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笑著搖搖頭,貼身放在西裝口袋裏的手機這時卻震動起來,他看了來電顯示,道一句不好意思,便去一邊接起電話,那邊說了什麽,他表情很快冷下來,“好,馬上回來。”


    看他表情,李教授便道,“怎麽?跟老頭子我這頓飯是要泡湯了?”


    “對不起老師,事出緊急,學生恐怕要改日再登門拜訪了。” 李教授點點頭,沒問什麽,反倒是岔開話題, “算起來,你回來也有好幾天了吧。”


    “學生7號回來,已經一個周了。”


    “嗯,好好幹。”李教授說罷便徑直上了路邊等候的轎車,車子啟動,絕塵而去。江北看著那車離開後,才邁步而去。


    “24news正在為您報導:昨日淩晨,藥店街一小巷內發現一具幼女屍體,初步鑑定,該女童生前有被__褻、毆打的痕跡,死因是窒息,據警方透露,此案已是上月至今發生的第三起,被害者年齡相仿,受害情況相似,現場留下的__液來自同一人,初步判定為戀__癖連環殺人案件……”從江北家到星城警署的路上,


    尖銳的鳴笛聲響起,江北終於從案件的思索中被拉回神,這時,紅燈已經變成綠燈,巨大的露天led屏正在播報晨間新聞。他拉下手剎,車子便混入晨起上班的車流中。


    “江博士,這是前兩次案件的資料和報告……”江北接過被透明檔案袋裝好的資料,一邊走一邊打開查看,裏麵是上兩起案件的相關資料。他初回星城,就被臨時安派到此案件中,昨天現場臨時勘探加上案件卷宗的閱讀,他已經了解大半情況,然而越是了解越是發現情況比想像中複雜。


    “江北,過來。”許友成——星聯邦調查局刑事重案組組長,江北大學好友——探出一個腦袋,把江北叫進煙霧繚繞的辦公室。江北不吸菸,進去首先開窗通風,許友成撇撇嘴,手上還是自覺地把菸頭摁滅在菸灰缸。


    “今早確定受害者家屬,單親家庭,父親單勇,沒有固定職業,靠打零工維生,最近一次打工是在五天前幫小區超市搬貨,另外,從確認受害者家屬到現在一直聯繫不上人。” 許友成簡單介紹最新的進展,看向貼滿照片的畫板,畫板上麵有三組的照片,兩女一男,均是十一二歲的小孩,身上青青紫紫,慘烈形狀讓人不忍直視。


    “三次作案,隻有這一次的被害者被發現時衣衫齊整,甚至還被換上了嶄新的裙子。” 江北沉吟, “你說什麽人會這樣對一個即將被他姦殺的孩子?”這話聲音不大,許友成幾乎沒聽清,但江北似乎也沒打算探討這個問題,喃喃說完便不帶感情地陳述起目前的信息。


    “三位受害者的共同點是__器或__門均被異物和陰__插入過,內部未發現__液,有虐打痕跡,掐頸窒息而亡,且第一案發地點均在隱蔽性不高的小巷深處。”許友成原本靠在辦公桌上,此時站直身體,盯著板上的最新組照不語,他心內煩躁,抬手抽菸才發現手上的煙已經被他摁滅,掏出火機正要點菸,卻聽江北道,“友成,你可以縮小搜索範圍了。”


    “兇手為男性,三十五到四十五歲之間,為戀__癖且有__虐傾向,身材高大,膽大暴虐,社會地位不低,第三次作案為熟人作案,初步判定為被害者父親上級,但其父無固定工作,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曾經的僱主。” 江北把手上的資料放下,沉聲敘述。


    “叔,叔!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幹了,真的、真的、你救救我,救救我……”昏暗的地下室隻有一盞搖晃的吊燈照亮,這間地下室陳設簡單,從樓梯下來,隻能看到被燈照亮的房間,中間擺放著一把老式木椅,此時,那木椅前麵,正跪著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男人肌肉虯結,臉上鬍子拉碴,滿臉汗水,涕泗橫流,儼然已被嚇得不成人樣了。地下室暗處站著三人,其中兩人身著西裝,打扮正式,對房間中間跪著那人卻是熟視無睹,而第三人,此時的臉上雖露出不忍,卻也沒有搭理跪著那人。安靜的地下室隻有中間那漢子的幹嚎聲,見沒人理,漸漸的也消聲了。


    樓梯發出“噠噠”的聲音,先前麵露不忍的那人悚然一驚,抬頭看向來人,諾諾叫了一聲“烙少”。


    來人穿著隨意,高幫軍靴休閑褲,黑色背心搭黑色外套,頭髮理得很短,露出英俊的五官,額角有一條淺淺的疤痕,不仔細看很難發現。跪在中間的人聽到,連滾帶爬到那人腳下,拉住人褲腳,“哥,烙哥,我錯了,給我一次一機會,我錯了……”


    “錯了?幾次來著?我這裏知道的是三次吧?”


    “隻有三次,真的,哥,我錯了,隻有三次……”


    “事不過三的道理你倒是清楚,”阿烙冷笑一聲,把腳從那人手中抽出,走到那木椅上坐下,“不過,我這裏,犯一次就夠了。”


    跪在地上的人一聽更是嚇得肝膽俱顫,隻會說知錯了,誰知說著說著竟然歪頭一倒,開始渾身痙攣,口吐白沫,是__癮發作的症狀。


    阿烙盯著他看了會,回頭對那被叫做“叔”的人一笑,他麵容本就生的俊俏,並不十分淩厲,這一笑十分具有欺騙性,但熟悉的人都知道這笑不是好事。


    “陳伯啊陳伯,你可真是給我找了個好麻煩。” 他說罷就收起笑容,沉下來的麵色讓人不敢多言。


    眼見阿烙就要離開,叫陳伯的人壯起膽子叫住,“那他,該如何處置,現下警方抓的嚴,要不……”到底是自家孩子,陳伯有移交警方的想法,那樣這傢夥或許還能有幾天活頭……


    “陳伯,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他要被抓住了,出事的可是我這邊,到時候你的麻煩,可比現在大多了,要怎麽處理,你看著辦吧。” 陳伯心內一顫,人是他帶過來的,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傢夥膽大包天,劣跡至此,犯了阿烙大忌不成,竟然還跟__品牽扯不清。


    “帶下去吧。”陳伯吩咐身後的兩人,那人便被帶進地下室裏麵的小房間,不一會兩人便出來了。


    “處理了?”陳伯問。


    “是。”


    許友成盯著電腦屏幕,此時那屏幕上正出現一個身著風衣,體形高大的男人,那人從單元樓出來,身後緊跟著的可不正是受害者父親。畫麵上,他摸出煙來,受害者父親立即上去幫忙點菸。


    “等等,這一段回放。”


    “江北,你來看看。”


    “受害者父親找到沒有?”坐在一邊查看檔案的江北坐起身來。


    “還在搜尋,但據小區監控發現三天前就沒再看到過他人出沒,怎麽?”


    “沒什麽,”他搖搖頭,心裏卻有不好的預感,“先找到這人。”


    “老師們,飯到了。”突然出現的女生打斷兩人的思路。


    “你是?”許友成回頭,奇怪地問道。


    “許sir好,我是星城警校刑偵科三年級二班的柳砂,今天起在此實習,還沒來得及向您報到。” 許友成摸摸下巴,實習生?那敢情好,以後打雜拿快遞定外賣的事有人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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