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的大肉山,奧沃有些驚訝地叫道:“茶末你快看,那座肉山身上的傷口,已經快要愈合了。”


    茶末也早就發現了這一點,剛才被重火力轟擊的肉山,鮮血早就覆蓋了傷口,凝固後的血液也開始機化, 她它的愈合速度很快,沒過多久,新的肌肉和血管便生長了出來。


    這也是她讓車隊立刻離開的原因,既然“主”那邊已經解了圍,那麽他們這邊很可能要承受對方的反擊,溜之大吉才是最好的選擇。


    “話說回來,奧沃, 你知道那個肉山是什麽嗎?基地那邊傳來的投影顯示,這座山裏麵有一副巨大的人類骨架!”茶末問道。


    奧沃聳聳肩:“這我怎麽會知道,我之前不是也一直待在地底下麽。”


    “不過能長到那麽大的人類可真是罕見,我看到你們人類的個體最大不也就兩米不到麽,那家夥是怎麽長得那麽大的?”


    茶末就更加不知道了:“我還以為你會知道什麽原因呢,不過這種東西已經不能稱為人類了,簡直就是怪物。”


    “也許隻有艾琳娜知道它是什麽吧,可她現在什麽都不願說,嘴巴可真夠嚴的。”


    繞過肉山之後,“眼鏡蛇”車隊繼續以極快的速度朝北進發。


    後續他們路上也遇到了一些蠻族人的聚集地,不過沒有再跟他們接觸。


    而茶末也發現,所有的蠻族人都和那個鹿角壯漢一樣,臉上遍布苔蘚,眼球突出,下巴裂成兩半。


    如果不是這些家夥還保存著人類的語言和行為舉止,她肯定會把他們當成是別的物種。


    “您說,艾琳娜稱他們為變異者?”茶末對懷特·唐問道:“他們是因為那座肉山而變異的嗎?”


    懷特·唐點點頭,處理完綠霧和怪臉之後, 他終於能夠回到這具身體裏休息了。


    “我和副官的推斷是, 那座肉山很可能是千年前存續下來的某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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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方法, 獲得了現在的力量,無限增殖下去,保持永生的狀態。”


    “那些蠻族人能夠在天光亮起來,一直存活在這個寒冷的世界,很有可能與他的存在有關。”


    “不過近千年的增殖,也導致了他現在徹底失去了人類的形態……”


    懷特·唐歎了口氣:“就連那些以他為生的蠻族人,都以為他是一隻‘巨獸’,卻沒人記得他也曾是人類,也是個可憐人啊。”


    ……


    那個肉山怪臉的遭遇,讓唐皓也有些唏噓,雖然對方也不隻是有意還是無意識的入侵了他的高維神經網絡,但是從對方的表現來看,對他並沒有什麽惡意。


    而且對方好像一直都在糾結關於人類身份的問題。


    他多次問起,到底是不是人類,麵對基地智能副官這個人工AI,對方表現出了極強的攻擊性,可對於同為人類的自己,他卻友善的多。


    人類?唐皓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態, 也是自嘲地笑了起來, 他都不知道他自己現在還算不算是人類。


    ……


    穿過莽莽雪原, 車隊向北一直開到了傍晚時分。


    在經過了狂風和暴雪的襲擊之後,車隊來到了一處高聳的懸崖邊。


    這裏雖然地勢高險,但周圍寒霧密布,可視範圍不到百米,完全不清楚懸崖底部的情況。


    “眼鏡蛇”戰車終歸隻是地麵車輛,和飛行器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貿然衝下懸崖還是存在車毀人亡的危險。


    “今晚大家就在這裏休息吧,”懷特·唐看時間不早了,宣布就地休息:“等明天基地能源儲備好了,再用‘高維投影掃描’確認懸崖下的情況。”


    這時另一輛車上的艾琳娜忽然在通訊器裏說道:“我直接告訴你們好了,你們現在就在最北部的海岸旁邊。”


    “這個懸崖底下,就是北大洋,再往北穿過北大洋,才能到達北極地麵指揮中心。”


    看來這不是她第一次來到這裏,艾琳娜對這裏的情況是一清二楚。


    懷特·唐打開他們一路描繪過來的地圖,這裏距離“神眠所”基地大約是兩千多公裏。


    “那,艾琳娜你知道這片海域有多寬嗎?我們距離北極大陸還有多遠?”茶末也盯著地圖問道。


    通訊器裏傳來艾琳娜的聲音:“具體多遠我不知道,在遮蔽計劃啟動後,我就再沒去過北極大陸了,更沒有試著渡過這片冰冷的海域。”


    看著前麵白茫茫的一片,即便有係統自帶的地圖係統,懷特·唐也不願冒險進入這片海域。


    “也許我們可以等近地軌道空間港建成後,利用空中飛行器前往北極大陸。”茶末也對懸崖下麵的海域不是很有把握。


    她轉頭對奧沃說:“奧沃,要不你變成龍飛下去看看下麵什麽情況吧?”


    奧沃縮著脖子搖搖頭:“我才不要,這麽冷的地方,我就隻想躲在窩裏,絕對不要出去!”


    懷特·唐說道:“嗯,今天時間這麽晚了,我們就先原地休息一下,其他的,等明天掃描結果出來之後再說。”


    車隊找了一個安全背風的地方,把戰車背靠背地停好。


    外麵的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六十度,幾乎是滴水成冰,沒人願意在外麵過夜,吃過晚飯之後,大家都各自縮在自己的崗位上。


    雖然狹窄的裝甲內並不算很舒適,至少這裏比外麵暖和多了。


    艾琳娜也卷著一張毛毯,靠在車艙內就這麽眯著,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藝高人膽大,似乎對周圍的人沒有任何防備。


    懷特·唐和茶末這邊空間稍大一些,他們這輛車除了駕駛員外就他們和奧沃叁個人,不過車內依然不是睡覺的地方,到處邦邦硬的,躺下都硌著慌。


    還好細心的茶末給大家準備了睡袋,叁人都裹得像個蠶寶寶一樣,勉強能夠入眠。


    正準備睡覺的懷特·唐剛閉上眼睛,腦海裏傳來基地智能副官的聲音:“指揮官閣下,本機查閱了全部的資料庫,終於找到了關於那座肉山的一些關聯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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