莫再說史無前例,事在人為,朕的話便是規矩!”


    “朕不要後宮,這輩子朕隻要阿梨一人,朕心意已決,誰若敢再進言半句。”


    宋承寅說到這突然頓了頓,冰冷的視線從朝臣們身上劃過,而後一字一頓。


    “朕不介意……再次血染皇宮!”


    ——


    薑梨的身子並無大礙,但宋承寅聽從太醫的話愣是讓她待在錦華宮修養了整整一個月。


    除了每天親自喂她喝補藥之外,還吩咐禦膳房一日三餐變著花樣為她做膳食,薑梨這一個月過得苦不堪言,但宋承寅看著胖了一圈的薑梨卻是樂在其中。


    在錦華宮靜養的這一個月薑梨每天都是數著日子過的,骨頭都要躺散架了!


    為期一個月的修養終於到了頭,薑梨如釋重負,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錦華宮內殿的溫泉池。


    這一個月她一直在浴桶中洗藥浴,薑梨覺得自己身上都被那股味道給浸透了,剛睡醒便連忙吩咐宮人往溫泉中灑滿了花瓣,打算泡個玫瑰浴好好去去身上的中藥味兒。


    兩名宮女侍奉在身側為薑梨脫下了身上的裏衣,薑梨瞬間轉身鑽入溫泉,如魚得水般將身子埋在了漂浮在溫泉上花瓣之下。


    全身毛孔張開,薑梨舒服的閉上眼睛,任由溫泉將自己整個身子淹沒。


    宮人們像往常一樣候在一旁,氤氳的水霧很快模糊了宮人們的視線,薑梨也很快被周身的氤氳所埋沒。


    若不是知道薑梨會水,宮人們指定不放心讓她消失在視線之內。


    在溫泉裏遊了兩圈,薑梨習慣性的來到池壁前,將雙臂搭在池壁上小憩,任由溫熱的泉水將自己渾身毛孔打開。


    另一邊。


    近來朝中無大事,宋承寅早早便下了朝,聽宮人說薑梨正在泡溫泉後他眸子暗了暗,徑直的朝著內殿走去。


    宋承寅穿過氤氳,在宮人看到他的身影要行禮時被他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宋承寅大掌一揮,宮人們福了福身子連忙退了下去。


    聽著前邊傳來的水聲,宋承寅喉嚨微微下滑,幾下便將自己脫了個精光。


    太醫說小產後的一個月是身子不落病根的關鍵時期,再加上前段時間他一直忙於政務,嬌軟在懷,可宋承寅卻隻能生生憋著,這一憋就是一個多月。


    他赤腳邁入前邊的氤氳,一步步朝著溫泉中的薑梨靠近,在看到靠在溫泉壁前的玉背後,宋承寅小腹一熱,內心的欲望似要破體而出!


    他放輕腳步來到薑梨身後,噗通一聲撲到了溫泉中。


    嘩啦!


    隨著他的潛入水花四濺,正在小憩的薑梨一驚,剛睜開眼便被池水濺了一臉!


    她急忙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正要睜開眼,腰身突然被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給攬了過去,身子瞬間撞上了一道寬闊的胸膛。


    薑梨這下終於看清了宋承寅的臉,她麵露驚訝:“陛、陛下?陛下不是在上朝嗎?怎麽會……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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