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這個計劃,但是把林森和力木哈日樂留在身邊我總覺得好像是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全。”唐心略思考了片刻說。


    “我也想過,但是很顯然,我們在明對方在暗,我相信在我們的周圍還有他們的同夥,就算揭穿林森和力木哈日樂,也不能甩掉他們背後的組織,甚至有可能逼得他們狗急跳牆,所以還不如留下他們倆做為煙霧彈,同時也可以起到一個緩兵之計!”我講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倆咋一早就開始談情說愛,連飯都不吃了?”嬉皮笑臉的才子大喊。


    “找個機會通知才子,我去穩住力木哈日樂。”我低聲囑咐唐心,看到紅著臉的唐心點了點頭。我轉身笑罵著“狗嘴吐不出象牙”揮舞著拳頭向才子跑去。


    “郎兄弟,一會兒吃完飯我帶你們出去走走,看看咱們這裏最著名的馬場。”在飯桌上巴特兒說。


    這本就是我和巴特兒計劃好的套路,立刻答應,表現出一副很嚮往很興奮的樣子。


    在飯桌上,我見到了巴特兒重病的母親和一直在照顧她的巴特兒的表姐——一個年紀約三十左右的蒙族女人,典型的蒙古族女子的外貌,一直也沒有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對這個女人的感覺很奇怪,或許是她遮遮掩掩閃爍的目光讓我對她的感覺不是很好。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眼睛也是我最喜歡觀察和了解一個人的地方。


    “巴特兒,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在我和巴特兒檢修車子和裝備的時候,我說出了從昨晚就一直在思考的問題,這時隻有我們兩個人,也不用擔心被人聽到兩人的對話。


    “啥事?”巴特兒愛不釋手地擺弄著衝鋒鎗隨口問道。


    “是不是有很多人知道你的家庭秘密使命?”


    “沒有人知道!”巴特兒的回答很幹脆。


    “那怎麽會有人來搶呢?”


    巴特兒慢慢放下手中的槍,神色變得有些凝重,我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燃燒的怒火:“雖然表麵上是打家劫舍,但我知道他們絕對是衝著鑰匙來的!”巴特兒十分肯定地說。


    沒等我詢問他如此肯定的原因,巴特兒便為我進行了分析:“蘇木地方不大,但治安一直非常好,何況這裏沒有很富有的人,這一點可以說人盡皆知的,而且這裏很安定,從沒發生過搶劫殺人之類的事情。”


    巴特兒的手撫摸著脖子上戴著的一個似乎是象牙製的民國時流通的銀圓大小的墜子。我昨晚曾見過,一麵光滑,另一麵是一隻展翅的雄鷹浮雕,做工很精美,而且我可以肯定這東西絕對有些年頭了,看得出巴特兒對這東西很珍愛。


    “事情發生以後,我趕回來曾仔細地檢查過,雖然少了一些錢,但是真正貴重的東西卻並沒有被搶走,我母親的嫁妝是我家最值錢的東西,都原封不動地留下了,這不是很奇怪麽?”


    “巴特兒,你那個表姐一直都住在你家麽?”我想起那個目光閃爍的女人,沒來由地感覺到心裏一陣不舒服。


    巴特兒聽到我的問題,眉頭一皺,我看到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她叫哈然,是五年前來到我家的,是我家一個二十多年沒來往的遠房親戚,據說是家裏遭災逃難到這裏的,我父母可憐她就把她留下了。”


    “巴特兒,我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


    巴特兒突然發出一聲大笑,轉瞬便停止,低聲說道:“其實我也一直在懷疑她!但始終沒有找到證據。我父親說過,哈然的祖先曾經與我的先祖一起跟著元順帝戰鬥,應該知道我的家庭被賦予的秘密使命;而她來到的第二年我家裏就出了事!可惜,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鑰匙在哪,哈哈!”巴特兒得意地望向我,“郎兄弟,我也不瞞你,鑰匙就在這裏!”巴特兒迅速地向我揚了揚他正在撫摸著的脖子上那枚鷹紋掛飾,“鑰匙一共兩把,另一把掛在蘭花的脖子上。這些年我一直在外奔波,誰能想到這就是鑰匙,根本就沒藏起來,而是光明正大地被我們戴在脖子上!”


    我沒想到巴特兒竟然能夠把這麽重大的秘密告訴我,他對我的信任讓我很激動,同時也不禁感嘆這鑰匙設計的巧妙。


    “巴特兒,你不需要告訴我的。”


    “郎兄弟,我信你是個夠義氣的朋友!再說,可能你還會變成我的妹夫呢!”巴特兒嬉笑著說,眼中流露的強烈情感讓我感受到了他的真誠,沒想到此行竟讓我收穫了一位生死相交的兄弟,這讓我很欣慰。


    “蘭花是個好姑娘,我可不能耽誤人家!一朵鮮花可不能插在牛糞上!”我也開起了玩笑。


    “巴特兒,你的家鄉可真漂亮啊!咱們這是去哪?”力木合日樂坐在後排望著窗外起伏的糙海漫不經心地問。


    座位的安排和來時一樣,唐心開車,蘭花坐在副駕駛上指揮,我和巴特兒夾著力木合日樂坐在後排,才子和林森很委屈地窩在後廂。


    “郎兄弟說是想騎馬,我帶著你們去看看咱這裏最好的馬場,全都是最烈的駿馬!”巴特兒笑著回答。


    力木合日樂沒有多說話,很好奇地透過車窗四處觀望,嘴裏還不斷地發出讚嘆聲,而林森則捂著腦袋無精打采地縮在後廂角落裏,後廂的大半空間已經被才子占領,才子此刻正躺在後廂裏哼唱著家鄉的二人轉自娛自樂。


    看著力木合日樂悠閑的表情,我暗暗冷笑:按照計劃,我們將很快要迷路了……


    等到太陽西沉,晚霞漫天的時候,我們依舊行駛在無邊糙原上,力木合日樂和林森明顯察覺到了不對勁了。


    “我說唐博士,咱們這是去哪呀?”力木合日樂眼睛裏閃動著懷疑問道。


    “蘭花,你看看咱們現在是在哪啊?”唐心對蘭花說,而此時的蘭花捧地圖翻來覆去地查看著,那認真的模樣讓我幾乎憋不住笑出來。


    “唐姐姐,我也不知道了,咱們這指南針壞了啊。”蘭花抓起指南針狠狠地砸在了車窗上,就這麽個砸法,好的也早就砸壞了。


    “喏,你看,這針亂轉,不指南了。”蘭花把手中的指南針遞給身後的力木合日樂。


    我在旁邊瞧得明白,指南針的表麵都被砸碎了,指針擰得跟麻花似的,自然指不了南了。


    力木合日樂愣愣地握著指南針,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後廂的林森目光矇矓地探過頭來,口齒不清地問道:“怎麽了?我們還沒到哇?”一看就是還沒睡醒的樣子。


    “看來這下是遇到麻煩了,這茫茫糙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要走出去可難嘍。”才子打著哈欠悠悠地說,根本沒有一點擔心的意思。


    “這可怎麽辦才好?怎麽辦才好?”力木合日樂緊緊地攥著拳頭,有些驚慌失措地重複著。


    看著他額頭蹦起的青筋,我暗暗冷笑,這傢夥肯定是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行動,還沒來得及報告組織呢!要的就是打你個措手不及!我極隱蔽地輕輕用胳膊碰了碰巴特兒,巴特兒立時會意地咳嗽了一聲:“按照我的經驗,咱們就一直往這個方向走。”巴特兒指向車的前方,“一直走就能出去了,前麵應該是郭落爾了。”


    我嘿地一聲差點笑噴,連忙掩飾地咳嗽兩聲,什麽郭落爾,分明是通往皇陵的方向!


    力木合日樂臉色鐵青地盯著我瞅了片刻,我則假裝唉聲嘆氣地不疼不癢地抱怨了兩句。


    力木合日樂可比林森精明多了,我暗暗做著比較,同時心裏對力木合日樂更加警惕起來。


    等到夜色籠罩了無邊糙原的時候,在四比二的舉手投票後,少數服從多數,決定就地紮營吃飯,持反對的兩票自然是力木合日樂和後知後覺的林森了。


    對付著吃了幾個罐頭和壓縮餅幹,巴特兒悄悄給了我一個眼色,我知道他有話要和我說,便藉口巡營,和巴特兒離眾人遠了一些。


    “再往前麵,過了那座山丘就到了那個地方,是個很大的盆地,大概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如果那裏就是皇陵的話,咱們很快就要踏進鷹族的地盤了!”巴特兒低聲說。不過,提到鷹族時看得出,他對這個神秘的種族也深含懼意。


    “巴特兒,那鷹族到底是什麽樣?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巴特兒回答得很是幹脆,“不過古老相傳,鷹族的族人便如獵鷹般行動敏捷、目光敏銳,而且殘忍嗜殺,跟隨元順帝時專門負責偵察與暗殺的。”


    我點了點頭,重重地呼出一口長氣,俗話說“明槍暗箭、暗箭難防”,麵對這個一無所知的鷹族,我也沒有任何信心,與巴特兒沉默地轉了一圈又走回了營地。


    等我和巴特兒回到營地時,力木合日樂和林森已經打著呼嚕沉沉睡去,而且估計這一夜就算是打雷恐怕也是醒不過來了!什麽人能睡的如此深沉?除了死人、植物人,就隻有吃了強力安眠藥的人,這也是計劃好的一部分,在他們喝的水中,才子早已經下了足夠量的安眠藥,我們也是趁這個機會把他倆甩掉。


    按照才子和巴特兒的意思,是想把他倆徹底清理掉的,但我和唐心還是堅持著不取人的性命的原則。卻沒想到,這一念之仁差點就給我們帶來了滅頂之災!這是後話。


    當時,唐心十分好心地給力木合日樂和林森留下了一隻手槍和一把匕首防身,又把篝火攏得很旺——糙原狼多,能不能活下去,就要靠天意了。


    剩下的四個人默默在收拾好了一切,由巴特兒開車,向最終的目的地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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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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