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據我所知,同樣也沒有餓死街頭。他倆未必有理由懊悔。”


    “您可別這麽說,”烏蘭諾夫反駁道,“買賣歸買賣,而名望或是哪怕與名望接近,


    就完全是另一碼事了。在您獲得如此轉瞬即逝的名望以後,您從前的丈夫沒有嚐試把您


    給招回去嗎?”


    “試過,”她又笑著說,這次,她笑得有些賣弄風情,並且稍有些粗魯,“但不是


    在那之後,而是在那之前。他們想要我回去不是作為名作家,而是作為女人和妻子。”


    “能否認為您不忠誠於自己的丈夫?”


    “您這麽說根據何在?”塔姬雅娜吃驚地問道,並且這一次完全沒有裝假的意思。


    “這還要什麽根據,既然您已是第三次嫁人,這也就是說,在先前的婚姻尚未解除


    的情況下,您與另一個男人發生了親密關係。當然,你們的這種關係是很嚴肅的,它導


    致了下一次婚姻,但通姦的事實是無可否認的呀。”


    “可以。是可以否認的。亞歷山大·尤裏耶維奇,您大概不會相信我的,可是,在


    我和第二以及第三個丈夫相識時,我已經離婚了。情況就是這樣。”


    “也就是說您想說的是,您在離婚時並未從先前已經確立的立場上退卻?”如今他


    已無法掩蓋自己的驚奇了,“您和丈夫離婚時,心裏並未想著新婚姻的前景?”


    塔姬雅娜心裏暗自笑著想:他的用意已經昭然若揭了。我們這位烏蘭諾夫先生已經


    成了一種普遍流行的偏見的俘虜,按照這種見解,所有女人都希望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


    得嫁人,他根本就不理解,一個女人怎麽可以既離開自己的丈夫,也不走向自己的情人,


    而不是無路可走呢?按照他的推理,在這種情況下,不是我離開了丈夫,而是丈夫拋棄


    了我,這也就是說,我是一個無路可走、無人可依的女人,所以,他絕對無法理解,第


    二和第三個丈夫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呢。或許他看我又胖又臃腫,因此無論如何也搞不清,


    我為什麽會這麽勇敢。按照他的觀念,一個像我這樣的女人,就得用雙手緊緊抓住丈夫,


    盡自己所有的力量把他給抓住,因為從今往後再不會有人能看上我了。連他本人也很可


    能喜歡苗條的、裊娜多姿的女人,所以,他甚至連想也不會想到,有一種男人喜歡的,


    就正是我這樣的女人。如果他知道,實際上這樣的男人有多麽多的話,他興許會出一身


    冷汗的吧。為什麽絕大多數人都以為自己的趣味是標準的和惟一正確的呢?


    “好吧,塔姬雅娜·戈裏格利耶芙娜,我們該進演播室了。列娜,來給我們畫最後


    一筆吧。”烏蘭諾夫對在他們談話過程中始終坐在角落裏手捧咖啡杯的女人說,“給我


    也畫一畫吧。”


    列挪用了好長時間,挑剔地為塔姬雅娜挑選著唇膏,隨後在主持人的臉上打了底色、


    撲了粉。大家一起走出房間,沿著長長的走廊走去。塔姬雅娜最初想記一記路,可很快


    就拋棄了這件事:那麽多的轉彎和從樓梯間到樓梯間的過道,反正你是記不住的。


    演播室裏又熱又悶。塔姬雅娜被安排在一張很不舒服的、低矮的桌子和茶幾前,而


    其他人都離開了。攝影師和燈光師在周圍忙忙亂,亂,烏蘭諾夫通過插進耳朵裏的對講


    機在與看不見的導演通話,看起來,任何人都與塔姬雅娜無關。她想聚精會神,好不至


    於浪費時間,好好整理一下她對烏蘭謝夫的印象。


    伊拉·米洛娃諾娃,是塔姬雅娜某個前夫的親妹妹,在屋裏來來回回走動,坐不安


    席。由於焦急,她都有些發瘋了,她無情地責備自己沒有堅持自己的觀點,勸說塔姬雅


    娜不要參加這一實質上很愚蠢、很危險,並且絕對不必要的行動。大約在節目開始前的


    一小時,伊拉明白,自己是不可能一個人呆下去的了,於是撥通了斯塔索夫班上的電話。


    “弗拉季克,”她企求道,“你快回來吧。”


    “出什麽事了?”弗拉季克不滿地說。


    伊拉從話筒裏聽見他屋裏亂鬧鬧的,可以想見他那裏人很多。


    “節目就要開始了,你回來吧,咱們一塊看丹娘吧。”


    “我在這兒看。請原諒,伊拉,我這兒有人。”


    斯塔索夫擱下了電話。伊拉吞下了眼淚,竭力平靜下來。實際上,這又有什麽可怕


    的呢?烏蘭諾夫又不能把塔姬雅娜給吃了。他會咬她那麽幾口,隨後會把她給放了的。


    不,這畢竟太可怕。萬一塔姬雅娜發神經怎麽辦呢?伊拉聽說,由於太著急,女人甚至


    會早產的。


    為了分散注意力,她和起了麵,準備做餡餅。她很會做餡餅,隻是塔姬雅娜老埋怨,


    餡餅的麵太多,可要她別吃伊拉做的餡餅,她又缺乏足夠的意誌力。當距節目開始隻剩


    下大約10分鍾時,伊拉明白,一切做得都不對勁兒,麵團給徹底地、無可挽回地和糟了。


    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裏湧出的懊喪的淚水,忿忿地把盆裏的麵團統統裝進一隻大的塑膠袋


    裏,而後將塑膠袋一古腦丟進了垃圾道。


    在節目開始前5分鍾,她坐在屏幕前,懷著恐懼期待著塔姬雅娜的恥辱,在節目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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