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書?”


    “沒錯,他在暗中調查了一段時間後認定我是殺害蔣梅繡的兇手,繼而用各種手段對付我。”


    “亂彈琴,我怎麽知道這些事。”徐強誌不滿地說。


    “你知道這個人,並且了解對方的一舉一動,你大概是希望曾文書把我搞瘋,至少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麵。”


    “這是你的無端猜疑。”


    “本來你打算躲在幕後靜觀其變,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出乎你的預料。”馬源繼續說道,“你沒想到曾文書會忽然不見了,這一變故把你的全盤計劃攪亂了,於是你緊急製定出替代方案,不過最終卻弄巧成拙。”


    徐強誌繃起臉,索性不作回答。


    “你的替代方案是利用譚明溪來蠱惑我,你讓一個無辜的人卷進來,偷換概念,促使我用曾文書的方法來對付他。”


    徐強誌不耐煩地說:“你說的話我聽不明白。”


    “你心裏很明白。”馬源走回到他的麵前,“我上當了,險些害了一個好人。”


    “你們倆幹出來的壞事不要扣在我的頭上。”


    馬源說:“房間裏也沒其他人,我們索性挑明吧,孫岷佳是你的嫡係,他的表演幾乎把我騙了。”


    “……”


    過了幾秒鍾,馬源又補充了一句:“我見過周奇了,他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你是他的老上級,他生活困難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借給他一輛新車,唯一的條件是指認我出事當天離開了宿舍樓。”


    馬源繼續說道:“有一次我問過他此事,他當時忽然變得吞吞吐吐,我就覺得這裏麵有問題。”


    “這是他親口對你說的?”徐強誌睜大了眼睛。


    “我有我的辦法。”


    徐強誌沉默了一會兒,說:“好吧,你是怎麽知道孫岷佳的身份的?”


    “很簡單,他在對待譚明溪的事情上表現出過度的熱心,這不符合常理,過猶不及,於是我對他產生了懷疑。”馬源說,“不過我必須承認,你倆的雙簧演得相當精彩,在此事之前我其實已經完全信任他了。”


    徐強誌不自然地笑了笑。


    馬源接著說:“隻怪曾文書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攪了你的局,雖然他的推理錯得離譜,但他本人反倒把我喚醒了。”


    “你這兩天想明白不少事?”


    “是的。”


    “這麽說,兇手是誰已然昭然若揭了?”徐強誌道。


    “你利用譚明溪就是想混淆是非,試圖把真相永遠掩蓋下去。”馬源點頭承認,“我雖然有病,但絕不會殺人。我的腦外傷後遺症可能會出現瞬間意識混亂或恍惚,但我絕沒有所謂的失憶症,更不會去殺人,曾文書說我是因感情問題而失去理智,這種作案動機完全經不住推敲。”


    “什麽樣的動機可以成立呢?”


    “金錢、貪婪、欺騙。”馬源說,“你曾經說你是靠轉讓店鋪而發跡的,我居然真的相信了。”


    “你現在不信了?”


    “事實上,你是靠拿經銷商的回扣和截流促銷費用發跡的,起初金額很小,後來由於你無度的貪婪,所涉及的金額越來越大,終於有一天,你發現自己必須全身而退了。”馬源說,“其實老廠長早有覺察,隻不過他身居高位,沒有辦法了解一線的真實情況。”


    徐強誌詫異地問:“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也會調查。”馬源平平淡淡地說。


    “為了更好地全身而退,我一定要搭上你和老廠長的車。”徐強誌承認。


    “孫岷佳是你的死黨,所以你千方百計地把他送進代理公司。”


    “如果你出事,公司隻能由我來操盤,老廠長年事已高,不可再能出山了。”


    “可是,”馬源說,“你為什麽要殺害蔣梅繡?”


    “她是財務主任,查到了巨額虧空,我曾經有意賄賂她,但被她拒絕了,因此,我必須除掉他,否則我和孫岷佳都得完蛋,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其實她完全有時間舉報你。”


    “她錯過了,因為考慮到我和你的特殊關係,她猶豫了一天,就是這麽一天,決定了她的命運。”


    “我和蔣梅繡吃完晚飯,你在她回宿舍樓的途中動手的。”


    “是孫岷佳。”徐強誌說,“當天夜裏我另有事做。”


    “如此關鍵的時刻你在忙些什麽呢?”


    “我在陪你喝酒。”徐強誌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在你的酒杯裏放了些有趣的東西,所以那兩天發生的事你記不清了。”


    馬源點點頭,說:“你們冒了很大的風險。”


    “我喜歡冒險。”徐強誌說。


    “不過我必須承認你們的計劃是高明的,首先偽裝出自殺的現場,其次利用人證物證陷害我,無論警方如何判定,都與你們無關。”


    “沒錯,你那片夾克布料是我提前準備好的,你曾經把它掛在辦公室裏,很容易得手。”


    馬源問:“我還有個兩個問題搞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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