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芙曼小姐在審訊期間是一個助益極大的證人,她對“班森&班森證券公司”內部情況的了解程度,加重了對少校不利的指控。


    普拉茲太太亦作證曾聽見他們兄弟間爭吵,她指出在謀殺案發生前一晚,少校曾向艾文借五萬元未遂,他曾撂下狠話:“如果讓我在你和自己中間做出選擇的話,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在這裏受苦。”


    公寓裏開電梯的男孩所提到當夜淩晨兩點半返家的莫托古作證說:當他搭計程車轉進公寓時,車燈曾照到一個站在對街的人影,那人看上去很像班森少校,他的證詞並非十分有利。範菲在少校被捕後承認曾在赴酒吧途中看見他正穿越第六大道的馬路,範菲解釋當時並不認為有何重要,他以為少校剛剛在百老匯附近的餐館用過餐,正準備回家,少校當時也沒看見他。


    這段證詞加上莫托古先生的證詞,將少校精心策劃的不在場證明完全推翻;雖然辯方一再強調他們認錯了人,但陪審團卻深被這些證據所打動,尤其當助理檢察長蘇利文在凡斯的指導之下,用圖表詳細說明少校如何能夠在不驚動男孩的情況下成功的進出公寓。它還證明了除非兇手拿走,否則珠寶不可能從案發現場消失。凡斯和我都被傳喚做為在少校寓所找到珠寶的證人。凡斯在法庭上示範如何測出兇手的身高,但因牽涉一些複雜的科學性實驗而效果不彰。對辯方而言,推翻隊長對手槍的鑑定是最棘手的一件事。


    審訊的三星期內,許多醜聞在法庭上應運而生,雖然在馬克漢提議下,蘇利文盡可能避免提及任何不幸或與本案有瓜葛的無辜者的私人問題。然而,歐斯川德上校卻因為馬克漢末將他列為出庭作證的證人而氣憤不已。


    審訊最後一星期,聖·克萊爾小姐在一場大型製作百老匯輕鬆歌舞劇中出現,演出十分成功。持續表演了兩年之久,她和具騎士精神的李寇克上尉結了婚,婚姻生活幸福美滿。


    範菲仍然保持已婚身分且高貴如昔,即使他口中那位“親愛的艾文”已經不在,他仍固定會到紐約市來,我曾見到他和班寧夫人一起出現。不知何故,我一直都很欣賞這位女士。範菲籌到一萬元現款——怎麽弄到的?我不知道——將她的珠寶贖回。還有,我很高興在審訊並未揭穿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


    宣布少校判決的當天晚上,凡斯、馬克漢和我在史杜文生俱樂部裏共進晚餐,對過去數星期間所發生的事未曾交換過一言半語。但現在我看見一絲譏諷味道的微笑浮現在凡斯嘴角。


    “我說,馬克漢,”他慢吞吞的指出,“整個審訊過程實在十分荒誕無稽!那些真正的證據根本沒被提出來,班森少校完全是因懷疑、推測、暗示和推論而被定罪。上帝幫助那些不小心跌進法律獅子口中的無辜但以理們!”


    出乎我意料的,馬克漢竟然嚴肅的點頭同意,“是的,但如果蘇利文嚐試用你所謂的心理學理論來定罪的話,人家會以為他神經錯亂。”


    “毫無疑問,”凡斯嘆了一口氣,“你說明了,如果用智慧來做你們的事,在法律上是行不通的。”


    “理論上,”馬克漢終於回答,“你的道理十分清楚明白,但我恐怕自己和實質證據打交道的時間太久以至於無法為了你那些心理和技巧而放棄它們……然而,”他輕鬆加上一句,“如果未來我的法律證據派不上用場時,我可以請你出馬幫忙嗎?”


    “隨時靜候差遣,你知道的,老傢夥,”凡斯說:“我猜想,當你的法律證據無法製止的指向受害人時,就是你最需要我的時候。”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在開玩笑,奇怪的是,後來卻成了一句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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