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南楠,這個外貌不揚的傢夥居然對幾乎所有型號的潛艇都很熟悉,不僅如此,不同序列的潛艇在這傢夥的手下還都很馴服,324中隊的戰友開玩笑的稱呼南楠為“能和機器對話的人。”


    這樣形容南楠一點都不過分。


    南楠善於鑽研,對設備的熟悉程度超過其他同行,因為他本職並非維修技術員,也不是艇長,駕駛351艇神奇逃逸前南楠是另一支水下部隊的輪機長。


    阿三草原則是另一類人。


    看上去玩世不恭的阿三若是換身行頭走在大街上的話,絕對是大街時尚青年們崇拜的偶像型潮流先鋒。就算是身著筆挺時也掩蓋不住那種英姿勃發的氣質,雖然,他的肚子多少也有些腐敗……不過,在專業上,阿三對曾經管轄下的特種器材聊起來那是如數家珍,特別令高材生羨慕的是,阿三的外語水平奇好,叫他“八國聯軍”都委屈他了。


    高材生最瞧不上眼的是那個器材股長王不才,沒多少專業水準,隻對關係學門兒清。


    這位海軍潛艇學院出來的高材生其實是個很矛盾的人。有時候,就連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他也曾經和那些成績優異的尖子們一樣有過怒海爭鋒的夢想,也曾經希望自己成為“普裏恩第二”(註:二戰著名潛艇艇長之一,德國水下屠夫之王)……現實中,高材生才發覺,夢想和實際的距離竟然如此之大……上層的官家子弟們紛紛進了陸地上舒適的指揮機構,而自己卻仍要“下去”撲騰,而且在沒有戰爭的和平年代裏,升遷是極其緩慢的另一個夢。


    感謝……感謝誰呢……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敵人,使他終於有了圓夢的機遇。


    工作艇輕巧地繞過隱現在清澈水下的玄武岩石群,順著標有法軍三色小旗的狹窄航道快速直行。高材生有些不理解地問阿三:“這些小旗子是做什麽用的?那麽寬闊的水域為何要劃定界限?”


    阿三想了想“和荷蘭人聊天時聽他們說過一句,好象說這個群島周圍的海裏有很兇殘的水生物,我想法國人劃定航道也許和這個有關吧。”


    正說著,巴夏島的簡易碼頭出現在小艇的前方。


    若阿少將是老若阿將軍的獨生子,老將軍和將軍夫人都已經過世,在這個世外桃源,隻有法國基地仍保持著完善的軍事區域與森嚴的軍紀。


    對於中國朋友的到來,若阿顯得非常高興,親自設宴隆重款待三位中國海軍軍官。宴席後,將軍帶著三位老朋友參觀了基地。參觀過程中,阿三把高材生的疑問向將軍提了出來,若阿對這個問題倒也不迴避,但是他的回答卻讓阿三和高材生有些失望“這個……我們也是聽說的,沒有真正見過……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叫不爬一碗就爬碗底嗎?嗬嗬,因此劃定了航道。”


    聽著法國將軍那南腔北調的漢法語夾生飯,阿三礙於禮貌強忍著才沒把午飯噴出來。


    巴夏島是群島中麵積最大的一座,島上除了法國軍隊外,還有澳大利亞的一個野戰醫院和紐西蘭的一座軍需物資倉庫。澳大利亞駐軍和紐西蘭守衛人員和法軍的關係相處得不錯,對中國海軍軍官的到來表示了最熱情的歡迎——因為人數和武器都很少的兩國軍人都聽說這裏來了一支相當強大的中國潛艇部隊。


    在昔日的蛇沼機場,印度阿三幸運地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架容克古董。


    飛機被保養的很好,悠閑地停在老機庫裏享受著熱帶海風的吹拂。阿三大膽地向法國朋友提出,能否允許他飛一圈,法國人頗有些顧慮的表示,原則上不反對,但是自從飛機被發現後隻飛過一次便被閑置在這裏,盡管保養得當,但能否順利上天還是個未知數。


    阿三隻好鑽進飛機先檢查了一番。


    看得出,法國人在保養方麵確實很專業,飛機的引擎部分被擦拭的如同才出裝配車間那般簇新,各種連接部位都塗滿機油,儀器儀表部分居然有更新部件,整個駕駛室裏瀰漫著古老的日爾曼精密與高盧典雅的混合氣息。


    阿三試探性的按了一下點火裝置,隨著一聲脆響,機首的主引擎晃動了一下,緊接著突突地旋轉起來,左右雙發也隨之啟動,機器運轉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麽的平穩和諧。


    阿三大喜過望,耐著性子聽了幾分鍾,感覺一切正常,遂把腦袋探出駕駛室半開的窗戶問兩位戰友和法國將軍是否願意捨命陪他這個君子,法國人沒弄明白這句成語的意思,還在琢磨推敲,南楠倒是幹脆,已經先於高材生躥上了飛機。


    高材生在對飛機進行了整體的觀察後,猶豫了一會,還是放棄了。他不敢相信阿三會開飛機,更不敢確定這架老爺飛機還能升空。


    阿三也不勉強,有丫頭陪著,值了。


    容克52的引擎高速旋轉著,儀表顯示一切正常。機場塔台上的法軍值班員在徵求了將軍的默許後向阿三發出了允許起飛的信號。若阿將軍充當了一把地勤,跑上前把固定起落架的輪擋拉開,站在遠處向阿三做了一個v的手勢,阿三會意地一笑,關閉了機窗,隨即加大了油門……


    這架老古董在阿三的熟練操作下開始緩緩滑出機庫,從停靠在跑道邊上的一排法國戰鬥機前麵威嚴地駛過,沿途受到了法國軍官們的v字形敬意。阿三邊上的南楠不禁好奇地打趣道“看不出啊哈哈!老兄居然還是海航的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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