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爸爸是北城有名的政法大學的法學教授,很多學生在司法界混得有頭有臉,所以麵子還算大,隻是他們律所主任並不知道他有這麽一個父親,不然當初那個案子也不會逼他逼得那樣急。


    從回憶裏將自己抽離出來,林嘉旭定了定神:“跟我們主任沒關係,確切的說跟我也沒什麽關係,我隻是碰到了一個舉報人,讓我幫忙報警而已。”


    “具體發生什麽事了?”林嘉童追問。


    回去的路上,林嘉旭將這幾天跟陳西的三次見麵詳細告訴了林嘉童:“你們剛剛過來的時候沒看到他嗎?他才跟我說完話要走。”


    林嘉童搖了搖頭:“沒看到啊,錯過了吧。”


    “一個學生膽子這麽大實在有點讓人匪夷所思。”一路上一直沉默的白先突然開口。


    林嘉旭:“是啊,所以我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得了了。”


    “說得好像自己七老八十了一樣。”林嘉童笑林嘉旭,順手掐了一下他手背,“在我麵前賣老,合適嗎?”


    林嘉旭:“對了,忘了你比我老三歲。”


    林嘉童:“……”


    回到家裏林爸爸林媽媽免不了又是一頓嘮叨,但是林嘉旭知道家裏人為自己著急的心情,所以態度良好地道了歉,並且保證自己以後一定隨身攜帶手機,洗澡都不例外。


    成息將事情拜託給林嘉旭之後就無所事事了,為了看到案件的進展,他在林家住了下來,每天跟在林嘉旭身後,比六子還殷勤。


    雖然林家人多,但是各自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林爸爸是一個教授,除了講課之外不時還要出差參與調研,林媽媽是一個外貿公司的經理,雖然時間自由一些,但是要忙起來也是很忙,林嘉童在一家保險公司上班,工作不重,但時間不自由。但是三人還是會協調,家裏一定留一個人照顧林嘉旭。


    林嘉旭麵上雖然總是平靜接受,但私底下成息還是看到他背著家人捶牆泄憤的模樣。


    “哎,他也不容易。”成息歪在床上看著林嘉旭躺在搖椅上皺眉沉思的模樣,同情心泛濫,“如果有什麽辦法幫他把眼睛恢復就好了。”


    一周後張啟風才到林家拜訪,他到的時候林家隻有林媽媽和林嘉旭兩個人,加上六子一條狗。


    “伯母,林教授上課去了嗎?”張啟風在客廳沙發坐下,跟林媽媽寒暄。


    林媽媽:“沒有,好像是學校搞一個什麽調研,出差去了。”


    “這樣啊,伯母,我聽說林教授喜歡喝茶,今天帶了幾罐茶葉過來,是今年的新茶,您回頭給林教授試試。”張啟風把提著的袋子放到了茶幾上。


    林媽媽:“客氣了,你是小旭同學,上門來玩就好了還帶什麽禮物。”


    張啟風:“就我跟嘉旭的關係,這更應該帶了。”


    “媽。”林嘉旭剛從樓上下來,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走近了坐到沙發上才繼續說道,“老同學你這也太客氣了,不過我爸喜歡喝茶倒是真的。”


    林媽媽:“哎,我說你同學真的是太客氣了。”


    張啟風:“伯母,您不收才是跟我客氣呢。”


    “哈哈,這孩子可真會說話,那我就先收下了,回頭讓那老頭子嚐嚐,謝謝啊。”林媽媽將袋子放到了桌底下,“那你們先聊,我去洗點水果過來。”


    待林媽媽進了廚房,林嘉旭問起了案子的事:“瘋子,你手下的人查的怎麽樣?”瘋子是張啟風在大學時候的外號。


    張啟風:“那天晚上我派過去的人直接把嫌犯抓了個正著。”


    “嗯?”林嘉旭皺眉,“我聽說田有深已經有段時間沒過去出租房了。”


    張啟風:“可能是因為昨天的地震,雖然不大,但是他心裏可能不踏實,所以想回去看一眼,結果被我們的人扣住了。”


    喝了口剛剛林媽媽泡的茶,張啟風繼續說道:“第二天我們拆了出租房那麵有裂縫的牆,確實在裏麵發現了人的屍骨。接下來這一周都在跟進這個案子,就沒時間過來你這邊。”


    林嘉旭:“沒事,我懂,這個案子性質惡劣,是個大案,你們局裏應該很重視。”


    “對,我們局長也親自過問了。”張啟風點了點頭,“說說我們到現在為止的發現吧。經檢測,那具屍骨是一個20-30歲之間的女子的屍體,死後遭受分屍,然後被嫌犯填在了牆裏。我們還檢測出租房的廚房地板和牆壁有大量人血,嫌犯無法辯解。”


    林嘉旭:“僅靠這些似乎還不足以形成完整的證據鏈。牆壁裏隻有一具屍骨?”


    “對,這也是我們當時疑惑的地方,牆壁裏隻有一具屍骨,那其他屍骨到哪裏去了?”張啟風頓了頓,“說來也巧,這次應該全虧了這場地震,不僅震出了藏在牆壁裏的女屍,還震出了嫌犯處理屍體的通道。”


    “哦?”林嘉旭洗耳恭聽。


    “就在我們處理出租房牆壁後的屍體的時候,整棟樓不知道因為地震還是什麽的原因,廁所管道堵了。工作人員在糞坑處理穢物的時候撈出了不明物塊。因為我們最近把3樓封了的原因,很多人都知道這棟樓出了命案,所以那個工作人員也留了一個心眼,繼續撈,後來發現是碎屍塊,就報警了。”張啟風說的時候微微皺了眉頭,似乎是回想起了當時看現場時候那股沖天的臭氣。


    林嘉旭:“那棟房子的排汙係統是老式的?”


    “對,是老式的,新式的大屍塊下不去。”張啟風回答。


    林嘉旭:“那田有深招了嗎?”


    張啟風按了按頭:“還沒,說其他我就頭疼,到現在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聽說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女的,他老婆?”林嘉旭回憶著陳西告訴自己的信息。


    “對。”張啟風點了點頭,“可是他老婆陳冬蘭我們沒抓到,我們查到他們的經常居所地過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林嘉旭:“這有點麻煩了,一個不開口,一個逃了。”


    “應該跑不遠,我已經讓人在通往市外的道上攔了,見到人直接逮捕。市裏各處也都打了招呼,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張啟風對抓捕陳冬蘭似乎誌在必得。


    林嘉旭:“嗯,她很關鍵。比起田有深,她是一個更好的突破口。”


    成息在空中飄來飄去,神情懶散,這幾天無所事事都把他骨頭養懶了。聽到兩人談論陳冬蘭逃走的事情時,他一下子精神起來,有事情做了。


    說起來,陳冬蘭作為田有深的幫凶,其實也是附和成為成息的任務目標的條件,但是成息現在腦子裏根本沒有完成尋衡司任務的想法,見聞錄都被他扔了,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沒有繼續尋衡司測驗的資格。


    張啟風離開的時候,成息跟著他去了警局,並且在警局得知了陳冬蘭最近一次露麵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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