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清凝點了點頭,“第九點:相互掉換兩把不同的鑰匙或鎖而形成密室。”


    戴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我不明白。”


    清凝解釋道:“我列舉一種常見的情況吧:有一個房間,門上鎖了,當大家破門而入的時候,發現能把門鎖上的鑰匙──那鑰匙一般是唯一的──就放在房間裏,這時候某個人去拿起鑰匙,走到房門前一試,那果然是這個房間的鑰匙。於是那個房間就成了密室了,因為唯一的鑰匙在房間裏,誰也不能在房外把門上鎖,但門卻偏偏上鎖了。”


    戴磊聽得入了神,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麽會這樣?”


    思炫接著清凝的話說:“那是因為,放在房間裏的鑰匙是假的。兇手把假的鑰匙放在房間裏,用真的鑰匙把門上鎖,大家破門而入後,兇手首先走上前去,把假鑰匙拿起來,並趁大家不留意,收起假鑰匙,再把真鑰匙拿出來,所以他手上的鑰匙,自然就能把房門打開、上鎖。就是所謂的‘相互掉換兩把不同的鑰匙或鎖而形成密室’。”


    戴磊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可是這也跟我們現在的密室無關呀……”


    他話音沒落,雅姬打斷了他的話:“不,或許有這樣一種可能:地主手上的鑰匙被人換掉了,那十一個保管著鑰匙的人聯合起來,把自己各自的鑰匙拿出來,加上地主的鑰匙,把房子的大門打開,把項珺純殺掉、分屍,然後再把房子的門上鎖,最後把地主的鑰匙神不住鬼不覺地還給地主……”


    “對耶,”清凝歡呼起來,“這樣就可以解釋密室一案了。”


    沒想到戴磊卻搖了搖頭,說道:“那也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清凝問道。


    戴磊頓了頓,才緩緩地說道:“因為保管鑰匙的那十一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家父。”


    “啊?”清凝輕呼一聲。思炫和雅姬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戴磊接著說:“家父去世後,鑰匙就由我來保管。我保管了那鑰匙五年之久,期間一直把鑰匙掛在脖子上,連洗澡、睡覺也不脫下來。缺少了我脖子上的鑰匙,他們是絕對無法把房子的門打開的。”


    清凝仍然不死心:“會不會是你父親保管鑰匙的時候,鑰匙就已經被掉換了?”


    “也不可能。我把我的鑰匙交給地主後,我親眼看著他用我的鑰匙把鎖打開。另外,項珺純也不可能是在五年前就已經被殺了,因為她一直有出來取食物和日用品,而看守的人也偶爾會看到她在窗邊出現。”


    清凝望了望雅姬,又望了望思炫,見兩人都沒有異議,接著說:“第十點:利用兩個不同的房間形成密室,其中一個房間是真正的密室。例如:眾人遠距離看到兇手在一個房間裏,於是跑過去,發現那房間是上鎖的,破門以後,發現兇手不在裏麵,所以那房間就是密室了。事實上,兇手利用了鏡子、反光的物體或光線偏差等,使眾人第一次看到的房間和第二次看到的房間是不同的,第二次看到的房間才是真正的密室。”


    戴磊點了點頭:“那也跟我們的密室沒有關係。那房子隻有一座。”


    清凝嘆了口氣:“那我隻好說第三類的最後一點了:破門入內時再把鑰匙放進室內。”


    雅姬說道:“這一點跟第九點類似,大家破門以後,兇手趁大家不注意,把鑰匙放在房間裏。這跟同樣跟我們現在遇到的密室沒有關係。”


    “如此一來,”清凝有點失望地說,“我們密室也不屬於‘密室不存在’這一類了。唉,這密室還真棘手呀。”


    戴磊卻一臉期待地說道:“不是還有第四類嗎?”


    “唉,那第四類……”


    清凝話沒說完,思炫忽然說道:“我突然想到,我們在分析第一類,即‘密室外殺人’的時候,漏掉了一種情況。”


    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又思索了好幾秒,才平靜地說道:“哦,我想我已經解開了這個出現於半個世紀前的密室難題了。”


    09


    大家屏住呼吸,望著慕容思炫。


    隻見思炫從口袋裏拿出一顆水果糖,放到嘴裏,咬了幾下,吞了下去,才慢悠悠地說道:“兇手是結合了第一類的第一點和第三點。第一點是:利用手槍、飛刀、冰柱、氫氣球、動物等工具,通過通風口、小孔、空隙等在室外殺人。第三點是:把屍體通過某種方法移入密室。我想,兇手就是利用這兩種方法來製造密室的。”他記憶力極好,隻聽清凝說過一次,就能記住。


    “怎麽可能呢?”清凝說道,“我們剛才不是已經分析過了嗎?即使兇手是把項珺純引誘到窗邊,把她殺害,可是項珺純的屍體是出現在離窗戶二三十米外的大廳的中央,兇手不進房子,是不可能把屍體搬運到那裏的。另外,利用猴子搬運也是不可能的,因為猴子不會把屍體掛起來。”


    “你說對了一半,”思炫說道,“兇手的確是把死者引誘到窗邊,再加以殺害。可是殺人以後,兇手並不是在房子外通過窗戶把屍體搬到大廳的,而是在房子裏把屍體搬運到大廳,並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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