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門鎖打開,四個人陸續進入屋子。遊悠將鞋子都擺放進門後的鞋櫃裏,就蹭蹭蹭一路小跑進臥房裏,袁剛他們隻好自己往裏走。沒多久遊悠從臥房裏跑出來,身上已經換了一套寬鬆的家居服,她吐吐舌頭招呼幾人:“嘿嘿,不好意思呀,你們想要喝點什麽?”


    袁剛他們倒是沒什麽,林森開始好奇地打量周圍的擺設,隨口道,“不用麻煩了,可樂就好”他心裏嘖嘖——不得不說,房間裏的裝飾雖然簡單,但能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


    遊悠眨眨眼,“沒有可樂,果汁倒是可能會有。少喝點碳酸飲料,那個對身體不好。”


    林森撓撓腦袋,“看不出你還挺養生的嘛。果汁也行,我不挑的啦。”


    遊悠點點頭,眨巴著眼睛看另外兩個。霖休淵笑眯眯,“果汁。”相較於霖休淵,袁剛則一臉嚴肅,“水就可以了。”


    片刻,遊悠兩隻手端著一個托盤從廚房裏出來,托盤裏是四杯橙汁。一人麵前放了一杯,遊悠把托盤放在玻璃茶幾下麵,“抱歉呀,水要另外燒,我索性就榨了點橙汁,可以嗎?”


    袁剛點點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隨即,眉頭就皺起來了,不過到沒有說什麽。其他三人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林森噗一聲,將嘴巴裏的橙汁吐了出來,“咳咳,味道好怪。”


    遊悠見狀也喝了一小口橙汁,連忙噗得將嘴裏的果汁吐回杯子裏,抽了張紙巾捂住嘴巴,“奇怪,怎麽會有股腥腥鹹鹹的味道。”放下手中的杯子,遊悠還是沒忍住幹嘔了幾下,清白著臉衝到廁所裏將肚子裏的剛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袁剛看看廚房,又看看廁所,猶豫了一下還是跟在遊悠身後,見對方一臉狼狽地趴在洗漱台上便站到遊悠身後,一邊用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一邊輕聲安撫“沒事了”。當過兵的人,嗓音或多或少都有一點滄桑的味道,尤其是故意放低聲線的時候,那樣的滄桑會帶給人一種別樣的安全感。可能是最近類似的遭遇太多,遊悠很快冷靜下來,拿過洗漱台上的杯子隨便淑下口。一條深藍色的毛巾擦擦嘴巴輕輕擦過遊悠的嘴巴,耳邊是低沉滄桑的聲音,“你,沒事吧?”其實,袁剛心裏了可不想他麵上的那麽自嚴肅,渾身上下像小蟲爬過一樣不自在。他還是第一次幫別人擦嘴,關鍵對方還是個嬌滴滴的姑娘。但是當他看到對方眼中閃過深深地絕望時,腦袋裏突然閃過八點檔言情電視劇的某狗血橋段,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一條深藍色的毛巾……


    遊悠呆呆任由袁剛幫自己擦嘴,心髒砰砰,歡快得像是又犯病了。臉上燒得火辣辣地疼,無奈身體虛弱,瞧不出什麽紅暈。


    看到袁剛跟著遊悠去了廁所,霖休淵心裏閃過什麽,默默跟著前麵兩人,結果……他笑得和狐狸一樣,搖搖頭默默退回客廳,抬眼正巧看到林森還一臉痛苦地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個杯子一副想吐又吐不出的表情。他下意識地盯著那幾杯橙汁,摸著下巴考慮了一下,轉身往廚房的方向。


    遊悠和袁剛回到客廳,就隻看到林森一個人蒼白著臉坐在沙發上,隱隱有水聲從廚房裏傳飄出來,估計林霖休淵在那裏漱口。不一會兒,林森菜著臉一頭倒在沙發上,用手遮住臉,“這味道,靠的呀,太tm讓人難忘了。這半年千萬別跟我提果汁,誰提我跟誰急。”


    “抱歉!”除了抱歉,遊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不關你的事遊悠,你真的沒必要為這件事負責。”林森朝遊悠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不過我很想知道你是從哪裏買來的果汁,過期了吧?”


    “沒,這果汁是我鮮榨的,橙子倒是我從超市裏買的,買了大概有四五天的樣子吧。”


    袁剛問遊悠,“你家平時還有什麽人來嗎?”


    遊悠搖搖頭,“我沒什麽朋友的。編輯倒是偶爾會來,不過我沒有把她的指紋設置進門鎖裏,沒有我開門她是不可能進來的。”


    想了想袁剛問道,“能帶我去看看廚房嗎?”


    遊悠領著袁剛去了廚房,留下林森一個人趴在沙發上裝死。現在林森滿腦子都是剛才那杯橙汁,嘴巴裏似乎還殘留著那古怪的味道,盡管味道已經淡了很多。耳朵邊能聽到另外三個人在廚房裏嘀嘀咕咕地說話聲,有點像是從遠方飄散過來的,很輕。茶幾上依舊放著四杯橙汁,因為是冰的,杯壁上掛下來不少水珠,一道一道很快在茶幾上匯成一灘水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橙子香,那種酸酸甜甜的氣味聞著格外讓人舒心。茶幾是木頭做的——淡淡的原木色,果汁放在這樣的茶幾上顯得格外紅艷。


    人是一種很奇妙的動物,總喜歡對著幹——越是不讓他做的事就越是要做。林森覺得趴著聽不清楚說話聲,索性坐起來聽,眼睛一開始還看著廚房的方向,很快,就被茶幾上的果汁所吸引。他拿過一杯橙汁,貌似就是他剛才喝得那杯。入手的剎那,一種濕冷的觸感被深深印刻在腦海中。水珠順著指縫一滴一滴落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像是被蠱惑一般,他抽過茶幾上的紙巾,將桌子上麵的水跡擦掉,白色的紙巾變成了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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