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金元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瘦子,他大罵道:“好你個牛犢子,倒挺會演戲的,我想那個金龍椅上的暗門機關,是你故意讓我找到的吧?難怪你當時一點也不著急,任我在上麵搗鼓,原來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無論孫金元怎麽數落他,瘦子始終沒有回話,隻是滿臉苦楚地在那嘆氣。王仙瑤忍不住又朝瘦子問道:“所以在天宮的時候,你也由著孫金元開那水晶棺,恐怕你是趁著我們被水晶棺給吸引的空隙,去打開另一道機關了吧!而且那道機關十分隱秘,如果你當著我們的麵把它打開,就會讓我們起疑心,所以你是特意甩開了我們的,是這樣嗎?”


    瘦子終於忍不住了,他淡淡地向王仙瑤回答道:“你說對了。不過我萬萬沒想到那水晶棺材裏麵躺著一具黑凶,而當你來找我求救的時候,我正從禁地的入口爬出,不過還好,你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


    鄭維信又槍過話頭說道:“其實後來阿成叫你們先下地道,也是有原因的,因為當時我就在那個房間裏麵,而等你們三個下去之後,我和阿成就聯手殺死了那個黑凶,然後就商量下一步的計劃。可我萬萬沒想到,短短的幾天時間,阿成就變了,變得心軟了,他讓我別殺你們,說拿到想要的東西就算了。雖然我心裏很生氣,但是表麵上還是答應了下來,因為我不想在最後的時刻裏出岔子。”


    說到這,鄭維信的老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他冷冷地看著瘦子繼續說道:“後來你們順利地破了禁地的力量,成功地拿到了水晶匣。本來原計劃是讓阿成趁著混亂,從你們手中搶過水晶匣,然後迅速退到我身邊,之後我用雷管將整個石窟都炸毀,那樣的話,你們以及元梁王一幹人等,就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的秘密也就永遠不會讓人發現了。可是阿成卻為了救你們而受了重傷。”


    鄭維信指著我和孫金元繼續說道:“而我知道,就憑你們三個人,絕不會是元梁王的對手,我怕阿成受到傷害,所以引燃了一部分的雷管,把元梁王的注意力給轉到我這邊來。可我沒想到,山體坍塌得十分厲害,你們全部掉進了山體坍塌而引起的裂縫中,我剛想跟著你們下去,沒想到裂縫口又被坍塌下來的土石給掩埋住了。我沒有辦法,隻好原路返回,並在這個唯一的出口處等待你們的到來。”


    這麽說來,瘦子和鄭維信還是不同的,因為他的良知還在。我突然想起一事,向瘦子問道:“當初你要我們把水晶匣賣給你,其實是想保全我們三個人的性命對嗎?”


    瘦子沒有回答我,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此刻的心情也不好受。也許是我們四個相處的時間久了,又共同經歷過生死,所以彼此之間都產生了一種感情,而瘦子的心也就動搖了,不想對我們三個下毒手。


    我很感嘆,感嘆命運的無常,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十五年前的那一次簡單旅行,會引發出這麽多的事情。似乎在十五年前,當我和孫金元以及王仙瑤,齊聚在梁王山的那一天,這一切的一切就已經註定好了,而我們沒得選擇,最終走向了自己要走的那一步路程。


    我也很感嘆人性的醜陋,你要問我這世上什麽是最可怕的,我現在可以清楚地告訴你,那就是人心。人心的可怕並不在於有多麽的狠毒,而是在於它很會隱藏,很會偽裝,甚至連你都不知道它在想什麽,它就像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讓人永遠都難以捉摸。


    第五十三章 結局


    “好了,現在你們什麽都知道了,也該是上路的時候了。”鄭維信說完,拿槍的右手一抬,指著孫金元冷笑道:“好徒兒,你幫了為師不少的忙,那我就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看鄭維信就要擊斃孫金元,我和王仙瑤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但是我們兩個還沒行動,鄭維信的槍口又瞄準了我們這一邊。鄭維信冷笑道:“千萬別亂動,別著急,一個一個地來,你們都會在另一個地方相聚的。”


    瘦子卻說道:“你不能殺他們,他們已經答應把神器交給我了,你又何必濫殺無辜。”


    孫金元和王仙瑤一臉驚訝,顯然沒有想到,瘦子在這個時候,還會替我們求情。鄭維信冷冷地說道:“你懂什麽?成大事者,必須心狠手辣,而他們知道得太多,必須滅口。”


    鄭維信臉色一冷,看著孫金元說道:“好徒兒,為師就先送你上路了。”說完迅速地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而在槍響的同時,瘦子一個前撲過去,將孫金元按倒在地,不過他自己的背上卻挨了槍子。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所有的人都沒有說一句話,臉上都是驚訝的表情,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沒多久,瘦子的口中就噴出了鮮血,他苦著臉對身下的孫金元艱難地說道:“好哥們兒,對不起了,希望……希望你能……你能原諒……”一個“我”字還沒有說出口,瘦子就全身一顫,永遠地閉上了眼睛,他就這樣死去了。


    孫金元如夢中驚醒,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他搖著瘦子的肩膀,大聲喊道:“瘦子,瘦子,你可別嚇哥們兒啊!老孫我原諒你了,你快吱個聲啊!你可不能就這麽死了,我還沒有帶你去我老家那邊泡妞呢,你可不能讓我食言啊!”最後,孫金元竟然嚎啕大哭起來,他緊緊地抱著瘦子的屍體,傷心得像失了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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