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要做什麽,你手裏的東西我買了。”!第7章 言桃先是一怔,隨後淺淺笑道:“池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池野也不急,他背靠著沙發,雙腿自然交疊,一字一頓道:“你是聰明人,你知道的。”言桃偏了偏腦袋,滿臉無辜。不愧是演員,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拿捏得很好。若不是池野看過小說,搞不好還真會被他糊弄過去。“你真的以為你會順利拿到那麽大一筆錢嗎?”池野勾著唇角,像是在嘲笑他的無知,“就不怕有命拿,沒命享?”言桃也是這狗血故事裏的悲情人物。他那時才剛剛成年,有個感情還不錯的男朋友,兩人那時都沒什麽錢,男朋友想考研,言桃學習不怎麽好,職高出來後就開始四處打工。他外形好,在路上被所謂的星探發掘,非拉著他拍電影,還許諾他豐厚的片酬。言桃和男朋友的開支都是他自己承擔著,單靠打散工,已經不太能支撐兩人的生活了。後來男朋友還有意無意在他麵前提,自己需要一台新電腦。就這樣,因為一台電腦,言桃掉進了地獄。他主動聯係了那個星探,說自己想試試。那人說剛好有部戲開拍,讓他當男主角。言桃沒什麽文化,簽下了條件苛刻的‘賣身’合同。等到了現場才知道,所謂的電影其實是gv。言桃當即想跑,哪知對方早有準備,把他抓回來灌了藥,強行讓他完成了拍攝。事後言桃想報警,片方拿出合同甩在他臉上,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就算告到天王老子那裏去,他也沒有勝算。言桃屈辱拿著錢離開,還不忘給男朋友買心心念念的電腦。他每天都在祈禱,身邊人不要發現這事。不過,紙怎麽包得住火呢?他那部gv爆火,男朋友知道後,罵他髒,罵他下賤,執意要分手。可笑的是,那個男人走的時候,還帶走了言桃給他買的電腦。出租屋空了,隻剩他一個人。父母因為這事,被鄰居戳著脊梁骨笑,後來父親犯了心髒病,住進了醫院。這時,那無良公司又找上了門,要他繼續完成第二部 ,不然他將麵臨天價違約金。 言桃不是沒想過死,可他父親還等著錢治病。公司繼續給他畫大餅,說會把他捧成最紅的脫星,他會有掙不完的錢。脫星。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人生會變成這樣。麵對高昂的醫藥費和違約金,言桃妥協了,他成了那兩年裏最受歡迎的豔星。後來,那小公司被傾耀集團收購,言桃的合約輾轉到了渣攻手裏。那時候大家的審美已經有些疲乏了,言桃也沉寂了一段時間。渣攻不做虧本的買賣,他在見到言桃的第一麵,就知道該如何包裝他。他徹底去掉言桃的男性特征,讓他以女裝示人。別說,這招還真有效,言桃又火了。他終於不用再拍gv,可卻又被渣攻送到了各大投資商的床上。沒人能救他,他隻能自救。父親死了,母親也重新再嫁,他再也沒有顧慮了。他想為自己活,不想再淪為玩物。於是他偷偷拍下了和一些高管的視頻,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其中,就有宴家父子的。是的,宴頌的哥哥和父親,都是言桃的裙下之臣,他們還一起玩過言桃。這父子一起上陣的醜聞爆出去,足以讓他們身敗名裂,況且,宴頌的母親還是出了名的鐵娘子。言桃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宴家替他付違約金,還要給他一大筆錢,他準備出國。他還是太天真了,這些人怎麽可能真的放心讓他走。書裏的言桃是拿到錢了,但死在了去機場的路上。意外車禍。但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意外?池野不忍心看他重蹈覆轍,再者,那些東西拿在他手裏,比在言桃手裏有用。言桃臉色煞白,卻還強裝鎮定道:“池總,您現在這又是什麽套路?”池野拿出一份解約合同擺在桌上,說:“要自由還是要冒險去賭一把?”“你應該清楚,宴家的人不好對付,你有多少把握能全身而退?你和他們周旋了那麽久,難道會不知道他們的手段?”言桃眼神閃爍,已經有些動搖了。他攏了攏耳發:“我憑什麽相信你?”“合同你可以找律師看,不過要盡快,我沒什麽耐心。”池野遊刃有餘。言桃莞爾:“我很好奇,池總是怎麽知道這事的?畢竟,連當事人都還不知曉。”池野攤手:“很難猜嗎?作為老板,你每天和誰在一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宴家父子是不敢明目張膽為你贖身的,而你,也根本拿不出來那麽多錢賠給公司。”“這個時候急於擺脫困境的你,會做什麽?你跟了他們那麽久,手裏會有點東西,一點也不足為奇。”“不過我勸你,以後這些小聰明還是收收。”言桃拿起解約合同起身,說:“不會再有以後了,我受夠了。”池野知道,他這是同意了。言桃走到門口時,池野叫住了他,“言桃。”“做什麽?”男人緊張收緊手指,像是怕池野反悔。“從前的事很抱歉。”雖然不是池野做的,但現在他占著這副軀殼,就想為曾經傷害過的人說聲對不起。言桃詫異了一下,隨後垂下眼眸無聲離開。隨著關門上響起,池野和楚笑麵麵相覷。池野問:“有趣嗎?給他這樣一個人生。”楚笑低頭:“我錯了……我以後,以後彌補他。”“怎麽個彌補法?抹掉他過去五年的記憶?”池野斜睨楚笑。“我,我現在好歹是池家二少爺,等他解約後,我給他一大筆錢,讓他餘生能好好生活。”池野起身,抬手拍了拍楚笑的肩,低罵:“傻逼。”楚笑沒敢反駁,他追在池野身後問:“哥,你找言桃拿那些視頻,是因為我嗎?”池野被氣笑了:“難道我買來看嗎?”“你覺得宴頌不會那麽輕易鬆口?”楚笑有點反應過來。“你覺得呢?”楚笑分析:“他的白月光又沒死,他也沒吃虧,沒道理緊咬我不放啊。我在池家沒什麽地位,他能圖什麽?”在楚笑看來,宴頌無非就是用那些東西來討一個道歉,再順勢和池家搭上合作,是很簡單的一個事,沒那麽複雜。“你就沒覺得,他一開始就是衝著你來的?”池野和楚笑是穿越者,但他們穿越的地方和劇情,都是在按故事線發展。可宴頌不一樣,他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做了不該做的事。池野故意提出讓他等三天給交代,宴頌也不急,還天天發消息騷擾楚笑,這期間,宴家也沒派任何人來談判。宴頌手裏那些東西,不足以像書裏那樣,把“池隱”送進監獄,而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就像貓玩老鼠,想不停戲弄“池隱”罷了。所以池野覺得,他大概不會接受商業上的合作來和解此事,他很大可能會提出要人。宴頌……應該也不是既定角色,池野必須得謹慎些。“哥……你這麽說,我好害怕,那狗東西是不是饞我身子啊?”楚笑緊緊裹著衣服。池野冷冷看他:“那也是你自找的。”辦完正事,楚笑被池野趕回了他自己的辦公室。他準備給楚笑找點事兒做,休想把工作都推他一個人頭上。池野粗略看了下公司運營項目,和他現實生活中差不多,所以他上手很快。秦時浩也是個信得過的得力助手,有他的幫助,池野根本不用擔心會露出馬腳。臨近下班點,池野的手機來了一通齊鬱的電話。池野仔細回憶了一下,這人是渣攻的損友之一,也和渣攻的白月光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